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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如夢令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68

分卷閱讀168

    ??粗鴾懕砬橛悬c呆滯地仰望著他。湯貞半天說了一句:“我不走?!?/br>
周子軻看著湯貞的臉。

湯貞很緩慢的,又把嘴角揚起來。湯貞說:“我還有音樂節(jié)的活動要參加?!?/br>
“溫心,我今晚八點四十分上島,”郭小莉在電話中講,“你回去,避開阿貞的注意,和祁祿把行李收拾好。找機會讓阿貞服藥,等他一睡沉,我們就啟程?!?/br>
溫心兩只眼睛腫得像兩個胡桃,紅紅的。她額頭上貼著退熱貼,怯怯地問:“湯貞老師……就要這么回去了嗎?”

郭小莉無可奈何問她:“你還有什么別的辦法?”

溫心哽咽道:“都是我的錯……”

“我們每個人都盡力了,溫心,”郭小莉說,“是阿貞自己控制不了自己?!?/br>
“沒有什么音樂節(jié)的活動了,”周子軻走近一步,對湯貞說,“你是跟我走,還是跟郭小莉走?!?/br>
湯貞眼神聚焦在周子軻臉上。

周子軻看著湯貞慢吞吞回到沙發(fā)邊,彎下腰,把肖揚幾人剛剛喝茶的茶杯茶壺收進茶盤。湯貞站直了,努力把茶盤端穩(wěn)。

周子軻把他手里抖抖索索的茶盤拿走了。

湯貞收回手。他又去推臥室的門。湯貞摸到床頭,把枕邊疊好的一件黑色夾克外套拿起來。湯貞回頭,看到周子軻。湯貞這時候說:“我跟郭姐走。”

周子軻低頭站在臥室門口,他梗著脖子,不動,湯貞把外套給他,他也不接。湯貞等了他一會兒,湯貞低頭把外套打開了,他手穿過其中一只的袖口,把周子軻的右手握住。

袖口脫離了湯貞的手,套到周子軻攥成拳的右手手腕上去。周子軻抬起眼,他望著湯貞,眼中寫滿了不甘心,即便強行忍耐了,也讓人一眼看得出來。湯貞身高比他差一截,要給他披外套還不得不墊起腳。湯貞看見他的眼睛。

這時從外面響起開門聲,像是祁祿回來了。

周子軻抬起手臂,他自己把外套穿上,把另一只手也套進袖口。他什么也沒再說。

祁祿帶著高燒未退的溫心進門,他們與周子軻擦肩而過。湯貞在臥室門口站著,直到他站不住了,自己扶住門框。他感覺心跳聲越來越大,仿佛有些東西又再度席卷上來,裹住他,把他的所見、所聞,眼前的,耳邊的,通通罩住了。



“周子軻和湯貞不是不對付嗎。昨天真是他去找的湯貞?”

鐘圓圓在露天甲板日料餐廳翻著菜單,聽見隔壁桌上的議論。

“你相信嗎,我反正不信。你沒聽萍姐說,郭小莉幾大發(fā)家手段,其中一條就是把手底下藝人誤導(dǎo)成同性戀。”

“你說什么呀,我問的是找人,找個人怎么就聯(lián)系上同性戀了?”

“還不都是一步步來。”

閆小光端著兩杯冰淇淋,灰溜溜到了鐘圓圓身邊。“圓姐,”她皺眉道,“我剛剛碰到幾個以前后援會的——”

鐘圓圓正偏頭聽人講話,她比了一個手指在嘴邊:“噓?!?/br>
“你們是都不知道以前那些事吧?”就聽隔壁桌在侃侃而談,“早些年,就云老板,給湯貞當(dāng)了好幾年司機,專門給他開車。打了半年工,就為了攢錢給湯貞買一塊手表,做十八歲成年禮物。還有說什么,湯貞在劇組病倒了,云老板放著自己的戲份推掉不拍,在劇組守著湯貞守到半夜,還背著湯貞在深山老林里找醫(yī)院——以前聽著我就覺得邪乎,再好的兄弟吧,偶像組合成員之間還不就那么回事,弄成這個樣真不是性向有點問題?”

“你說的這些我還真沒聽過?!?/br>
“很早幾年的新聞了。以前報紙上傳得沸沸揚揚,當(dāng)時都說是梁丘云單相思,貼著湯貞炒作。結(jié)果你猜怎么著,云老板現(xiàn)在起來了,真相才終于浮出水面,那些個東西,全是假的。兩個人是感情不錯,但搞成那樣全是郭小莉的主意。就弄這些東西來吸引眼球,利用云老板來給湯貞搏版面?!?/br>
“什么?”一群人笑,“云老板親口否認(rèn)了?”

“云老板是那樣的人嗎?以前不否認(rèn),是云老板弱勢,沒有話語權(quán)?,F(xiàn)在強勢了,云老板還是給足了她們娘倆面子。這都是他身邊看不過去的人,透出來的口風(fēng)。”

“你們覺得這些事里湯貞無辜嗎?指不定昨天就是郭小莉叫湯貞去失蹤,再差遣后輩去找他。這一放出去就是新聞。他們娘倆手段可下作?!?/br>
“那郭小莉這回失策?。×呵鹪瓢资制鸺?,無權(quán)無勢。周家那位小祖宗可是有名的不好對付。郭小莉玩這一手也不怕兜不住,周子軻可不像云老板宅心仁厚,這要萬一撕破臉?”

“顧不得這么多了,逼到份兒上狗急還跳墻呢。湯貞就是她郭小莉的心肝寶貝,云老板那么多年紅不起來還不就是郭小莉偏心打壓。湯貞沉寂了多久了,一自殺這話題度立刻就上來,郭小莉可不就故技重施,趕緊趁熱打鐵?”

“那要這么看,湯貞前一陣子真自殺假自殺還是兩說——”

湯貞在床邊坐著,片刻后,他聽到祁祿推開門,走進來。

從早上湯貞一醒過來,祁祿就好像有話要對他講。

祁祿在湯貞身邊坐下了。臥室里出奇安靜。祁祿手指從褲子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一張發(fā)黃的相片。相片卷起來了,祁祿打開,自己又看了看,他塞到湯貞手里。

湯貞看那照片,眼前有些微的重影。他在相片上辨認(rèn)出毛總的臉,“第一屆亞星娛樂海島音樂節(jié)留念”。

祁祿很少用手語和人對話,除了那個最早鼓勵他一起學(xué)手語的人以外,身邊沒人看得懂這種語言。

“你不要這個公司了?!彼直葎澚藥紫拢瑔枩?。

“你能幫我嗎,祁祿?!睖憣W⒌囟⒅钦掌?,突然說了一句。

祁祿沒動靜。

“我是個懦弱,”湯貞瞧著相片里那張?zhí)煺娑帜吧男δ?,他嘴角動了動,好像想模仿,又模仿不了,他的聲音都是飄的,“也沒什么是處的人了?!?/br>
祁祿問他,你舍得溫心。

湯貞說,她還年輕。

年輕怎么了。

應(yīng)該過一些年輕人的生活。

祁祿問,你舍得郭姐。

湯貞說,我對不起郭姐。

那你為什么要這樣。

湯貞眉頭一皺。我要怎么對得起她。湯貞喃喃道。

我永遠對不起她。

祁祿看了湯貞一會兒。

那你舍得周子軻。他問。

湯貞閉上嘴。

湯貞手指掐進那張相片里。

你喜歡他嗎。祁祿問。

“我喜歡?!睖懷劬ν孛?。他好像想到了一些很遙遠的,不存在于這個房間內(nèi)部的東西。

以至于他都忘了,他過去從來沒有在祁祿問這個問題的時候,給過如此明確的答案。哪怕在他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