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徉在陳海之上。江面散著冷霧,在上路之前便考慮到這一點,一條寬大厚重如同床棉被的毛披風裹住兩個人保暖。此時四周幽靜,船只不須人力,順著東游的流水急急緩緩的走著。軟乎乎的君禾后躺在凌霄的懷里,后腦抵在他的胸膛前,凌霄兩手抓著披風抱住小蘭草精,牢牢地傳遞給他熱度。仰頭數著漫天的明星,或許掛在船頭的這一尾昏黃的細蠟豬油燈也可以算上一顆。凌霄硬頜的下巴抵在君禾的發(fā)心,瞧著原本抬頭的他又不老實地把手伸到披風外頭。抓著裝了甜酒的囊擰開蓋子,兩手抱著他向后頭、自己這邊回頭。“哥哥要不要喝一口?君禾也想喝?!?/br>凌霄在君禾的眼中能夠看到更燦爛的星辰,嘴角帶著弧度,“苗苗,這是甜酒,也會醉人的?!?/br>“嗯~”小蘭草精撅著嘴巴搖頭,軟軟的朝他撒嬌。“只喝一點,哥哥,君禾只喝一點,不會醉的。”他們上次在人家客棧的樓頂上喝過了的。凌霄想起君禾初次喝米酒的光景,便要伸手拿走酒囊,嘴里嘮叨。“還說不會醉,上次是誰不聽話喝酒便喝醉了……”“哎呀~”蘭草精膩膩歪歪的在他的頸窩下蹭來蹭去,毛茸茸的細碎發(fā)絲蹭的凌霄生出癢意。低頭看著后頸鼠尾辮底下的玉珠,泛著晶瑩的光澤。被小東西蹭的心猿意馬,凌霄氣運丹田,松了口。“好吧,那只能喝一點。”“嘻嘻…哥哥最好了!”軟軟的嘴巴濕漉漉印在凌霄的嘴角。君禾轉過腦袋去,抱著酒囊揚起臉。身后的凌霄輕輕摩挲著懷中人的側腰,癡笑隱在漫天星辰中與波光粼粼的江面之上。甘醇的酒香飄進凌霄的心肺,前面的君禾喝了足足一大口,甜酒順著喉嚨“滾”進腹內,身子里火燒火燎地“燃”起來。全身暖烘烘的,赤色爬上耳尖,唇舌也跟著發(fā)熱,君禾不由自主地揉了揉胸口,覺得胸悶氣短,有些熱的過頭。凌霄聽見君禾兩聲細微的悶哼,抱著人往前探頭,微涼的手背觸到有些燙手的臉頰,便知道君禾是被酒“燒”到了。拿過酒囊喝下一口,味道的確甜膩,然而后勁太足,酒氣涌上咽喉,使的酒量好的他也覺得有些不適。想來是酒儲藏過久,釀出了烈意。苦笑的擰上蓋子,搖了搖歪著腦袋的小蘭草精。“苗苗,苗苗……”收緊披風,全完裹住君禾,正當凌霄以為他會這樣一宿睡過去,第二天自然酒醒,結果下一刻懷里的人又開始說胡話起來。“嗚…哥哥…苗苗要…要飛走了…”“……”“嗚…不要抱著我…要飛走了……”凌霄抱的人更近了,生怕江風吹進二人的懷抱,然而片刻之后,懷里的人卻突然變回了小小的巴掌大一團。“苗苗?”大活人變成小精靈,一雙翅膀還發(fā)螢火蟲一般的光,凌霄愕然。剛要放下手把小東西抱起來,扇起雙翅的小精靈突然飛起,一個猛子扎進船邊的江面之下。凌霄趕緊趴過去尋找君禾,可惜怎么也沒見小東西在飛上來。在心里默念了十個數,凌霄急了,長臂伸進涼涼的江水里找人。“苗苗、苗苗、君禾?!”第27章“改要飯了”“還不都怪你!”“啥?!關俺啥事!你別一生氣就胡亂誣陷人行不行??!”涼風吹過胡同,帶起外面大街上一頁黃紙。逍遙蹲在地上,耳邊充斥著清水與土生激烈的爭吵聲。此時已是傍晚,一行人打早上便滴水未進。正該是找個地方落腳填肚子的時候,他們卻偏偏丟了身上僅有的銀兩。站著也沒比逍遙蹲著高多少的富貴四處張望,這座從外面看起來大氣豪華的縣城看起來毫無生機。,他方才一人在城里轉了轉,竟是沒有開門的商鋪。大街上餓殍遍地,伸著枯槁的手朝他們四人討吃的。僅看見的兩只狗瘦如老鼠,這景象多么的似曾相識。不過,那時候他還能向龍王爺求雨,這次,卻是束手無措。震著翅膀的蝗蟲漫天飛舞,烏泱泱地妄圖遮天避日。人家的房頂糊了茅草,也躲不過他們饑不擇食且長了鉗的嘴巴。逍遙餓的肚子疼,身后互相推卸責任的兩個人還沒有分出個勝負來。清水的臉頰被氣紅了,指著土生的鼻子罵。“我的錢袋一直好好的掛在腰間,今日晌午我還曾摸到過,如今怎的就突然不見了?你敢說不是你這個貪吃的家伙偷的?!怪不得我坐在前面的時候感覺到有東西碰我的腰!”暴躁的土生也被清水氣的雙臉通紅,他上不來氣似的直用鼻子吸氣。雙手叉腰,肩膀聳動,惡狠狠地瞪著面前的狐貍精,一口白牙磨得咯咯響。“俺不是!俺沒有!你這個sao狐貍不要冤枉俺?。 ?/br>玄色金字扇面打開,清水鎮(zhèn)定情緒,給自己扇風去火。嘴上不饒人,雖說他們已經吵了近一個時辰。“那你老實跟我說道說道,做什么要把手放在我掛了錢袋的腰上?”聞言,土生結結巴巴的“你……俺……”說完,猛地轉過身去。全身的力氣匯聚在右手,一拳頭暴怒地砸在面前的石墻上。那力氣之大,引得站在他身邊的清水深吸了一口氣,真擔心這堵墻被這個呆子捶出個大窟窿。愣在一邊勸不上架的富貴和逍遙也站過來,清水已經硬著頭皮拉過土生破皮的拳頭。富貴不耐煩地“嘖”一聲,沖著他們兩個不滿道:“吵夠了吧!別再鬧了成不成?丟了就是丟了,找也找不回來,還不如想想今晚怎么辦、以后怎么辦?!?/br>“就是,就是?!卞羞b表情呆滯地附和富貴。原本還嫌富貴這個“小孩兒”訓斥自己沒面子,現在聽見逍遙這個傻子還跟著說話,上一課吵個沒完的兩個人立刻異口同聲。“有你什么事!”說完,清水土生兩個人的眼皮微微一顫,富貴無奈地嘆了口氣,無辜又不敢反抗的逍遙十分委屈地吸了吸鼻子。最后,實在找不到地方睡覺的四個人,牽著馬找了個廢棄的土地廟躺著,最令人絕望的是,他們沒有一點吃的。翌日雞鳴,被餓醒的四人互相攙扶著上了街,渴望能夠找到點吃的。富貴進城前留意到這里叫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