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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施既明都受不了她這刁鉆脾氣,略說了幾句等到晌午,他忍無可忍地回了碧波縣宅子里,他滿臉心煩地剛到正廳,就聽底下人來報:“鎮(zhèn)撫史,這是上頭指揮僉事送來的書信,請您過目?!?/br> 施既明皺眉,展開信紙看了幾眼,面色不由自主地沉了下來,將信紙重重一拍:“愚不可及!” 信上一是斥責他修官道監(jiān)官不力傷了不少百姓,二又說他這些天了連燁王的影子都沒摸到,三則說其他人在陜地發(fā)現(xiàn)了燁王的動向,讓他即刻動身尋找,他冷笑幾聲:“燁王分明就是在這附近失蹤的,哪有功夫讓他跑到陜地去?什么在陜地發(fā)現(xiàn)燁王動向,怕我搶了頭功才是真的!” 底下人低聲嘆道:“鎮(zhèn)撫史萬勿意氣用事,這不光是指揮僉事的調令,聽說還是朝里的意思,要是您執(zhí)意不辦,只怕有礙您之后的仕途...您不如就先去陜地一趟,這邊我們會盯著的。” 施既明氣的七竅生煙,偏偏齊朝爛就爛在這坑爹的官僚體系上,他若是想今后發(fā)展順暢,輕易不能得罪上級,只得恨恨地一捶桌子:“燁王想要回蜀,必走官道,你們給我把官道盯死了,絕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疑人物。” 此去陜地來回至少得一個半月,他想到別院里的沈蓉,躊躇片刻,終究怕人多眼雜知道此事對他仕途不利,又吩咐道:“把沈姑娘看緊了,你們和那些丫鬟仆婦的嘴巴也嚴實點,一個字都不許傳出去?!?/br> 底下人低聲應了個是,施既明一抖衣袍,厭煩道:“收拾車馬,我下午啟程,爭取早去早回?!?/br> ...... 若愚已經(jīng)有三四日不見施既明了,聽說他回了宅子里,欣喜不勝,特地到廚下做了羹湯給他,沒想到才把羹湯端上來,施既明就已經(jīng)走了,竟是問都不曾過問她一句,她捧著托盤呆呆地立在原地半晌,不知不覺流下兩行清淚來。 她最近也著意留心著沈家動靜,知道沈蓉也有幾日不曾歸家了,而且消失的時間跟施既明不見的時間差不多,她焉能不多心? 她還不得不掖了掖眼睛,故作無事地問道:“表兄最近去哪里了?怎么這幾天了連個影子都沒見著,我替姑母擔心的不行?!?/br> 施既明留了一二心腹在宅子里,只笑了笑道:“大人最近在忙著修官道的事,有時候晚了便在別院別院歇下了?!?/br> 若愚心頭發(fā)緊:“是嗎?”屬下有些不耐地點了點頭,若愚更加疑心,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她找到了施家一個被她收買過的管事,旁敲側擊威逼利誘,那管事才吞吞吐吐地道:“我今日...聽我一個在別院當差的遠房外甥說,大人前幾日確實帶了個貌美女子回去,不過...大人嚴命不許外傳,姑娘莫讓小的為難了?!?/br> 若愚聽完這話已經(jīng)料定是沈蓉了,她,她居然和自己表兄在山中呆了三四日?!她面色蒼白如紙,手指甲不由得深深陷入rou里,幾乎要把肌膚刺破,一把火已經(jīng)把理智灼燒干凈。 她難受的連身子都站不穩(wěn)了,匆匆回到房里,把一些貴重首飾和銀錢首飾翻找出來,盡數(shù)交給自己的心腹丫鬟:“去,把我爹娘留下來的仆從護衛(wèi)聚過來,我有事要吩咐他們,還有這些年收買的施家下人,也一并給我叫過來?!?/br> 丫鬟愕然道:“姑娘,您這是...” 若愚聲調尖銳冷厲:“快去!”只要沈蓉還在一日,表兄就不會往她身上多看一眼。 ...... 燕綏沒有貿然暴露自己的身份,只回了碧波縣和沈家父子倆打過招呼,就在山中隨意尋了間破廟,立在當中他的幾個得力手下,他壓住翻騰的心緒問道:“跟齊朝朝里那邊搭上線了嗎?調令可下到施既明手里?” 想著阿笑在施既明手里呆了這幾天他心里就陣陣發(fā)緊,只盼著她性命無礙。 阿李恭敬答道:“調令已經(jīng)下了,施既明的動向我們也有所留意,上命違抗不得,他已經(jīng)著人收拾車馬準備啟程了。”他說完不無得意地道:“齊朝內斗不休,施既明這幾年升遷頗快,朝廷里不知多少人眼紅他,自然樂得給他使絆子?!?/br> 燕綏沒心思聽這些:“她被施既明帶到哪里,可有線索?” 阿李面露尷尬:“施既明藏人頗有一手,只確定了大概范圍,具體在哪兒還不知曉?!?/br> 燕綏暫且按下心焦,垂下長睫思忖片刻;“施既明有個表妹,對他一向有心思,他不可能住在荒郊野嶺,必然有私宅院落之類的地方,別人或許不知道別院在何處,那女子未必不會留心,她是個醋性極大的,讓你們傳言挑撥一二,這幾日多留心留心她,你們派去了嗎?“ 阿李點頭道:“已經(jīng)派人過去傳了些風聞,說施既明在山中別院里金屋藏嬌,她到很是醋了一回,但這幾日暫時還沒什么動靜...” 燕綏拿捏人心頗為精準,立即道:“施既明一走,她想必會想法發(fā)作?!?/br> 他所料果然不差,話音剛落,就見德業(yè)匆匆走進來道:“王爺,施家那個表姑娘帶著人悄悄往山里去了?!?/br> 燕綏毫不猶豫地道:“跟上她!” ...... 施既明走的時候特意又來尋了沈蓉一回,還讓她稍等一個半月,不久他就會正式迎娶她過門,沈蓉一邊腹誹她寧可嫁給橘子樹也不想嫁給他,嘴上嗯嗯啊啊的敷衍了幾句,等他一走腦子就活泛開來。 她耐心等到傍晚,期間又鬧死鬧活折騰了好幾回,一開始別院的下人還過來瞧上幾眼,后來知道是狼來了,連看都不看一眼。 她沉住氣又摔盤子砸碗鬧騰了一次,等了半晌都不見有人過來,終于開始行動起來,把屋里的什么衣裳床幔窗簾都扯成布條,一頭拴著一只沉重的鐵器,她借著夜色的遮掩用力一甩,讓綁了鐵器的那頭纏住一根粗壯的樹枝,又伸手拉了拉,確定纏的穩(wěn)當了,心里一喜,借著布條的力道就要翻上墻頭。 她正要攀爬,猛然覺著不對頭,一抬頭竟見這處別院起了沖天火光,熊熊大火正以連綿之勢向著她住的這處院子燒灼過來。 第23章 第 23章 沈蓉懵了一下,不知道施既明的別院怎么就突然冒起了火,起火那邊鬧哄哄地也亂了起來,這對她倒是好事,她趁著別院眾人都忙亂的功夫,三兩下跳上墻頭翻了出去,這時候沒人顧得上她,倒是讓她順順當當翻出來了。 她住的小院后面是蔥郁的灌木花園,灌木后面便是一處角門,她暗中把別院的構造觀察過一番,因此直奔著角門而去。 沒想到這火起的又快又急,借著風勢轉眼就朝著后院蔓延過來,角門處偏偏又落了把重重的大鎖,她急的要死,抽出一枚銀簽子捅了半天,卻沒捅開,眼看著一叢叢灌木已經(jīng)被燒著,她恨恨地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