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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穎,可到底人家是王妃身份,她不可能與對方拗下去。 盞茶的功夫,右相府的人就齊整往大門外站了,紛紛給坐在華美軟轎上的賢王顧北羽和王妃蘇穎叩頭行禮。 透過窗簾縫隙,蘇穎瞧見了下面的情況,她不安地絞著帕子,偏頭看向顧北羽,“殿下,咱們這么做,會不會有些過分?” 縱然顧北羽這般珍視她,她很開心,可讓右相府這么多人興師動眾出來迎接,她這王妃的架子未免擺得過分大了,景老夫人今后不恨死她才怪。 “過分什么?”顧北羽冷冷挑唇,“本王的王妃頭一次回外祖家,他們不過是依著禮數(shù)出來迎接罷了,并無逾矩之處。” 蘇穎說不過他,只好嘆氣,“那咱們趕緊下去,免得外面的人跪久了該心生怨念了?!?/br> 顧北羽伸手點點她的額頭,“你就是心善,這般行事,往后我不在,你一個人可怎么辦?” 蘇穎大驚,“殿下為何會不在?” 他的話讓她心中涌上不好的預感來,心底某處慌亂得厲害,也痛得厲害。 顧北羽偏移開目光,沒說話,片刻后,拉著她的手慢慢掀簾下去。 蘇穎還未從他方才的那句話里面回過神來,仍有些心不在焉。 顧北羽握緊她的手,低聲道:“第一次回外祖家,專心些?!?/br> 蘇穎馬上回過神來,臉色微微紅了紅,不動聲色地掙脫顧北羽,在眾人面前挺直而立。 顧北羽擺手,示意眾人起身。 景老夫人本就是沒跪的,自蘇穎下來后,如刀的目光就一直剜在她身上。 顧北羽握緊蘇穎雙手的那一幕,蘇穎因嬌羞而抽回手的那一幕,顧北羽在她耳邊低語的那一幕,全都被景老夫人盡收眼底。 面部肌rou有片刻僵硬,景老夫人上前來,笑看著顧北羽,“殿下今兒個怎會想到來右相府?” 顧北羽眼神也溫和,笑了笑,“自從大婚后,本王還未曾帶著王妃回過外祖家,難得今日休沐,所以就帶著她過來走一趟好讓外祖家的人都認識認識王妃?!?/br> 景老夫人的臉僵得更厲害了。 人家根本不是有要事,就是因為閑著無事才會帶著新婚不久的王妃特地來給外祖家的人認識一番。 十足說明人家夫妻感情很好。 顧北羽從前在景老夫人跟前不會自稱“本王”,今日卻一反常態(tài),足以見得他把自己與右相府的界限劃得多么分明。 景老夫人心陡然沉了下去,臉上還是得保持微笑,“王妃還真是個水靈的妙人兒。” 事實上就是個不要臉的狐媚子,否則這么短的時間,怎會讓她這位小外孫胳膊肘子往外拐? 蘇穎也不笨,景老夫人這些話幾分真幾分假,她掂量得出來。 “穎兒給外祖母請安?!?/br> 她雙手交疊,微微屈膝,神情恭謹。 景老夫人盯她良久,僵硬笑道:“王妃快起來,老身可受不起你這一拜?!?/br> 果然不出所料,蘇穎低垂的眼眸劃過一絲了然。 自己今日陪同殿下來,終究是惹惱了景老夫人。 顧北羽看一眼景老夫人,又看一眼蘇穎,捏了捏眉心,直接開口,“外祖母今日可有空閑?” 景老夫人愣了一下,“這不殿下和王妃都來了嗎?便是沒有空閑,老身也自該抽出空閑來招待你們?!?/br> 說完,景老夫人回過頭遞個眼色給程氏,“快請殿下和娘娘里面坐?!?/br> “不!”顧北羽打斷了景老夫人的話,“外祖母有空閑就好,本王沒那么多時間在右相府耽擱,一會兒還有正事要辦。” “什么正事?” 景老夫人聽得一頭霧水,這二人既然專程來了右相府,難道不就是蘇穎為了顯擺示威的么?這還沒去里頭坐坐,就打算離開了? 顧北羽道:“本王府上今日發(fā)生了一件不好的事,皇帝陛下去府上耍玩,被聶雙雙唆使爬樹摘枇杷,不小心摔了下來?!?/br> 景老夫人驀地睜圓了眼,老臉慘白,“如何了?” 顧北羽仔細觀察著景老夫人的表情,緩緩道:“皇上雖未受傷,卻嚇得不輕,攝政王不打算放過此事,已經讓人把聶雙雙押送至北鎮(zhèn)撫司,準備讓錦衣衛(wèi)指揮使薄卿歡親自審理。” 景老夫人心中大駭,面上卻不敢露出多余表情。 聶雙雙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小蹄子,才剛剛進府,怎么凈給她惹事兒? “聶雙雙死到臨頭,非要說自己是受了外祖母和我母妃的指使?!?/br> 景老夫人蒼老的身軀一顫之后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幾步。 顧北羽眼神似笑非笑,“本王就在想啊,外祖母和母妃這樣賢明大義的人,怎會唆使這種人去害年僅兩歲的皇帝陛下,聶雙雙顯然是預感自己活不了了,所以想拖人下水,她大概想著一旦牽連到外祖母和母妃,就能連帶著整垮本王?!?/br> 冷笑一聲,顧北羽接著道:“可本王又豈是那等糊涂之人,誰干凈,誰骯臟,本王一眼就能看出,外祖母,你說是吧?” 景老夫人陡然回過神,神情暴怒,“這個聶雙雙簡直死不要臉,老身何時指使過她!” “嗯?!鳖櫛庇瘘c點頭,“本王也覺得外祖母并非那種齷齪之人?!?/br> 聽到“齷齪之人”四字,景老夫人嘴角抽搐得更厲害了。 “此事既驚動了薄大都督,絕不會容易善了的,為了洗脫外祖母的嫌疑,還請您跟我們走一趟,去北鎮(zhèn)撫司澄清一下?!?/br> 景老夫人被噎得只能暗自咽下一口混著血腥味的悶氣,心中早已把聶雙雙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 當初挑選的時候,程氏還一個勁兒地在她跟前吹噓聶雙雙如何如何好,腦子如何如何聰慧,對付一個蘇穎完全不在話下,如今倒好,自個兒沒本事爬上賢王的床,倒是先把那位皇帝小祖宗給得罪了。 想到這里,景老夫人心頭一陣憤懣,轉頭死死瞪了程氏一眼。 方才顧北羽他們的談話,程氏全都聽到了,此時在接收到景老夫人的眼神,她哪里還不明白景老夫人這是在責怪她擇人不淑了。 臉色變了變,程氏正想開口解釋,卻見景老夫人已經讓人去準備馬車了,根本沒打算聽她解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