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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自助購物的小店里,肯定是沒有燈座的。得去對岸買,那就要等到明天。買來了她不會裝,難道又要被他訛? 這人真是jian詐啊。 “不用了?!彼f,“先這樣湊合著用吧?!?/br> 宗朗笑了笑?!靶?,你的房子你做主?!?/br> 裝好了插板,推上閘刀。程諾把水壺插上去試了試,有電。 “謝謝你了?!彼f。 宗朗看著她,沒說話,勾著唇,意味不明地笑。 程諾反應過來,“哦,我去拿錢?!?/br> 她去拿錢包,打開才想起,身上沒現(xiàn)金了。又去行李箱里翻,希望能找出點錢??墒撬龔膩頉]有亂塞錢的習慣,自然是沒有。 她有些不好意思,對他道:“我身上現(xiàn)金用完了,明天去鎮(zhèn)上取了再給你,行嗎?” 宗朗掏出手機, “沒事,微信、支付寶,都可以。” 第6章 長腿小帥哥 程諾拿出手機,打開支付寶。 宗朗在一旁看著,忽然道:“還是微信吧,我想把紅包里的零錢湊整提現(xiàn)?!?/br> 程諾沒反對,退出支付寶,打開微信。他已經(jīng)點開二維碼,等著她。 程諾以為是收錢碼,掃了才發(fā)現(xiàn)是名片。她猶豫,不想加好友。 宗朗彎著唇笑?!翱丛卩従拥姆萆?,買電線和插板的錢,我就不另收了,算在那一百塊一起。” 都這么說了,程諾不好意思不給,申請驗證,他很快通過。程諾給他發(fā)了一百塊錢的紅包。 宗朗領(lǐng)了紅包,笑著對她說了聲謝謝,收拾工具離開。 宗朗走后,程諾覺得有些餓,泡了桶面,卻又突然沒了胃口。趁著天還沒有完全黑下去,提著桶,小跑著去后院井里打水洗漱。 后院沒有燈,院子里雜草叢生,住了許多不知名的蟲子,天黑后鳴叫地格外響亮。其中有一種聲音,咕咕咕咕,聽著不像是蟲子的聲音,叫個沒停。 程諾有些怕,這是什么聲音呀?又想起宗朗下午說的那句話,不免膽怯。壯著肚子四周望了望,沒有異樣。她動作迅速地打了桶水,連井蓋也顧不上蓋回去,一路跑著進屋,關(guān)上后門。 門也是很古老的門,沒有鎖,用門栓。因為老舊,有些卡,弄了半天才栓好。再去拴前門。堂屋里的燈也沒關(guān),就讓它亮著。提著桶進房間,再將房門也栓好,不放心,拖了把椅子頂在門后。這才松了口氣。 可她很快又發(fā)現(xiàn),窗戶雖然用大衣遮上了,可是它沒有玻璃啊,夜風一吹,衣服飄起來。那窗戶就成了擺設(shè)。真要是有人想進來,輕輕一踹,就能把那久經(jīng)風霜的木棱花窗給拆了。 程諾顧不上許多了,燒了熱水,簡單地洗漱后就鉆進了被子。躺上床的那一秒,她突然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這房子,沒有廁所! 那她的拉撒問題要怎么解決?不想還好,一想,就隱隱有了尿意。 看了眼時間,才六點多,但是天已經(jīng)黑透了。洲上住的又都是老人孩子,根本沒有夜生活,外面就格外地安靜,只能聽見蟲鳴。 程諾豎著耳朵聽,似乎那咕咕咕咕的聲音還在。 不敢出去,尿意更濃。她只能給自己催眠,希望一覺到天亮。數(shù)著羊,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睡了過去。 意外地,在這老房子里住的第一夜,竟然睡得格外好,連夢都沒有。 早晨醒來時,天色已經(jīng)大亮。程諾爬起來,把大衣取下,陽光瞬間透過鏤空的花窗灑了進來。 遠離城市的江心洲,沒有工業(yè),沒有污染,空氣特別清新,夾雜著月季的馨香。程諾深吸了幾口,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脈,活力滿滿。 她關(guān)掉亮了一夜的燈,打開大門,在院子里做了幾個伸展動作。再去后院打水時,想起昨晚的咕咕聲。晴朗的陽光給她壯了膽,撿了根木棍,在草叢里一點點翻找。結(jié)果找到的東西讓她哭笑不得。 是一只灰色的鴿子。不知怎么落進了草叢里,被藤葉絆了腳。 程諾把它解救出來,想要喂點食,可是剛松手,它就迫不及待地飛走。好像生怕程諾會燉了它。 程諾仰頭,看著它飛遠。直到變成一個小黑點,再也看不見,她才去打水,刷牙洗臉。 牙刷到一半,尿意涌來。這次再也忍不住,朝院外四處張望,小路上只有樹和草,不見人影。 她跑到院墻角落里,借著野草的遮擋,飛快地解決。 “看來還是要先修整房子才行。”她自語道。 不說別的,衛(wèi)生間事關(guān)民生大事,不解決了,住著也不舒服。 洗漱完,在昨天買的干糧里找了袋餅干,充當早飯。檢查了包包里的銀行卡,準備去對岸找施工隊 。 還沒到渡口,就見白老太太被一個年輕人攙扶著,往這邊走來。那只白貓懶懶地跟在他們身后。 程諾迎過去,問老太太:“您怎么來了?” 老太太笑:“來看你,也看看房子?!?/br> 扶著老太太的年輕人,大概二十三四。穿一身煙灰色動動服,個子很高,有一米九的樣子。長得陽光帥氣。很開心地對程諾道:“你就是買了老房子的程小姐吧,我是老太太的玄孫,白源。前幾天剛從部隊回來休假?!?/br> 程諾問:“你是軍人啊?” 白源臉上帶著驕傲,“是,海軍?!?/br> 老太太問程諾:“住得好嗎?” 程諾在另一邊攙著老太太,說住得好,一覺睡到大天亮。 老太太聽了高興,就一路絮絮叨叨地說著這間老房子的故事,說她是怎么在這間老房子里結(jié)婚,又養(yǎng)育了那么多的后人。白源時不時也插一句,程諾就認真地聽著。 回到院子,老太太照舊在藤搖椅上坐了,沒有進屋,白貓就伏在她腳邊。 白源四處看,房子里外,前后院,一處沒放過。最后摘了四五個石榴,拿給老太太看。 他一邊剝石榴,一邊對程諾道:“我小時候在這里住了十幾年,跟這房子都有感情了。我太奶奶也是,當初我爺爺們讓她搬出去的時候,她怎么都不肯呢。十幾個人連哄帶騙,用了半個多月才把她接出去了。真不知道她怎么就舍得把這房子給賣了?!?/br> 程諾想,這房子里有老太太一輩子的回憶,她是怕房子一直空著,會塌掉吧。 剝了石榴籽,他先給老太太喂了兩粒,余下的一把倒進了自己嘴里,然后酸得直咧嘴。 “嘔,怎么這么酸,小時候吃明明很甜呀?!?/br> 程諾看他像個小孩子,還是有多動癥的小孩,一會不得閑,嘴里叭啦叭啦地說。吃個石榴,臉上就做出了一百零八種表情。 老太太被他逗樂了,笑著拿拐杖往他屁股上打。 “臭小子、臭小子?!?/br> 白源跳起來,一蹦老遠。又問程諾:“你剛才是不是要出去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