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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吵醒了。他從沙發(fā)上搖搖晃晃坐起來。周圍沒有人,沒人說話,連燈都是關著的,昏暗,周子軻也辨認不出這是在哪里。他朝四處看了看,看餐桌上的早餐粥,看凳子上的琴譜。墻上有面化妝鏡,周子軻透過鏡子瞧見自己亂翹的頭發(fā),臉也是很萎靡,滿面頹唐。像個流浪漢。他身上蓋著一張傻里傻氣的小梅花棉被,背后披了件不知是誰給他的淺灰色羽絨大衣,前后牢牢把他裹成個粽子。他覺得熱,就這么個包裹法,任誰都要出汗。周子軻覺得耳朵里面不太舒服,他猜測自己是發(fā)燒了。陌生人的羽絨大衣有股很淡的清香,像是柑橘,周子軻聞見了,不自覺多吸了吸鼻子。這個地方看著陌生,周子軻沒有印象。他想拽開身上的被子,這時在安靜中,他聽見了一陣窸窣的輕響。那是布料摩擦的聲音,很熟悉。周子軻抬起頭,他坐在暗處,瞥到身后不遠處有條門縫。門縫漏出光來,落進周子軻宿醉的眼睛里。光里浮現(xiàn)出了一個人影,托出一個人形的輪廓,看不出年紀,也看不出是男是女,裸了一條細瘦的白背,好似一團云煙,在門縫后面過來,又過去。周子軻眼里都是血絲,盯住了那條縫。一條帶狀的布料圍在了門縫后面,半遮住那片裸背。那是很寬的一條白布,疊了兩道,繞過了胸前,被人用手拽著勒緊了,再纏到后背,再一次勒緊,再纏到胸前……如此這般,用一條布把胸部緊緊裹纏住。接著,那個人低下頭,往脖子上掛一件女孩兒肚兜似的薄衫。周子軻瞧著門縫里,兩條細手腕繞到了背后,把薄衫的兩根系帶在后腰處打了個結。結扣正對著周子軻視線的角度,松松垮垮掛在了那個人的腰窩上。還沒待周子軻看得更清楚,人影又從光里消失了。再出現(xiàn)的時候,那個人身上披了件半透明的霧似的罩衫,把裸露的肩頭也遮住。周子軻大腦有些空白。他剛才就有點睡懵了。發(fā)燒,頭腦更是不清醒。這是何處,是在什么時空,他一時分辨不清。他看著門縫里面的人影時而出現(xiàn),時而消失,罩衫外面套了一層,又套一層……突然之間,那個人從門縫里轉過身,回過了頭。他發(fā)現(xiàn)了周子軻的同時,周子軻也終于看清了他的面孔,看見那個人睜大的一雙美麗的眼睛。那個人推開門,手按在燈的開關上。“你什么時候起來的?”周子軻被乍一亮起來的燈晃得瞇了眼。那個人出來了。怪不得他在門后面走來走去,一點腳步聲也沒有,原來他沒穿鞋,是光著腳在地毯上走的。這會兒他看見周子軻醒了,便扶著墻把腳套進鞋里。他的鞋子啪嗒啪嗒,到周子軻跟前來。周子軻再睜開眼的時候,看見一張好奇的臉,一雙好奇的眼睛,就在他近前。“你叫什么名字,跟哪位老師到這兒來的?”周子軻聽不懂這個問題。那人的手從繡著根根絲絲鳥羽的袖口里伸出來,繞到周子軻背后,把那件羽絨大衣在周子軻身上裹得更緊。這種溫柔十分自然。他眼睛看著周子軻:“你是昨天看完排練沒回家嗎?天這么冷,怎么能在外面長椅上睡覺?”周子軻瞧著眼前這張好看的臉蛋,淺色的嘴唇開開合合,用著這種長輩教訓晚輩的口吻和他說話。周子軻想他從未見過這個人。也許是因為周子軻不吭聲。那個人把手伸過來,他的手心很軟,又涼,往周子軻的額頭上一貼。周子軻反射性地躲開。那個人的手一頓,一點也不猶豫,又摸過來。莫名其妙。他理所當然得就仿佛周子軻該聽他的話。可周子軻根本就不認識他。他的手心像塊玉,軟軟地貼到了周子軻guntang的額頭上。周子軻昏昏沉沉,在他手里禁不住眼皮一落下。舒服。可這只手很快又抽走了。手的主人站起來,踩著鞋離開了周子軻。周子軻的頭靠到沙發(fā)靠背上,盯著那人的背影。再回來的時候那個人手里拿了支溫度計,他坐在了周子軻跟前,離得更近,近得周子軻能聞到他身上的淡香氣。他說:“這以前是祁祿用的,我消過毒了,你把嘴張開。”周子軻不肯張。他有潔癖。溫度計到他嘴邊,他表示拒絕。“這里暫時沒有別的體溫計?!?/br>周子軻面色虛白,不為所動。“你不量體溫,云哥就沒法幫你請假,你們帶隊老師要給你扣分了!”周子軻聽不懂他口中這些什么“云哥”什么“帶隊老師”……不過周子軻抬起眼來,盯著對方煞有介事又認真警告他的表情。對方低下了頭,在袖子里把口含體溫計合上。“你吃早飯了嗎,餓嗎?”周子軻還是不吭聲。“你還沒做偶像呢,偶像包袱倒是不小,”他聲音里有責備,抬眼一看周子軻,碰巧與周子軻盯著他的視線對上了,他一雙眼睛在周子軻臉上停頓了,語氣不自覺放輕,“這件大衣是我的,你先穿著在這里睡一會兒,”他手里拿出個小藥瓶,掀開小梅花棉被,把藥瓶塞進周子軻黑色夾克的衣兜里?!拔胰枂柤翁m的人有沒有別的體溫計,”他一雙眼睛抬起來,又近近望著周子軻,他的睫毛那么長,遮下一片陰影,沉在他瞳孔的湖底,“小顧他們不在,這里暫時沒人能照顧你,自己把藥吃了,回家也記得吃藥。等會兒量完了體溫,云哥會送你回家?!?/br>周子軻從羽絨大衣和棉被的包裹中伸直了脖子,他轉過頭,看著那個人推開門,和那些繡線織就的鳥羽一同消失了。“湯貞老師,聽說您剛才要找體溫計?。俊?/br>“我找著了師傅!謝謝您!”“沒事,沒事,這個您也拿著吧,留著備用!備用!”湯貞謝過了那位值班師傅,他拔開兩個體溫計,正想檢查一下能不能用。化妝間的門推開,那個男孩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走了。湯貞愣愣看著沙發(fā)上那一條皺皺巴巴的小梅花棉被和一件羽絨大衣,除此之外沒留下任何痕跡。周子軻脫掉外套,把鞋一蹬,趴到自己床上就睡著了。他發(fā)燒了,不用量體溫他也知道。他打算睡一覺,如果醒來燒還沒退,他就再睡一覺。他睡得昏天黑地,睡到下午時候,吉叔雇的鐘點工來了,在客廳里做家務,不小心發(fā)出一點動靜,把周子軻吵醒了。他醒過來,垂著頭在床上清醒了好一會兒。他恍恍惚惚的,老覺得有人在他床頭說話,還有人摸他的額頭,用一雙挺好看的眼睛盯著他瞧。周子軻下了床,走出臥室。正巧鐘點工準備洗衣服。她在起居室一掏周子軻外衣夾克的口袋,掏出一瓶黃色的撲熱息痛來??匆娭茏虞V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