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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怎么樣?!?/br>姑娘說,“這里一共有六個人,都碎了,目前來看都缺了點什么,具體還要回去再研究?!?/br>說著,她一邊將眼鏡摘了下來。易安歌驚訝地發(fā)現(xiàn)她的眼睛上還蒙著一層紗,像是有眼疾的病人纏的紗布,也不知能不能看清眼前的路。但那姑娘很準確地看向易安歌的方向,笑了起來,“這小子真帥?!?/br>景嶸看看易安歌,似乎用沉默認同了這句話。易安歌忍不住了,輕聲問,“你的眼睛……”姑娘“啊”了一聲,笑道,“別介意,我只是不想總看到別人的骨骼……有一雙x光儀一樣的眼睛可不是什么好事情?!?/br>這下易安歌知道她是怎么看出來這堆尸塊是六個人了。轉(zhuǎn)念一想,他臉色又是一沉,“我的委托人說過,這地方他還告訴過幾個朋友。除了我,正好六個。”“那我可以假設就是他們了。”姑娘把手里的本子一合,吹了聲口哨,“真輕松?!?/br>景嶸皺著眉道,“查查他們都少了什么,再確定身份?!?/br>說完,便扭頭向樓梯走去。在他身后,姑娘對易安歌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好像一點也不怕景嶸似的。易安歌看著好笑,跟姑娘道別后跟著景嶸也上了樓。樓上如他想的一樣亂成一團。應該說,這里沒有一件家具是完好的了。頭頂破了個大洞,能看到上面木板底的閣樓。有人在上面來回走動,因為不透光,所以那里依舊黑漆漆的,看不清到底有什么。看著那個大洞易安歌不由得感慨。他知道景嶸很厲害,卻想不到他破壞力是如此驚人。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景嶸忽然回頭,說,“這不是我弄的?!?/br>易安歌連忙點頭,順便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他總覺得景嶸能讀他的思想,自從昨晚他們對視過之后,這種力量就一直沒有消退。過了會兒前面沒什么動靜,易安歌放下手,看見封煜手里拎了個什么東西,正從閣樓口往下爬。遠看還以為是一只黑色的雞,湊近了才發(fā)現(xiàn),那是一團黑乎乎的多足的東西,已經(jīng)燒成了焦炭,八條腿細得好像筷子,被封煜倒拎著,掛著足球大小的身子,看起來搖搖欲墜。等封煜走近了,易安歌聞到一股濃烈的腐爛的味道,甚至比樓下的尸繭還要難聞上三分。但封煜和景嶸卻像沒聞到似的,交談了幾句,景嶸就讓易安歌上前來看。易安歌忍著想吐的感覺走上去,瞄了兩眼就放棄了。如果這小蜘蛛是昨晚那家伙的崽兒,這玩意應該也長了一張似人的怪臉,那臉燒焦了可不會怎么好看。景嶸卻再次讓易安歌看,還說,“看到什么了嗎?”易安歌張嘴就想說這能看出什么,但眼睛往死蜘蛛上一瞄的功夫,整個人都愣住了。他看到在小蜘蛛的背上,殘留著一些白色的印子,不知是不是長毛的關系,那印子沒有被燒掉,而是在漆黑的焦炭上越發(fā)明顯。那是一張酷似人臉的印記,乍一看之下,那輪廓好像有些熟悉。易安歌想了半天這是誰,忽然渾身一個激靈。這是他的臉。第6章下一個目標易安歌瞠目結(jié)舌,來回看著眼前的兩個人,想從他們的表情中讀出什么來??删皫V和封煜卻一點反應都沒有,而是用同樣深沉的目光回望著他。“這……這是什么?”“這我也想問你。”景嶸示意封煜將小蜘蛛的尸體拎走,嚴肅地對易安歌說,“你都知道些什么?”易安歌心說你變臉變得可真快,剛才你可不是這個態(tài)度啊。但方才那一眼的沖擊力實在太大,令他在短時間內(nèi)失去了反駁景嶸的能力。見他半天不說話,景嶸頓了頓,語氣倒是平和了幾分,壓低聲音說,“你知道那是什么嗎?”易安歌機械地搖搖頭。其實那輪廓十分簡單,就好像寥寥幾筆勾勒出的畫,但不知為什么,易安歌就是能看出來,那是他自己的臉。對自己面孔的熟悉程度令他知道他絕不會認錯。“……”景嶸沉默著打量他一會兒,忽然問,“你住在哪?”“啊?”易安歌一愣。還沒張嘴回話,景嶸就從他腦中讀出了答案,“行,我知道了?!?/br>“……”這種交流方式可不算愉快。易安歌強忍住心中的不適,問,“這到底……”“你有危險?!本皫V不給他思考的余地,像是在說什么顯而易見的答案似的,說,“它們的下一個目標,是你?!?/br>“……可我不知道它們是什么?!币装哺枭钗豢跉?,道,“也應該沒有招惹過它們?!?/br>他皺著眉盯著景嶸背后那面破爛的墻壁,用盡全力去思考自己前半生經(jīng)歷過的事,最終得出的答案是,他這輩子都不可能會跟那種惡心的東西沾上一丁點關系。景嶸一定弄錯了。易安歌忽然想叫住封煜,再看一眼他拎著的那東西,但又有些猶豫。萬一……只是說萬一,要是再看之下還是他的臉……那就真的沒辦法了。易安歌不想認命。他來這里只是偶然,絕不想跟那些東西產(chǎn)生什么復雜的聯(lián)系。景嶸似乎覺得他的胡思亂想十分有趣,等了很久才說,“你可以選擇不信。”一下子,易安歌就頓住了,感覺自己好像被人澆了一盆冰水,從頭到腳都涼了下來。景嶸說得對,他可以選擇不信,可以選擇把昨晚的經(jīng)歷當成一場夢,毫不在意地回家過日子??梢坏┱姘l(fā)生什么事,也要自己去承擔相應的后果。現(xiàn)在看來,這后果易安歌應該是負擔不起的。他雖然不想認命,但更不想死。景嶸依舊那么冷靜,把該說的都說了后,就靜靜等待著易安歌開口。易安歌不安地吞咽了一下,抬眼看著景嶸那張冷峻的臉,試探性地說,“你們……不應該保護潛在受害者的嗎?”景嶸似乎被他這個想法逗樂了,嘴角微微挑了一下,重復了一句,“我們不是那種隊伍?!?/br>潛臺詞是他們不會為了不必要的人浪費時間。易安歌被這個答案噎了一下,忽然意識到眼前這個男人和自己以往見過其他人的完全不同。他不能用常理來要求景嶸他們做什么。在很小的時候,在課堂上,老師就教過他們,怪物們都是些任性妄為的家伙。易安歌面臨著兩個選擇,扭頭就走,還是硬著頭皮繼續(xù)調(diào)查下去。景嶸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