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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找過我?!扁曏P起裙擺盤膝而坐,“問你。”“你怎么說?”“自然是不清楚,你有意來到此地,不也因為是避開他嗎?”侍童提來一頂盛滿雪塊的瓷壺,他熟練的放在火上燒融,茶葉被雪水泡開,在兩人之間升起了霧氣。“恬如沒死?!?/br>“是嗎?”夙夜靠在椅子上,庭院飄雪,卻飄不進來?!罢媸且患上部少R的喜訊?!?/br>“你不好奇嗎?”小鳳凰搖搖頭,失笑道:“我更好奇是哪位神醫(yī)如此妙手回春。”“是不是你……”“怎么可能呢。”夙夜打斷了他的話,“若是我真有這個本領,恐怕地府都要閑下來了?!?/br>鈺冥看他并不是很感興趣,也打趣移開了話題,“你忽然消失了大半個月,是不是該給凊虛天君一個答復?折蘭那邊可要瞞不下去了,為了幫你拖時間,費勁了口舌還得絞盡腦汁?!?/br>他只當是夙夜生怕白延卿知道了涅槃的后果會關心過度,所以才不敢告訴白延卿。夙夜想了想,道:“三日后是天界的朱雀宴,我想我哥……應該會去。”朱雀之子,千年一誕。天帝興起,特意辦了九十九桌,請來了各路神仙一同參加宴席。九重天上燒出火光,若隱若現(xiàn),極為神秘。朱雀總是喜歡搞這些忽悠人的東西。夙夜冷哼一聲,他們鳳凰和朱雀雖然很相似,常常被人拿來比較,但事實上他們都互相看不爽對方。要不是朱雀大部分時間在沉睡,恐怕他們都得打起來了。白延卿喝了不少酒,要是說夙夜酒量不好,那他可以稱得上一杯醉。冷冰冰的面容像是一潭春水暈開了桃花,一下子引得不少仙子暗暗注視。玉折蘭不得不幫他擋了大半桌酒,免得白延卿難受。夙夜沒有過去,因為渡霜也在。他看到那張熟悉的面孔,胸口還是會有點悶疼。想抱住那人的欲望甚是強烈,想感受他的溫度直到雙眼濕潤,想聽柔情萬丈的呢喃細語在耳鬢廝磨。果然他始終住在他的心里,所以別騙自己了。像極了書里提過的相思無處說。夙夜不禁扯出一抹苦笑。對方好似也看了過來。就這么被那雙深不見底的藍眸定住,他忘了驚訝,亦忘了離開。直到它越靠越近。“不要走?!?/br>夙夜想,若這三個字換作以前聽到,他會高興得睡不著。現(xiàn)在他只有害怕。快走。兩個字支配他的行為,連他都不清楚為什么要遠離這個人。渡霜顧不上失態(tài)的沖出了宴會,也不理會身后人的呼喚,他踏著云彩,追了上去。夙夜的傷還沒有痊愈,法力自然大不如從前,頗為力不從心的放慢了腳步。“為什么要走?”渡霜輕易的拉住了他的手臂,力氣不重,既不會傷到他,也足以讓他沒法掙脫。“玉霄上仙。”夙夜生硬的喊了一聲他,“請放手?!?/br>渡霜愣了一下,松開手,兩人面面相覷,沉默不語。夙夜覺得氣氛尷尬到頭皮發(fā)麻,等著渡霜先打破這種安靜。渡霜盯著他半響,動了動雙唇,愣是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以前都是夙夜拼命在找話題,現(xiàn)在位置反了過來,竟然一時不知說什么好。“你還好嗎?”渡霜蹙了一下眉,又道:“我沒有別的意思?!?/br>似乎這么說也不對,于是眉頭皺得更緊了。“呃……挺好的,謝過玉霄上仙?!睂τ诙伤蝗缙鋪淼年P心,夙夜自然是一半開心一半困惑。空氣又再次陷入一陣死寂。夙夜欲要開口,他搶先一步問:“為什么?”“嗯?”“為什么送回來……”夙夜頓時恍然大悟,在得渡霜所言之意后神色有些傷神。他迅速地掩了掩,捏緊手心,牽強的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請玉霄上仙放心?!?/br>他渴望得到眼前人的信任。就算渡霜從未對他放下過提防,他依舊會為了這一點微不足道的信任義無反顧。可是他現(xiàn)在才明白,即使他說上一千次,一萬次他不會成為第二個朝歌,對方都不會有所改觀。哪怕他以性命擔保,□□裸的顯擺出來。他仍然視他為不祥。沒有什么比這個更加讓他傷心了。56渡霜看他表情多變,低了低嗓音,“累了嗎?”他方才便察覺到夙夜氣虛步輕,面色如紙,分明是大病初愈,眸光不由自主的蒙上了一層柔和。忘記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就失去了夙夜的消息,連同所有人都忘得一干二凈,仿佛天地間從始至終沒有過這個人的存在,他差點就相信了這個事實。他知道夙夜有心避他。“玉霄上仙,你離席的時間是不是有些久了?”放在過去,擅離職守、貿然行事的確不是他能做的出來。但是當他看到夙夜的那一刻。什么原則什么規(guī)矩全部化為泡影。變得不重要。“我送你回去吧?!?/br>夙夜連退幾步,“不、不用勞煩玉霄上仙了。我忽然想起我約了友人,不能耽誤時間,如果上仙沒有別的事情的話,那我先走一步了。”渡霜沒有挽留,只是若有所思的看著他匆匆忙忙離開。等他眨一下眼睛,抬頭竟是日落之際。“夙夜少主你臉色好蒼白,我要不要去喊紫檀仙人……”“不用!”夙夜大聲喊住侍童,他穩(wěn)住氣息,盡量讓自己聽起來平緩,“我沒事,你去把珠青丹拿過來?!?/br>“可是仙人曾經(jīng)說過珠青丹……”“沒事,你去拿吧?!?/br>夙夜打發(fā)了侍童,他拎起茶壺想倒杯茶,手腕不聽使喚般不停顫動,把茶水灑得到處都是。“哐!”茶壺砸在地上四分五裂,他卻面容冷靜。渡霜啊渡霜。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少主!”侍童聞聲而來,他放下藥碗,連忙細細檢查夙夜的手,確定沒事之后才松了一口氣,“少主是渴了嗎?”小鳳凰一聲不吭的望著窗外,像尊精雕細琢的玉雕,冰冷又缺乏生氣。等到外面雪停了,夙夜對他伸出手,“拿來?!?/br>侍童把珠青丹磨成粉末用熱水沖泡,小心翼翼遞給夙夜。夙夜瞇起眼,打量眼前人。照料了他近乎一個月,他還不知道他的侍童姓什么名什么,來自哪里。不過,心思倒是細密,做事也很合他心意。“你叫什么名字?”“在下卜羨?!?/br>“誰給你起的名字?”“紫檀仙人?!?/br>“哦?”夙夜挑了挑眉,看起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