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6
哪里還有什么羊腸小道,原本護(hù)在臂彎內(nèi)的君禾也不見了。凌霄面上緊繃,警惕地回過頭,不見清水二人的蹤影,忽然身后傳來聲音,他又猛然轉(zhuǎn)身。如同虎嘯的聲響來自離他五丈遠(yuǎn)的地方,那里火光一片,滔天的火舌前站著個細(xì)瘦的背影。凌霄看著那一縷青衣步步走進(jìn)火海,氣血上頭的往前跑著大喊“君禾??!”“你要找什么人?”一個白發(fā)老嫗坐在塊石頭旁邊,手里拎了個罐子還有一只瓷碗。君禾有些害怕地左右回頭,他不認(rèn)得這奇怪的地方。四面八方不見光亮,只有身邊這么一個怪老嫗,凌霄哥哥去哪兒了?垂頭散發(fā)面無血色的老嫗見君禾不理睬自己,朝著背后揮了揮袖子。君禾終于見著他的哥哥,可卻是在凌霄赤著腳走上架刀山的畫面內(nèi)。那刀尖足有一掌寬,鋒利無比。不知怎么,凌霄與他隔著好遠(yuǎn)的距離,但君禾卻能夠清清楚楚地瞧見刀尖刺在凌霄的腳底,鮮血不斷涌流出來的……君禾害喉嚨縮緊,想要往前走卻發(fā)現(xiàn)自己動不了,一雙腿仿佛被動在原地,一點知覺也沒有。張嘴想要喊著凌霄叫他停下,可是嗓子只有腫痛,根本出不了聲。蘭草精急了,兩只手重重地砸在腿側(cè),遠(yuǎn)處的凌霄還在往刀尖上送命,不知那刀山對他有什么魔力吸引。見著君禾著急,旁邊的老嫗又開口了。“你想要救他嗎?”君禾低下頭,雙眼睜開,心里打鼓,難道是……那夜與他對上眼的鬼找他來了…現(xiàn)在果真如同清水白日里給他講的,這鬼要拿他的真身給自己續(xù)命……蘭草精仿佛在一瞬間成長,兩手握成拳頭,對著石頭旁的怪老嫗點頭。“呵,怪不得你能來這這結(jié)情淵谷,怕不是遇見個執(zhí)念深的。紅塵之事竟不分男女了?”陰陽怪氣又拉長語調(diào),聽了好似在給死人超度,這老嫗又向已經(jīng)被嚇哭的君禾確認(rèn)。“你和那人可是結(jié)情的關(guān)系?”小蘭草精苦皺著一張臉,嘴巴也癟起來,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就差當(dāng)被此情此景嚇?biāo)赖沟亓恕?/br>“什么叫結(jié)情?”君禾不明白,但是直覺告訴他應(yīng)了就能夠救下他哥哥,遂干脆的朝人點頭。這老嫗長“哦”了一聲,又垂下頭,拎著陶罐倒進(jìn)手中瓷碗里不知什么水。深色的湯水險些溢出碗口,這老嫗端到君禾面前。冷淡道:“這是碗□□,喝了吧,喝完那人便能得救,你則會因毒性發(fā)作而死,怎樣,還想要救人嗎?”君禾知道“死”是什么意思,肩膀連著手都跟著顫抖,又“啊啊”地想要跟她講話。老嫗又隨手一揮,君禾便能出聲了。怯怯弱弱問著,“我、我不認(rèn)識你的,你為什么要君禾喝□□……”“沒有為什么,既然你來到這里,那就定要過我這一關(guān)。你是選那人留在刀山上、還是愿意自己去死?”君禾迷茫了,委屈地看著老嫗,才意識到真的是鬼,和那天對視上的鬼一副模樣。清水說的果然是真的,鬼要來索他的命了。幾乎毫無猶豫,君禾便端過了這老鬼手里的湯碗。“你,你真的甘愿不要自己活著,也要救那人?”;老鬼受到了驚嚇,追問他。蘭草精一心想著把他的凌霄哥哥拉回來,哪里還會想到其他事。自顧地抱著碗,眼睛一閉把這碗□□喝下去,并沒有答這老鬼的話。忽地畫幕一轉(zhuǎn),君禾不見了、凌霄也不見了,唯有清水游走在桃花深處。他正沉浸這莫名其妙卻又美不勝收的環(huán)境內(nèi),卻在下一刻看見個刺眼的面龐。前世,他年少輕狂不知情為何物,闖入凡塵世間遇見的第一個人便是那個儀表堂堂的白面郎君。在這幻境深處,清水促著一雙狹長的鳳眼看見這人左擁右抱,面帶春光,好不自在。原本以為早已了卻心事的風(fēng)流公子一拳垂在樹上,轉(zhuǎn)身往外走。心中憤恨當(dāng)初看走了眼,被個負(fù)心漢慘騙,卻還心甘情愿為那人丟去一縷魂魄。另外一片幻境,逍遙一人站定在山峰之上,苦苦尋了一百年的身影就站在他面前,背后是飄著陰風(fēng)的萬丈深淵。這人如今換上了一身玄色軟盔,臉上帶著半面面罩擋住額頭與眼周。從前那雙赤誠的眼睛已經(jīng)不見光亮,陰晦暗淡爬在臉上,叫逍遙看了不敢喊他一聲。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那時候還是他把這人拉到自己身邊罩著不受欺負(fù),逍遙心尖發(fā)顫地張了張嘴。幾度猶豫后,對著那孑然不懂的黑個子輕聲問道:“你這些年來,都去哪里鬼混了?”那些年在天界的種種譬如昨日,活靈活現(xiàn)地從他眼前展覽而過。從前頭都不敢抬起來的小瞎子如今真的長大了。那個只知道圍著他轉(zhuǎn),恨不能把自己所能夠得到的一切都要送給他的逐因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個一聲不吭便從天界消失,如今連話都不回答他的冷面怪物。逍遙絕望地垂著眼眸,面前的逐因竟然作出令他大驚失色的舉動。后退兩步,直接跳下萬丈深淵。“逐因!!”逍遙面色猙獰的向前,可惜為時已晚,那抹黑色的身影已經(jīng)匿進(jìn)深淵出的霧靄之中。情到深處則會心生執(zhí)念,不忘不念,不念不忘。遠(yuǎn)天又閃現(xiàn)一片霞光,四周確實漆黑一片。看清眼前的凌霄感覺到臂彎內(nèi)的躁動,低下頭看,君禾正瑟縮在他懷里。剛才發(fā)生了什么?“著了道了,這究竟是哪里?!”縮在凌霄懷里的君禾聽見清水說。凌霄回頭,雖然周身暗淡,但站在身后的逍遙兩人還是rou眼可見的。四個人面面相覷,環(huán)顧著這暗無天日的幻境。腳下的土地是硬的,清水動手掐了一下逍遙的胳膊,痛得他嗷嗷大叫。君禾還記得他剛才看見的東西,真實的令他后怕,抓著凌霄追問他為什么要光腳踩在刀尖上。凌霄愕然,身后的清水與逍遙也不禁心生后怕,看來他們四個分別經(jīng)歷了些驚駭?shù)氖虑椤?/br>遠(yuǎn)處有一束光亮,凌霄把君禾護(hù)在懷里安慰他不會有事。他和君禾走在前面,逍遙拽著清水的衣裳跟在后面,一齊往光亮那放走。這之間的路途實在太長,黑暗無比,使人不由得在腦內(nèi)生出驚悚。逍遙顫顫微微地問前面“開路”的凌盟主。“咱們,咱們還能走出去么?”小彩蛋:蹲在木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