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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他們不想,就不會走散。看著天邊明亮的月,景嶸閉上眼睛,感受著拍打在臉上的輕柔的風。他隱隱能聽到房間里易安歌悠遠綿長的呼吸,房間門沒關,只要一回身就能看到那個人的睡臉。景嶸沒有回頭。他縱身一步攀上窗沿,向下望去。這里是三層樓高,十米多一點,摔下去大概不會死,但也會摔得很難看。景嶸自嘲地一抿唇。什么時候開始他會在意失敗了,這可不像一直以來的他。也許是太過珍惜,反而讓他失去了一往直前的勇氣。如果這讓易安歌知道了,也不知他會怎么說。想著,景嶸腳下一點,縱身跳了出去。軀體墜落,幾秒后,一只巨大的鷹隼騰空而起,黑色的羽翼仿若屏障,遮蔽了天空和月光。它長嘯一聲沖向夜空,速度之快只留下一段殘影。鷹隼在天空盤旋幾周,對著剛才的窗口落了下來。他停在半空中逐漸從鷹隼的身體恢復成人身,卻從背后重新張開了一雙翅膀。雪白的羽毛在月光下閃爍著銀光,如同在烈火之中淬煉過,每揮舞一下都帶起一陣強風,彰顯著這雙翅膀強勁的力量。月色之下,景嶸站在半空,居高臨下地看著窗口。易安歌不知何時已經(jīng)醒來,站在那里,怔怔地仰頭望他。這樣的景嶸有一股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他所有強大而內(nèi)斂的力量,全都包裹在這雙銀翼里。這是從他挨過了苦痛折磨的身體中重新成長出來的羽翼,是重新站起來的鳥兒的新羽。景嶸飛過來,對他伸出手。易安歌一手搭在他掌心,一手攀上他的肩頭。景嶸帶著他盤旋而起,直飛到基地上空。這里是全基地的最中央。在這里,能看到所有的建筑。易安歌認出了一些樓,那是在災難中沒有被毀掉的幸存者。空中的風更大些,景嶸貼心地背過身去,用身體給他抵擋風寒。易安歌仰起頭癡癡地望著他。他發(fā)現(xiàn),在經(jīng)歷過那些令人絕望的事情后,景嶸依舊沒變。他還是那樣帥氣,而自己,則一如既往地沉溺在這個人溫柔的懷抱里。不是沒被景嶸帶著飛過,只是這一次攬著他的是一雙手臂,易安歌卻一點也不擔心自己會不會掉下去。他仰頭湊了過去,一吻問在景嶸唇上。干凈到?jīng)]有云朵的夜空之中,月光下,兩個人極盡纏綿地親吻,仿佛用盡了過去幾十年里所有的力氣。第六卷終局第79章回歸“叮鈴鈴鈴——”清晨六點,床頭鬧鐘準時響起,易安歌抱著被子在床上打了個滾,迷迷瞪瞪地坐起身來。手機鬧鐘還在不知疲倦地響著,易安歌瞇著眼睛摸了半天才摸到手機,習慣性地一劃,世界頓時安靜下來。他把手機往枕頭邊一扔,抱著被子又摔回床上去。半分鐘后,房間門被推開,迎面撲來一陣食物的清香。有人坐到他身邊,摸了摸他的頭,說,“起了。”“嗯。”易安歌含糊著應道,連眼睛都不想睜開。身邊人嘆了口氣,伸手將他整個人帶被子一起撈了起來。“自己去洗還是我給你洗,”景嶸微微板起臉來,“選一個?!?/br>差點雙腳離地的感覺嚇得易安歌一激靈,被子一扔掙扎著下地,“我自己去?!?/br>景嶸將他放開,易安歌站穩(wěn),打著哈欠湊上去,討了個溫柔的親吻。“早安?!?/br>景嶸的房子采光很好,清晨的光線明亮但不刺眼,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錯覺。其實現(xiàn)在是深秋,距離易安歌從裂縫中回來,已經(jīng)過了近一個月。一個月的安穩(wěn)生活,起床第一眼就能看到自己的愛人,這是在過去幾年中易安歌想都不敢想的。景嶸習慣早起,早飯幾乎都由他代勞,易安歌負責吃和點餐,兩個人分工明確,相處和諧。等從衛(wèi)生間里出來,易安歌的頭發(fā)上還掛著水珠,景嶸已等在餐桌前,正在檢查郵件。兩個人對視一眼,易安歌乖乖坐到人身邊,讓景嶸給他擦頭發(fā)。“醒了?”景嶸的語氣帶著明顯的調笑,隔著毛巾輕輕摩擦的力度哄得易安歌昏昏欲睡。易安歌強睜著眼,“醒了。”“最近很累?”景嶸微微皺眉,“要不要休息兩天,調查的事,讓他們輪流做就行了?!?/br>易安歌樂了,“領導,徇私是不對的。”景嶸放下毛巾,沉默下來。易安歌笑著握住他的手,說,“我沒事,可能最近睡得比較晚,今天開始調整作息。”“嗯?!本皫V似乎很滿意他的主動,看向他的目光也染上了一絲笑意,“晚上我監(jiān)督你。”這頗有暗示性的話讓易安歌愣了愣,沒接上茬。熟悉以后他才知道,自己其實根本說不過景嶸,要是被人調戲了,也只有老實受著的份兒。景嶸看到他耳尖微紅,不再說什么。兩個人心照不宣地迅速解決完早餐,洗碗的功夫易安歌忽然想起來,“安娜說讓你今天去復診?!?/br>安娜是安吉麗娜的簡稱,身為長輩她堅持不讓基地里的人稱她阿姨,于是解風他們便起了比較好叫的昵稱。這毫無外國范兒的簡稱讓身為女兒的安莉雅十分不滿,但安吉麗娜自己卻很喜歡,久而久之,連易安歌也習慣了這樣稱呼她。果然一提到復診,景嶸臉色就沉了下來。這是他的習慣性動作,在一起一段時間以后,易安歌已經(jīng)能摸清他表情變化的規(guī)律。沒有笑容不代表他在生氣,皺眉只是因為在思考,自家男人的表情一點也不豐富,易安歌現(xiàn)在反而覺得這也算是一種萌點。等了一會兒,就聽客廳里景嶸應道,“好。”易安歌將最后一個盤子擦干水放到架子上,輕輕一笑。自從上次昏迷過后,基地里的人自作主張給景嶸放了假。封煜說其實他們早就想讓景嶸歇歇,但以前他根本聽不進去,現(xiàn)在有了易安歌才好些。案件的調查任務就分攤到每個人手里,景嶸需要做的,就是在必須要他出馬之前恢復精力。這是他們最近一段時間第一次一起去基地“上班”,坐上車的感覺久違地新鮮,易安歌看著在調后視鏡的景嶸的側臉,半天沒有說話。清晨的陽光打在景嶸臉上,在鼻梁處留下一道淡淡的陰影。那雙深黑色的瞳孔泛著光,眉目之間的神色柔和得一塌糊涂。易安歌看得呆了,靜靜地,沒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