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00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之學霸兇猛、相府夫人嬌寵攻略、(穿書)我要退教、逃離死亡游戲、[綜]我有一顆搖錢樹、錦衣衛(wèi)工作報告、吻你比糖甜、渣攻到死都以為我是白蓮花[快穿]、毒寵棄妃、被愛的人都是大爺
了。所以他說他喜歡陽臺,喜歡這種自由自在的感覺,好像要飛去天上。“你也會有這種感覺嗎,小周。”湯貞問。周子軻背靠著欄桿,帽檐壓低了,把所有惱人的烈日都遮掩住——與湯貞不同,他從來是不喜歡陽光的。周子軻的眼睛在陰影下眨動,與湯貞那仰望他的,被曬得細瞇起來的眼睛對視。周子軻想把湯貞摟過來,每次他們目光接觸,周子軻總想這樣做??蓽懻f不行,湯貞回頭往身后看。帶領他們進城堡來的服務人員早已經(jīng)下樓去了,周子軻朝四周看了一圈,只有空蕩蕩的住宅,沒有別人。周子軻從背后把湯貞抱緊了,把湯貞衣服里的空氣擠出去,湯貞抬起頭,也和周子軻接吻。沒人看得見。小周邊吻他邊小聲呢喃。湯貞還是有些害怕的。陽臺下面零零散散有游人經(jīng)過,即使戴著一頂軟呢帽,湯貞也總想把臉藏起來。他根本不可能感覺自由,只有一時忘情時,只有和小周在一起時能得到這種力量。而小周——小周天生就是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也不會像湯貞這樣,只因為多吹了點風就產生什么幻想。湯貞是不曾想到他會遇到愛情的。一想到愛情的開始,他總會想到結束。這仿佛因果循環(huán),是永恒不變的真理。他和小周會走到哪里呢。湯貞騎在租來的車子上,沿著河畔的長路,他追在小周身后。小周騎得很快,不同于湯貞沿著河岸的小心翼翼,小周連騎行的路線都肆無忌憚,隨心所欲。他時不時回頭瞧湯貞一眼,也許是發(fā)現(xiàn)湯貞正望著他,愣愣地看他。小周毫不掩飾地笑了。比起愛情的逐漸消磨、消逝,或許像電影里那樣戛然而止,能讓湯貞對這段感情保有更真摯、美好的印象。湯貞一邊這么胡思亂想,一邊又希望著,如果能和小周一直像今天這樣在一起就好了。當然他也知道,這不可能。人的情感無法像電影突然落幕。他和小周之間,也只會濃情轉淡,不會一直保持著。湯貞還沒想好怎樣去面對這樣一個過程,突然一輛自行車從前方橫插進了湯貞的視野。湯貞忙剎住車,小周不知何時已經(jīng)從前方騎回來了。周子軻皺著眉頭居高臨下看他:“騎得也太慢了?!?/br>這條小路坑坑洼洼,湯貞不敢騎快了。他身上的代言合同演出合同太多,任何摔著碰著都會影響工作。湯貞這副身體也早已經(jīng)不屬于他自己了?!拔覀兟c騎好不好?”湯貞問。周子軻只好放慢了速度,陪湯貞一起,在路邊慢悠悠地度過這段時間。法國的夕陽從那條河的盡頭籠罩過來,在兩個漂泊的人身上蒙上了一層微光,又拉出兩道長長的相依偎的影子。等騎到了路口,小周在路邊放下車。風吹得樹葉累累作響,仿佛唱詩班孩子們的柔聲細語,小周把湯貞摟到懷里。小周不太開心,可能因為時間短暫,不知不覺,太陽又要落了。“我如果去你在巴黎的酒店找你,你會不會生氣啊?!毙≈苷f。湯貞在小周的懷抱中,兩只手也把小周抱著。湯貞抬起頭來:“我以前從閣樓上摔下去過?!?/br>什么?小周一開始沒聽清楚。風聲漸大了。*湯貞與小周分開總共不到一百天,為什么會這樣難分難舍,湯貞也不明白。每一分鐘他們在一起,吻,擁抱,交換彼此的呼吸,越是幸福,越是快樂,湯貞心底就越是潛伏著一絲陰影。他究竟在為了什么而擔憂、難過,抑或忐忑不安呢。他想他會永遠記得那一個下午。記得那片夕陽籠罩在他和小周的身上,仿佛是一種祝福。也許那片光本身即是小周身邊的一部分,是因為小周的降臨才來到湯貞身邊。在巴黎的第二場演出,湯貞身著英臺成婚時的大紅色喜服登上了前往馬家的婚船。觀眾席里一片肅穆,湯貞分明辨認不出那一張張面孔,卻又仿佛在其中看到了小周,那是個戴了帽子的年輕人。英臺越是念著梁兄,他的面目便越清晰。回到巴黎以后,湯貞恢復了往日繁忙的工作。也許是終于適應了巴黎的生活,湯貞很少再在片場往國內去電話了。空閑時他喜歡坐在片場椅里,仰著頭,瞧天上掩藏在云后的太陽。報紙上說:“湯貞在法國劇組已不再給梁丘云打任何電話。也許Mattias的解散就在眼前?!?/br>祁祿問湯貞:“你和云哥的組合真的要解散了嗎?!?/br>湯貞坐在車里。劇組收工后,他就要前往新城影業(yè)法國分部,與方老板的團隊就電影節(jié)的工作細節(jié)忙到深夜。等從新城影業(yè)出來了,月亮早已爬上了樹梢。湯貞也不回去休息,而是讓祁祿帶他去巴黎另一家豪華酒店。湯貞說,他有工作要繼續(xù)忙。氣溫下降了,湯貞穿的衣服也多,厚外套幾乎能擋住半張臉。湯貞戴著墨鏡坐在車里,抱著給“工作伙伴”精心打包好的餐盒。湯貞對祁祿說:“我們不會解散的。”到了酒店樓下,湯貞上去了。他總試圖讓祁祿回去睡覺,可祁祿不放心,就在那座酒店大廳里等,他反正沒有別的事做,所有的工作就是陪著湯貞。祁祿在給云哥回復的短信里說,他也不知道湯貞以前在片場是給誰打的電話,應該是不同的人,畢竟每天都有無數(shù)的人找他。云哥半夜也能很快地回短信:“你們還在方曦和那里?”“不在,”即使只通過文字,祁祿也能感覺到云哥的焦慮,“我們不在方老板那里過夜,談完工作就回去了?!?/br>凌晨兩三點鐘,湯貞往往才從“工作伙伴”的住處出來。手里提著空了的餐盒,湯貞坐進車內,厚外套把他的身體包裹得緊緊的,一上車湯貞就蜷縮進座位開始打瞌睡。他是太累了。祁祿在夜路上開車,轉頭看見湯貞臉頰紅紅的,依靠在厚外套的帽子里,可能外套里熱,而湯貞怕冷。在法國總共演出三場。三場結束,劇組一行人也要回國了。踐行宴上,林漢臣老爺子拉著湯貞和喬賀的手,同來自各國,齊聚巴黎的學者和評論家們最后一回談論他們此次帶來的作品。林漢臣說,英臺對山伯的那份情,只有小湯懂了,這戲才算通透了,可三年前在中國內地首演的時候,小湯年紀小,怎么也演不出那一份感覺。“究竟什么是情啊,”林導看向湯貞,他嘆道,“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shù)!”湯貞在笑。有法國評論家請湯貞幫忙翻譯這句詩詞,湯貞一愣,他一時也想不出怎樣去解釋。倒是身邊一位日本學者,有在中國游學的經(jīng)歷。他用法語對那位評論家念道:你微微地笑著,不同我說什么。而我卻覺得,為了這個,我已經(jīng)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