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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北羽深深看了一眼程氏,在對方略略驚恐的眼神下拉著蘇穎回了軟轎。 景老夫人的馬車緊隨其后,一行人沒多久就到了北鎮(zhèn)撫司。 北鎮(zhèn)撫司這個地方,很少有這般熱鬧的時候,上一次還是泰和帝猶在人世的時候,顧乾因為太仆寺卿販賣皇室御用馬一案而被景瑟設(shè)局被廢黜,那一次只有泰和帝、薄卿歡、顧乾、景瑟和趙念幾人。 這一回的陣仗比那次更甚。 顧北羽他們來的時候,小皇帝、太皇太后、景太淑妃、攝政王、薄卿歡都已經(jīng)在公堂依次坐了。 聶雙雙被鐐銬束了手腳,頭發(fā)蓬亂地跪在地上。 薄卿歡是主審官,自然高居主位。 以小皇帝為首的其余眾人都在旁聽席上坐著。 入得公堂,顧北羽、蘇穎和景老夫人依次給那幾位行了禮之后才站起來。 看了聶雙雙一眼,景老夫人的目光不著痕跡掃過景太淑妃,對方面色亦是不大好。 景老夫人捏了捏拳,在宮婢的安排下往旁邊一坐。 薄卿歡一拍驚堂木,眼神冷冷看向聶雙雙,“堂下聶氏,你今日唆使皇上爬樹摘枇杷不慎摔下來,可知罪?” 聶雙雙一下子驚恐地抬起頭來,“不,不是,大都督明察,奴婢沒有唆使皇上爬樹?!?/br> 薄卿歡問:“你可有證據(jù)證明自己沒有唆使皇上爬樹?” 聶雙雙一噎,旋即將目光轉(zhuǎn)向蘇穎,伸出手指著她,“是賢王妃,是她唆使皇上爬樹的,奴婢當(dāng)時已經(jīng)極力勸阻了,王妃偏不聽,說皇上既然喜歡,那就由著他好了?!?/br> 蘇穎臉色一寒,“聶雙雙,你別血口噴人!” 事到如今,聶雙雙也沒什么好顧忌的了,目色一厲,“王妃你敢說這一切不是你授意?奴婢不過一個小小侍妾罷了,若非王妃你點頭,奴婢哪里敢讓皇上踩著肩膀去摘枇杷?” 薄卿歡看向蘇穎。 蘇穎大怒,“聶雙雙,當(dāng)時在芳華閣,這么多丫鬟婆子可都看著呢,本王妃已經(jīng)勸了多次,是你自個兒非不聽唆使皇上去摘枇杷,如今當(dāng)著這么多人,你敢把這屎盆子扣在本王妃頭上?” 見到蘇穎生怒,聶雙雙越發(fā)得意,“如果真像王妃所說,是奴婢非要皇上去摘枇杷的,那么當(dāng)時王妃娘娘你也在場,就算不是身為姨母的責(zé)任,你作為臣婦,為何不及時阻止?豈不是有幫兇之嫌?” “你!”蘇穎氣得臉色鐵青,她從前在晉國公府的時候何曾見過這般不要臉的女人? 顧北羽拍拍她的手背,寬慰,“稍安勿躁,一會兒有她受的。” 手背上傳來的溫暖讓蘇穎慢慢平靜下來,她看了顧北羽一眼,在對方染了笑意的眸光注視下緩緩點頭。 這時,攝政王突然發(fā)話了,“本王記得當(dāng)時在賢王府內(nèi)院,聶氏突然大喊自己受了景太淑妃和景老夫人的指使,正巧今日兩位當(dāng)事人都在,本王想從你們身上得到確切答案,此事……可否為真?” 景太淑妃和景老夫人齊齊黑了臉。 景老夫人站起來,“還請攝政王容老身一言。” 攝政王抬手,“老夫人請說?!?/br> 景老夫人冷沉的目光狠厲剜了聶雙雙一眼,矢口否認(rèn),“這聶氏惡婦犯下如此滔天大罪,死到臨頭竟然想把老身和太妃娘娘拉下水,這是十足的污蔑,老身根本不識得此人!” 聶雙雙不敢置信地看著景老夫人,“當(dāng)初分明是老夫人你安排我進(jìn)的賢王府,你怎么能翻臉不認(rèn)賬?” 景老夫人冷哼,“休要口出狂言!老身何時得見過你!” 景太淑妃見狀,已然明白母親的意思是打算棄車保帥了,她死死盯著聶雙雙,臉色難看,“聶氏,你胡說什么,當(dāng)初是哀家讓你入的賢王府,與哀家的母親有何干系,你若膽敢再污蔑一句,這構(gòu)陷朝廷一品誥命太夫人的罪名,足以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聶雙雙赤紅著眸,四下掃了一眼,恰見的都是一雙雙冷眼。 這一刻,她才猛然警醒過來,自己從來都只是景老夫人和景太淑妃對付蘇穎的一顆棋子,她若是能成功,將來就還有賢王側(cè)妃之位等著,甚至當(dāng)上王妃也有可能,但她早早就敗了,那她這條命便是賤命,景老夫人和景太淑妃想如何踐踏,還不是她們母女一句話的事兒。 誰讓人家身份尊貴呢?不管是身為一品誥命太夫人的景老夫人還是身為先帝寵妃的景太淑妃,不論是誰,都不是她聶雙雙惹得起的。 如今人家母女一口否認(rèn)之前對她說過的話,景老夫人甚至否認(rèn)見過她,她還能怎么辦? 想到這里,聶雙雙滿臉絕望,只能向顧北羽投去求助的目光,“殿下,求殿下幫妾身說句話,妾身……” “聶雙雙!”她話還沒說完,就被顧北羽冷聲打斷,“事已至此,你還想讓本王為你求情?癡人說夢!唆使皇上爬那么高摘枇杷摔下來受了驚嚇,如今又出言污蔑本王的母妃和外祖母,簡直死有余辜!” 聶雙雙動了動唇,還想說什么,蘇穎步步緊逼,“別忘了,你當(dāng)時說自己受了景老夫人和景太淑妃唆使的時候,攝政王就在現(xiàn)場,如今才想起來要否認(rèn)?怕是晚了!” 蘇穎的眼神森冷而銳利,扎得聶雙雙心如死灰。 薄卿歡挑了挑眉。 景太淑妃見聶雙雙被逼入絕境,生怕她一會兒把自己與母親的那些密謀捅出來,馬上抓住機(jī)會就使勁抨擊,“皇上,太皇太后,薄大都督,案子已經(jīng)水落石出,哀家和我那年邁的母親被一個黃毛丫頭給這般誣陷,薄大都督若是不定個罪名,哀家不服!” 一直沒說話的太皇太后安撫完小曾孫,這才垂眼看過來。 其實這種事孰真孰假孰是孰非,她在后宮斗了這么多年,一眼就能看穿,無非是景老夫人想利用一個小丫頭來挑唆賢王與賢王妃的關(guān)系繼而間接與她那位死對頭晉國公夫人斗,如今事情敗露倒打一耙罷了。 太皇太后心知肚明,但她并不打算挑破,說來說去,這都是景氏和蘇氏早年因為蘇樂瑤的死而結(jié)下的仇怨,正所謂清官難斷家務(wù)事,縱然她是高高在上的太皇太后,遇到這種事也不可能過分偏頗哪一邊,畢竟后宮爭斗關(guān)系著前朝命脈,一邊是文官之首右相府,一邊是戰(zhàn)功赫赫的晉國公府,偏哪一邊都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