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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能遮住窗戶。 做完這些,已經(jīng)下午。程諾叉著腰打量房間,十分滿意,總算有了點家的樣子。 肚子餓得咕咕叫。她有先見之明,知道一時半會肯定是開不了火,所以在鎮(zhèn)上買了不少干糧,光方便面就買了好幾桶。 拿了新水壺,去井邊裝了水,回到屋里,卻四處找不到插座。哪里有插座啊,這整間屋子,就只有兩只燈泡是用電的。 程諾有些慌,沒有插座,什么電器都用不了,她怎么喝水?怎么給筆記本充電? 電工的活,她是一竅不通的。看著閘刀旁邊牽的那些電線,她眼都花,根本不知道該怎么接一根電線出來。即便知道,她也沒有工具。 不知道這里有沒有電工,應該是沒有吧。除了老人就是孩子,哦,倒是有一個年輕的,那個三輪車,可是程諾不想找他,而且也找不到??戳藭r間,才三點多,去鎮(zhèn)上找人應該來得及。 鎖了大門,背著隨身的小包,往渡口去。 趕到渡口,船不在。卻好巧不巧地又遇上了那位三輪車。他仍然架著墨鏡,車后面裝滿了蔬菜。 他也看見程諾了,問她:“又去買東西?” 程諾搖頭,“找電工,那房子里沒有插座?!?/br> 三輪車正在抽煙,聞言悶笑起來,大概是煙嗆進了嗓子里,笑得直咳。 程諾轉過頭,默默地翻了個白眼。 他笑夠了,才道:“最后一班船五點半,是從對岸往這邊發(fā)的,你現(xiàn)在去找人,來得及?” “???” 程諾沒想到是這樣,她對鎮(zhèn)上一點不熟,去哪找人都兩眼一抹黑呢,等找到人再過來裝插座,時間肯定是來不及的。下意識地就問:“那怎么辦?” 渡船拉響了汽笛,往這邊靠岸了,程諾一時拿不準主意,還要不要去鎮(zhèn)上。 “一百?!?/br> “什么?”他莫名其妙地冒出這一句,程諾沒能明白。 他扔了煙頭,用腳踩滅。嘴角又勾起來,笑得有些壞。“一百塊錢,同意的話,等我回來就去給你裝插座?!?/br> 趁火打劫。程諾想。 咬咬牙,說行。 渡船靠了岸,他發(fā)動三輪車,咚咚地騎上去。 程諾不放心,朝他喊道:“你別忘了!”看到他一手扶著車把,一手比了個OK的手勢。 回房子的路上,程諾進了那家自助購物的小賣店,店主依然不在。她想買兩瓶水,井里的生水,她不敢喝??墒钦襾碚胰?,小店里竟然沒有礦泉水賣,飲料也沒有。 看來這店主雖然膽大,卻沒什么做生意的眼光。這里住家的不多,節(jié)假日來游玩的人卻不少,那些人肯定要買水的,店主竟然不備貨。 怏怏地回到房子,干了一天活累得很,門都沒打開,先在院子里的搖椅上坐下,想休息一會??烊章淞?,陽光沒那么刺眼,她靠在椅子上,搖啊搖的,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朦朧中,似乎又醒了過來。發(fā)現(xiàn)林以安和丁嘉來這里了,不止他們兩個,還有一個小女孩。女孩叫他們爸爸mama,叫程諾阿姨。 程諾的心痛起來,像心臟被扔進攪拌機一樣。 林以安說,程諾,你原諒我們吧。丁嘉也說,程諾,你原諒我們吧。 他們一聲接著一聲,就像唐僧的緊箍咒,逼得她快要炸裂。她猛地從搖椅上坐起來,沖他們喊:“我不會原諒你們!永遠不會!” 太陽已經(jīng)落山,天邊一片桔紅的晚霞。風輕輕的吹,蟲鳴鳴的叫。 程諾坐在搖椅上,臉上掛著淚痕。心口仍然如夢里一樣窒痛。 她深吸了幾口氣,平復了心情,才發(fā)現(xiàn)院門邊站著個人。 是三輪車,他一手提著只袋子,一手拿工具箱。墨鏡已經(jīng)摘了,程諾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他有一雙好看的眼睛。很深,像墨一樣。 程諾想他肯定聽見了自己剛才的大叫,尷尬地站了起來。 “你來了?!彼f,嗓子還有些哽咽。 他徑直進了院子,沒看程諾?!斑恚l刀在哪?” 程諾開了門,指給他看閘刀。 他抬頭看了一眼,然后搬了把椅子,站上去,拉閘。 “喂,螺絲刀遞給我。” 程諾忙在工具箱里找,找到了,遞給他。沒一會,他又遞回來。 “不是這種,要十字的。” 程諾又找,再遞給他。 他拿著螺絲刀鼓搗了一番, “喂,電線遞給我。” 程諾在袋子找到電線,遞給他。 “喂,給我膠布?!?/br> 程諾找到,遞給他。 最后,他問:“你叫什么名字?” 程諾抬起頭看他,有點不解。 “也算是鄰居,總不能一直喂喂地叫吧。” 程諾道:“我叫程諾?!?/br> “承諾?”他笑,“這名字好記?!?/br> 他動作麻利,很快接好了電線,從椅子上跳下來,朝程諾伸出一只手。 “宗朗?!?/br> “嗯?” “我名字?!?/br> 程諾覺得這名字好熟悉啊,腦子里飛快地轉,突然想起來,燒烤攤的胖老板對他說過:“是我一個朋友,宗朗。我走不開,就托他把你送到酒店交給服務員了!” 程諾臉上漲紅。她不知道自己喝醉后是安靜還是胡鬧,但是她記得自己朝著長江,哭得驚天動地。 宗朗的手伸了半天,見她沒有要握手的意思,訕訕地收回去。 “聽紹胖子說,你要謝謝我?” 程諾想,他說的紹胖子應該是燒烤攤的胖老板。她說:“是的,謝謝你送我回酒店。” “不客氣?!彼芸旎氐?,語氣輕快。拿了電線,開始接插線板。 “看在今天你讓我掙了一百五十塊錢的份上,下次喝醉了,我還送你,免費?!?/br> 程諾無語。 接好插線板,宗朗問她要固定在哪里。程諾說房間。 他牽著線進房間,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收拾整齊,“還不錯,能住人,就是暗了點。” 程諾也覺得暗,把掛在窗戶上的大衣撩了起來,又開了燈。 外面天色已經(jīng)暗下去了,白熾燈的燈光也是昏暗暗的,房間里仍不是夠明亮。 “得換燈泡。”宗朗道。 程諾說是,“我已經(jīng)買了燈泡,能麻煩你幫忙換下嗎?” 宗朗說行,程諾去那幾只袋子里翻,找出一只節(jié)能燈,遞給他。 宗朗看了看燈,問她:“你買的都是這種?” “是啊?!?/br> 他把節(jié)能燈遞還給程諾,“這種不行,和燈座對不上號?!?/br> 程諾詫異,“燈泡還有型號?”她只知道有五瓦十瓦的。 宗朗解釋:“你這燈座是掛鉤的,燈泡是螺絲的,當然不行。” 他把電線用卡釘固定在墻上,“燈泡留著能用,換燈座吧,現(xiàn)在這個太舊了?!?/br> 程諾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