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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易和葉寒的腦袋湊在一起看微博。事故現(xiàn)場四車追尾,傷亡十幾人。在其中一輛車上,警方發(fā)現(xiàn)了一具已經(jīng)死亡數(shù)日的尸體。☆、第38章運尸車(1)出事的時候正是下班高峰期,路上車流量很大。從橋上下來的車川流不息,一切本來齊整有序。但下橋頭的時候,一輛直行的五菱面包車突然右拐,與另一條車道上的出租車相撞。后面一列的車子立刻剎車,但隨后還是有兩輛緊隨其后的轎車分別撞上了面包車和出租車的車尾。車速雖然不算快,但事情發(fā)生得太過突然,四輛車上都坐著人,出租車上的司機和乘客當場死亡,后面兩輛轎車的駕駛員和副駕駛上的人也受了重傷。一片混亂之中,面包車的后箱突然打開。一個人的半邊身體耷拉在門邊,手腳垂下來。他渾身裹著白布,皮膚上遍布尸斑,身下淌出一灘臭水。拍到了尸體的照片立刻以瘋狂的速度傳播出去。然后在一個小時之內(nèi)又紛紛被刪除。方易和葉寒沒看到照片,但根據(jù)新聞內(nèi)容的描述,大概也能猜到現(xiàn)場是什么狀態(tài)。“這里面有故事。”方易邊說邊喝魚湯,“你好像很感興趣的樣子?”葉寒點點頭,把手機推還給他?!翱赡苡袗红`出現(xiàn),晚上去看看。”方易心想這樣啊那就不去了吧……狗牙上還空著幾道痕跡,因而所剩的時間也實在不多了。話說出口就變成了“好的”。晚上兩人各自占據(jù)沙發(fā)一角,搭著腿看電視&看時,下午車禍的權(quán)威消息終于來了。當?shù)鼐焦傥⒃谖⒉┖彤數(shù)刈畲蟮拈T戶網(wǎng)站、論壇,同時也利用廣播發(fā)布了事故現(xiàn)場初步調(diào)查的消息。面包車上的乘客一共五個人,除了副駕駛座上的女人之外,其余四個人全都死了。在車禍中死亡的同時還有出租車上的兩人,追尾的兩輛轎車中的乘客都是受傷,目前除了兩人還在搶救,其余的都沒有生命危險。警方也稍微提及了在面包車中發(fā)現(xiàn)的男性尸體。四十多歲,尸檢結(jié)果顯示已經(jīng)死亡72小時以上,身上沒有任何能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仍在調(diào)查中。”葉寒念完了,抬頭看方易,“這個不太對勁。”“什么不對勁?”葉寒低頭擰眉思索了半天:“我說的不一定準。面包車沒有翻倒,從照片上看,受損最嚴重的是出租車和后來撞上面包車車尾的轎車?!?/br>“哦!”方易也反應過來,狠狠一拍葉寒搭在自己腳上的腿,“面包車上的幾個人是怎么死的!”葉寒把自己的腿收回來揉了揉:“尤其是司機。他往右打方向盤,當時最危險的應該是副駕駛座上的女人。但女人沒有死,死的反而是其余的乘客。有點奇怪。”交警支隊發(fā)布的信息上畫著簡單的事故現(xiàn)場示意圖。出租車撞上了面包車的右側(cè),副駕駛的那扇門完全凹陷下去,出租車的整個頭部都嵌進了面包車的副駕駛座里。僅僅看現(xiàn)場示意圖,是絕對想不到車中的傷亡情況這樣不正常的。廢柴趴在陽臺邊上不動彈。方易抱起它,和葉寒一起出門了。“廢柴怎么那么蔫?”葉寒看了它幾眼,揪著它耳朵捏幾下。“想它基友了。蝦餃?!?/br>方易恍然大悟:“哦對,最近沒見過蝦餃。他去哪兒了?”葉寒莫名其妙:“我怎么知道?”“……我以為你又認識。”方易心道難道我想錯了,葉天師你不是認識所有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或人,和他們都是老熟人?葉寒看他幾眼,皺眉拉著他大步走出小區(qū)。自行車噠噠輕響,在深夜的空曠街道上尤為清晰。“小詹,巡邏呀?”正準備關(guān)上卷閘門的便利店老板跟詹羽打招呼,“小陳呢?”“在后面。今晚生意怎樣?”詹羽停了車,單腳著地,笑嘻嘻地問。兩人閑談了一陣,他的同事從后面騎車過來,兩人繼續(xù)巡邏。途徑下午發(fā)生車禍的地方,兩人還順口聊了幾句。詹羽抬頭看了幾眼,沒有停留,直接從橋下經(jīng)過了。橋墩上趴著一個瘦巴巴的人,身子裸在夜色里發(fā)抖,口中舌頭拖得老長,卷在橋面的欄桿上。回到所里借口有事再出來,詹羽敲敲車把,蝦餃呼的一下落在了他手里。“那個合適嗎?”詹羽用手指蹭蹭他的腦袋,“好像挺兇的。”蝦餃坐在他手心里:“死了幾天了,內(nèi)臟都不太新鮮,不過我取了一點。是挺兇的,不讓我靠近,惡意非常大。他死在外面,是被朋友運回來的。路上發(fā)生了什么事我問不出來,不過面包車里的人都是他弄死的,應該沒錯?!?/br>“好。我去看看。”蝦餃親了親他的手背,爬下自行車跑走了,身后的包裹里裹著重重的一團。詹羽騎著自行車往橋那邊去,快到的時候眼角瞥見巷子里走出一個人。“喲?!彼χ鴽_他打招呼,“好巧?!?/br>容暉撓撓頭,“啊”了一聲,回憶起了眼前的人。他潦草地點頭回應,徑直往前走。上一次在小巷里遇到,詹羽最終沒能從容暉口中聞出任何內(nèi)容。容暉一直不吭聲,等力氣恢復之后詹羽就制不住他了??吹秸灿鹄仟N地坐在污水橫流的地上,容暉邊跑還邊回頭喊了句“不好意思”。詹羽哭笑不得。“交個朋友吧?!闭灿鸶叭?,“我叫詹羽,你叫什么?”容暉看上去不太好。他走到街邊坐下,胸口起伏喘氣。路燈昏黃的燈光落在他臉上,詹羽發(fā)現(xiàn)他有一雙很亮的眼睛。“你怎么變成現(xiàn)在這樣的?”詹羽把橋上看到的那個東西拋到了腦后,“你的右臂是人為造成的吧?誰幫助你實體化的?”他絮絮叨叨說了半天,容暉才抬眼瞅他。娃娃臉上沒什么惡意,眼里盡是帶著揣測的好奇。容暉大概明白了:面前的人對他人的痛苦沒有一點興趣。要在人間正常生活,和別人有所呼應的情緒是不能缺少的。但詹羽身上似乎沒有。他可以裝作有,但實際上絲毫不存:當面對著不需要偽裝自己的人,他眼里除了坦蕩的、無善惡之分的好奇,并沒有一絲憐憫和同情。“容暉?!比輹煶斐鍪?,兩人平淡而禮節(jié)性地握了握。詹羽立刻繼續(xù)自己剛剛沒有得到答案的問題。容暉看著街面上不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