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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謙一同笑著看他,頓時漲紅了臉:我就是說說說說。韓世謙頗為有趣地在他們兩個面上看了看,哈哈笑了兩聲,這才說:中元小友心誠神明,是難得的赤子之心,維哲,以后你們攜手共度,切莫辜負(fù)了他。聽師父這樣說道,程維哲頓覺心中溫暖,韓世謙避世許久,除了采買日常所需,平日里輕易不會出門。就算是采買,也出不去銀紅巷,此番突然來到雪塔巷中,無非是聽說了程家的傳聞,自己放不下心來,遂出了這一趟遠門。思及此,程維哲更是堅定了決心。師父,我向您保證,以后一定跟小元努力賺錢,好好孝敬您。程維哲認(rèn)真道。韓世謙被他這樣嚴(yán)肅表態(tài)一番,臉上的笑容只增不減:好,等以后師父走不了路了,就賴著維哲給我養(yǎng)老送終。得了他這句話,程維哲跟楊中元對視一眼,都從對方嚴(yán)重看到狂喜之色。韓世謙雖說一開始勉勉強強認(rèn)了他當(dāng)?shù)茏?,卻并未真的想什么如師如父之類的事情。在韓世謙看來,傳道授業(yè)解惑,便是為師之根本,他既認(rèn)下程維哲,自當(dāng)認(rèn)真給他教授自己畢生所學(xué)。等將來程維哲學(xué)有所成,或許能完成他當(dāng)年未盡之事,成就他當(dāng)年未完之夢想。是以,他也從未想過讓程維哲回報他什么。這些年來,程維哲隔三差五便去看望他一造,給他帶雞鴨魚rou,陪他吃飯談天,有時候時間寬裕,他還會幫忙打掃院子。這樣的孝順體貼,只怕許多人家的親生子也抵不上半分。在韓世謙看來,認(rèn)下程維哲,把韓家百年的手藝都傳下去,其實是他占了便宜的。這門手藝無論跟誰姓,只要年年歲歲傳下去,就不枉他們家?guī)状伺Φ浇裉?,成就曾?jīng)茶王之名。此刻他見兩個孩子如此欣喜,自己心里也跟著高興起來,他指了指身邊的兩個椅子,道:好了,你們一直站著像什么樣子,忙了一上午了,快坐下來休息休息。楊中元看了一眼程維哲,見他坐了,自己也才跟著坐下,笑瞇瞇對韓世謙道:韓師父,您吃了早飯沒,我什么都會做,您只管點菜。怎么還叫韓師父?反正家里也沒個外人,中元也叫我一聲師父便是了。被他這么一打岔,楊中元也忘了剛才想要做一桌席面孝敬韓世謙的事,不好意思道:師父,您怎么也打趣我了。韓世謙十分喜歡他,總覺得他秉性純良,熱心友善,不僅一手廚藝頂尖,還能辨古識今,懂得文玩那些事,實在是難得的好孩子。韓世謙看了看他,又扭頭看看程維哲,心里多少有些安慰。這兩個孩子,身世如此坎坷,卻能在分別許多年后走到一起,也真是天作之合。維哲,你家里的事,如今怎么樣了?韓世謙問。程維哲愣了愣,好半天才說:我堂弟如今被關(guān)在家中,二叔父聽說是病了,二叔整日忙生意,似乎不太好做,其余的,我沒打聽,也不關(guān)心。韓世謙聽罷嘆了口氣:我知你早就想離開這里,如今程家這樣,你且跟中元一同離開吧。換個地方,或許會有更廣闊的天地,你們都不是被困在池子里的游魚,大海才應(yīng)當(dāng)是你們都歸宿。原本站在長輩的立場,程維哲以為韓世謙會說一番要孝順長輩之類的話,沒想到他倒是十分開明,勸說兩人早日離開。這也說明,他是真的把程維哲當(dāng)自己親生的一樣疼,看他在程家過得不愉快,只想著讓他離開自由自在,那些禮儀道德對于韓世謙來說,都不如程維哲這個徒弟重要。程維哲被程赫那樣當(dāng)眾責(zé)罵的時候沒有難過,如今被韓世謙這樣關(guān)心一遭,他卻覺得心里的感動似要滿溢出來。他頓時紅了眼睛,略微有些哽咽道:師父,師父他從一開始進不去門,到后來能進院子里說幾句話,再到如今終于認(rèn)了韓世謙當(dāng)師父,前前后后用了三載光陰,幾千個日夜,才終于打動了韓世謙的心。何其艱難。他仰慕韓世謙的為人,心儀他一手絕活,也因此對茶更是癡迷。這一兩年,韓世謙對他幫助良多,在他困難的時候會耐心聽他訴苦,在他疲憊的時候會認(rèn)真叮囑讓他好好休養(yǎng),作為一個不情不愿的師父來說,韓世謙已經(jīng)做得不能再好。這樣一個人,其實才是程維哲心里所憧憬的父親。而今天,這個他當(dāng)做父親的人,卻說了這樣一番感人的話,堅強如程維哲,也終于忍不住紅了眼睛。韓世謙見他眼睛都紅了,也不由跟著心口微熱,他伸手摸了摸程維哲的頭:好了,你這孩子,都多大了還哭鼻子呢。程維哲用衣袖擦了擦眼睛,他先是看了一眼楊中元,突然站起身跪到韓世謙面前:師父,徒兒請求您,跟我一同離開這里吧。以后我跟小元一定像孝敬親生父親那般孝敬您,我們一家人肯定能過得很好。作者有話要說:昂,謝謝快劍追魂的地雷~~~☆、第078章兩位他說完,便認(rèn)真盯著韓世謙看,滿臉都是懇切。在他跟楊中元商量離開丹洛伊始,他們兩個就討論過這個問題,一個是怕他們走了韓世謙沒人照顧,一個也真的是舍不得離開這個德才兼?zhèn)涞拈L者。可是,他們也都知道,要讓韓世謙答應(yīng)離開丹洛,有多難。韓家祖上便是丹洛本地人,百年來扎根于此,從一無所有到聞名天下,對于丹洛,韓家人有特殊的感情。自幼便在丹洛長大的韓世謙也更是如此。更何況,韓家祖先皆葬在七里村韓氏墓園之內(nèi),如果韓世謙跟著他們離開,那每年清明掃祭,年節(jié)拜祖,便沒人來做了。對于韓家最后一位繼承人韓世謙來講,埋葬列祖列宗的那座墓園,便是韓家輝煌過去的象征。里面的每一位家祖都曾為韓氏點茶做出過貢獻,他們不能少了供奉。可韓世謙也確實實在喜歡程維哲跟楊中元這兩個孩子,私心來講,他也想跟他們一同離去。程維哲的手藝還沒學(xué)完,他曾經(jīng)說的大茶樓也沒有建成,韓世謙到底有些不甘心就這樣碌碌無為一生。韓家的百年基業(yè)可以說是毀在他手上,他還有看到韓氏茶餅與點茶技藝再度發(fā)揚光大的那天嗎?韓世謙不知道,程維哲也不能空口白話就信誓旦旦地保證。他從小到大就是個言而有信的人,他能做到的事,很痛快就會答應(yīng)下來,但凡有一點風(fēng)險,他也不會隨隨便便就承諾出口。一時之間,就倆空氣都仿若凝固起來,楊中元站在韓世謙身后,他看不到韓世謙的表情,卻能清晰知道他的肩膀崩得有多緊。師父肯定心中百般糾結(jié),楊中元知道,程維哲也知道。所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