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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越來越多,他甚至能感受到那柄劍刺透身體的痛楚。 而那種痛……和受傷的位置,他似乎本該必死無疑? 沒有完全憶起,但強(qiáng)迫自己回想已經(jīng)讓容云鶴額旁幾條細(xì)細(xì)青筋凸起,神情也越發(fā)不妙。 燕歸突然起身,帶起的茶盞碰擊聲驚醒了旁人,他道:“容世子?!?/br> “……嗯?” “坐了這么久,世子不覺得腿酸?” 即便容云鶴覺得這話有些莫名其妙,還是依著對方示意站起了身。 兩人皆是外貌出眾氣質(zhì)不凡,并肩而立時著實引人注目。燕歸卻將眼神瞥去,目測了什么,露出了一種平淡卻帶著滿意的微笑。 “如今,似乎是我較世子高些?!?/br> “……???” 第64章 燕歸暫時留在了南城, 他出巡時身邊除了侍衛(wèi)等人,一個朝臣都沒。 他任性專斷,幾乎獨掌朝綱,但沒什么人有意見。畢竟七年來這位太子的能耐有目共睹, 能借三皇子謀逆一事迅速剿清其余暗中待機(jī)的亂|黨,并在接下來的三年內(nèi)讓勢力盤根錯節(jié)的京城重新布局,這些事都非等閑之輩能輕易做到。 不少人也是在朝堂不知何時每逢爭論超過半數(shù)大臣都會站在太子那邊,才恍然發(fā)覺太子已經(jīng)掌控朝局這一事實。 有了周帝作對比, 再加上數(shù)十年被太后一個婦人壓在頭頂?shù)牟桓? 太子的雷厲風(fēng)行和才智當(dāng)真叫人沒了想法。 任性些又如何?只要能在國家大事上不任性就行。 是以燕歸這兩年來行事相當(dāng)自由, 這也是他能夠隨意出京巡游的原因。 他打定主意帶幼寧回京, 人卻不能說走就走。好歹幼寧與兄長在這兒待了七年,若要離開,定要提前準(zhǔn)備不少事宜, 容侯容夫人那兒的商量也不可少。 燕歸有這個耐心,也有時間。他拋卻了本來的打算,低調(diào)行事,除了太守一府無人知曉他是太子, 更沒人想到太子什么都不做,就整日待在南城一處府邸中陪著位小姑娘。 離開一事,幼寧自然沒什么要忙,若真要說什么, 也只剩與他人告別??稍谀铣撬鋈サ蒙? 一般出門也就跟著兄長, 實在論要好,也只能是賀府那位二姑娘。 二姑娘書癡一枚,對幼寧雖然另眼相待,卻也不會因這些在她眼中不大重要的情感掛懷,得知消息后只讓婢女帶了句“一路順風(fēng)”,就什么都沒了。 如此一來,幼寧便和燕歸同樣清閑了。 春雨初歇,好容易出了清陽,兩人便在庭院中走了走。 幼寧伏在亭欄邊用草桿逗弄錦鯉,想到了什么,忽而腮邊漾出梨渦,“最近這兒來客好多啊?!?/br> “嗯?” 丟下草桿,幼寧正了坐姿,眨眼道:“都是些漂亮的jiejie,曾經(jīng)見過哥哥幾面?!?/br> 容云鶴清雋溫雅,君子之姿,兼之家世不凡、待人溫和,幾個女子見了他能不動心。南城但凡有些地位的人都知,容公子年方二十有五,至今仍未娶妻,未有妾室,平日更是潔身自好,從不去那煙花之地。 不少有待嫁女的人家這幾年都或明或暗來議過親,都被明確拒絕。不是沒人懷疑過容公子的身體或癖好,可每每一見著人,頓時就會推翻之前的想法。 容公子這等人物,定是寧缺毋濫,想等到一個真正心儀的女子才肯成婚。 誰都想成為那個心儀的女子,南城未出閣的少女多多少少都對容公子有些好感。早先人在南城,她們還能按捺住,保持矜持,可如今人都要走了,她們再不表明心意就當(dāng)真沒有一絲機(jī)會了。 所以這幾日容云鶴忙,不為其他,正是因這些對他心懷戀慕依依不舍,試圖在最后努力一把的女子們。 幼寧想著兄長這幾日的臉色,越來越止不住笑意,眼眸都成了彎月,沒人應(yīng)和她也能一個人樂不可支。 燕歸縱容般凝視了她片刻,突然道:“容世子是該娶妻了?!?/br> “……唔?”幼寧回眸,她對這個倒沒什么想法,如實道,“哥哥好像還沒有這個打算?!?/br> “世子年紀(jì)不小,容侯與夫人也該著急了。” “爹爹說隨哥哥,不過娘好像有點急?!庇讓幭氲缴洗蔚飦淼那榫埃镏苯釉伊艘欢雅赢嬒裨诟绺缑媲?,還氣沖沖地說不選出一個就別再叫他娘。 容夫人當(dāng)然急,平常人她這個年紀(jì)孫子都滿地跑了,她兒子卻無動于衷,對女色一點興致都沒有的樣子。 這難道是要清心寡欲出家當(dāng)和尚么? 幼寧不是很理解為什么周圍人都說哥哥該成親了,她認(rèn)真道:“哥哥成親,最重要的難道不是他自己想不想嗎?” 燕歸一哂,似乎覺得這個問題有些可愛,“你覺得呢?” “我覺得?!庇讓庉p軟道,“哥哥自己喜歡就好啦,為什么旁人要管那么多?” 她接了句,“哥哥說他不會有喜歡的女子,只要陪著幼幼和爹爹娘親就可以了。” 燕歸不置可否,容云鶴什么想法他無意干涉,不過陪著幼寧這話……他撫了撫幼寧長發(fā),“那世子的心愿怕是要落空了?!?/br> “……嗯?”小少女疑惑望來,不知他這話什么意思。 被這雙黑亮的眼眸望著,燕歸動作頓了頓,淡聲道:“你是太子妃,以后自然該住在宮中?!?/br> 能伴幼寧一生的人,是自己。 燕歸言語時語氣和神情都平淡無奇,似乎只是簡單說了句話。不過對他來說也的確如此,太子妃的名號在燕歸心中的意義簡單而直接,就是他可以借此名正言順地把幼寧留在身邊,而不用再顧忌他人。 因為事實已定、不容更改,所以陳述時平淡而從容。 幼寧卻呆住,長睫迷茫地顫了顫,當(dāng)初旨意發(fā)下時她才六歲,根本不懂其中深意。后來離京七年,更是幾乎忘了這點。 “太子妃……就是嫁給十三哥哥,成為十三哥哥的妻子嗎?”她有些遲疑道。 “嗯?!?/br> 幼寧起了好奇,似乎曾經(jīng)有人對自己說過什么關(guān)于太子妃的話兒,她卻想不起了,便問道:“會和現(xiàn)在有什么不一樣嗎?” 這可問倒燕歸了,他的執(zhí)念是讓幼寧一直陪著自己,太子妃一名的作用對他僅在于此,可對幼寧來說會有什么不同? 于是燕歸也認(rèn)真思考了會兒,回道:“只是待在宮里的日子要久些?!?/br> 長長喔了聲,幼寧放下心,聽起來好像并沒有什么。她并非不知成親嫁人的意思,只是不明白更詳細(xì)的內(nèi)容。 由于容夫人和杏兒等人沒和幼寧說過這些事,她談起來十分自然,除了一些懵懂好奇外,絲毫沒有其他少女害羞,反倒接受得異常迅速。 在小少女的心中,成親似乎就是要和另一個人一直待在一起,她喜歡十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