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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念在內(nèi)心強(qiáng)烈的增大。這種快意,栓不住般的油然而升。他似乎能理解夙夜那傲慢的態(tài)度是如何造成。因?yàn)?,他也在慢慢的……向那討厭的模樣重疊。敖安和恬如被朝歌關(guān)押在最下層,小鬼給他指了指路,得到渡霜的示意,連忙一溜煙的消失在原地。他站得遠(yuǎn)遠(yuǎn),平靜的凝視那緊緊相偎的兩人,心頭一動,不知是什么滋味。女子看起來略顯倦意,她靠著男子的肩,卻是滿臉幸福。渡霜抿緊雙唇,差點(diǎn)想要走到她身邊。最終,他握緊拳頭,用力到指骨發(fā)白,好讓自己緩和這份沖動。他沒有資格了。以后都不會有與她并肩攜手的機(jī)會了。整顆心臟好似被什么東西咬了一口,又癢又麻,這般防不勝防的感覺讓他無從著手。甚至連走過去的勇氣都沒有。他在原地站了很久,也看了很久,直至眼睛干澀,最終釋然的收拾好那些狼狽的情緒。所幸她沒跟他走。不然,當(dāng)真怕他這趟濁酒,委屈了那弧清泉了。算了。渡霜對看門的小鬼使了個眼色,然后把自己藏身在黑暗里。他目光如炬的望著兩人身影漸行漸遠(yuǎn),然后慢慢的邁開步子跟在后面。走到一半,忽然停住。不。夙夜呢?他頓然想起這么一個人。遲疑了一下,還是轉(zhuǎn)身折了回去。“敢問魔君。”渡霜負(fù)手站在殿前對著那坐在龍椅上的男子挑了挑眉,他溫潤的外表再次崩裂,言語中的不滿和質(zhì)問溢于言表,“是不是還少了什么?”36“什么?”“魔君可記得,鳳凰族的夙夜?”渡霜看到玄忹澤之臉上那稍縱即逝的一絲迷惑,不禁心底泛起了猜疑。“鳳凰族?夙夜?”玄忹澤之摸著下巴想了一下,隨后他認(rèn)真的道:“沒有這個人?!?/br>他表情不像是在說謊。渡霜輕描淡寫的掃了他一眼,一聲不吭的回身欲要離開。玄忹澤之眼底閃過一縷精光,他雙唇動了動,整個人立刻出現(xiàn)在門前,正好擋住了他的去路。“人我放了,可我沒說過你可以走?!?/br>“呵?!倍伤匀幻娌桓纳ы鴮ι闲麧芍难劬?,明明是笑意蕩漾,語氣卻萬分冷漠,“那我便要看看魔君是否能留得住渡某了。”天空頓時(shí)變幻莫測,電閃雷鳴。玄忹澤之連退幾步,他仰頭望天,烏云壓頂,狂風(fēng)驟雨遍布北海。“他居然……把這道咒語告訴了你。”玄忹澤之略驚愕,似乎很不甘心,嘴里碎碎念道:“不可能的!”三十六顆星連線呈出一個星圖,鋪天蓋地而來。渡霜從袖口里掏出手套,慢條斯理的戴上,他頗為高慢的用眼角余光去看那個不再冷靜的人,最后勾出個冷笑。“沒有什么不可能的,魔君應(yīng)該知道天道輪回,善惡循環(huán),如影相隨,自食惡果是遲早的事。”玄忹澤之沉默的盯了他許久,稍許心虛的抽回目光。“他可真是狠心?!彼f得低沉沙啞,“我終于明白為何是你來了?!?/br>渡霜一絲不茍的整理好手套,玄忹澤之從衣襟里拿出那塊玦玉,結(jié)果清脆的“哐”了一聲,玉碎成兩瓣掉在地上。他消沉的望著那兩片碎玉,眼角通紅,語氣也帶了點(diǎn)顫音:“你實(shí)在像極了那人年輕時(shí),無情無rou。”“無情無rou?”渡霜細(xì)細(xì)的念了一遍這個詞,他忍不住“嗤”了一聲,道:“再怎么也比不上魔君這座下白骨堆砌起來的高位,瞧瞧這北海啊,怕是你的手下每人雙手染紅鮮血,也抵不過這死去的百姓?,F(xiàn)在魔君反過來譴責(zé)渡某,難道不覺得可笑?”玄忹澤之面對渡霜的一言一句并不給予反駁,他站在三十六顆天罡星之下,眾魔鬼怪涌進(jìn)宮殿,它們跪下大喊著它們所擁戴的帝王。“我只是想逼他出現(xiàn)而已,沒想到他絕情到歸還我佩玉?!毙麧芍]上眼睛,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想了片刻,才百感交集道:“這個位子我坐累了,他若是高興,那便隨他意吧?!?/br>這是他唯一的放縱。吃著惡果,彌補(bǔ)過錯。他真不適合當(dāng)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其實(shí)他心軟很,不然當(dāng)年明明有很多個可以殺了某人的機(jī)會,他都裝傻充愣的失手了。“除了你,它們,一個都不能留。”渡霜念動口訣,地上破石而出三十六尊天將星象。星圖隕落在玄忹澤之身邊,在地上形成一個猩紅的圓圈包圍著他。眼前是無盡的殺戮。不知道是誰的血濺到他眉梢,是溫?zé)幔琯untang了眼眸。玄忹澤之用拇指抹走,嫌棄的來回摩挲。不一會兒,尸體成堆,遍地都是,散發(fā)的尸臭和烤焦的氣味難以忍耐。血色漫長空,只有他的人寧靜的躺著,正如渡霜所說的,一個活口都沒留下。渡霜那原先素白色的縞素也沾上了不少朱紅色的污垢,戰(zhàn)亂后怨氣沖天,他不動聲色的為眼前的尸體默念心經(jīng)超度。念完后,他摘下頭巾,垂眼看著玄忹澤之,“沒有你,它們不會是這個下場?!?/br>“無所謂。”他不在意的口吻仿佛眼前的險(xiǎn)惡不過是個嚇人的玩笑,“不過損失了一些無關(guān)痛癢,更何況……這個位子,由始至終都是為了他而建起?!?/br>若是博不得他的注意,那么棄掉也沒關(guān)系。“朝歌呢?!倍伤鎸λ氖志颓軟]有同情可言,“他也是無關(guān)痛癢?”“朝歌啊……”玄忹澤之摸著下巴,感嘆道:“那只鳳凰可真有本事,當(dāng)年愣是讓某人氣得不理不睬我一天,最后,我實(shí)在忍不住,便親手把他打入深海?!?/br>渡霜眼神一動,沒說什么。“如今放他出來,不過是生氣那人這么多年來的無情,存心做點(diǎn)動靜,好讓他別忘了我。沒料到這只小寵物心思不少,一不留神就讓他脫節(jié)了。我本無想過傷及無辜,更不會去逆他意思,但結(jié)果……看來,我這一鬧,真夠是自作孽了?!彼Z氣自責(zé),滿眼內(nèi)疚,虔誠的雙手合十。這番話說得的確動聽。可渡霜依然無動于衷的盯著他看,“懺悔是留給痛改前非的人來做個過場的,不是給十惡不赦之人明知故犯的?!?/br>三十六尊天罡星那慈眉善目的臉血跡斑斑,定神一看,竟異常猙獰。“若魔君真心覺得慚愧,我想世尊應(yīng)該很樂意聽聽?!?/br>“你真是一點(diǎn)都不好玩?!毙麧芍疀]看到他所想要的反應(yīng)有點(diǎn)失望,“走吧,我們不要讓那人等久了?!?/br>37鳳凰梟。杳杳冥冥,深幽隱晦。夙夜艱難的睜開眼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