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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兩個人之間的小**都不存在一般。程維哲抿了抿嘴唇,沉默片刻,卻露出一個笑容來:好,你說吃什么,我跟泉叔就吃什么,還有啥吩咐沒?楊中元從籃子里取過那一碗小河蝦,先用井水洗過一遍,然后拿了剪刀一個個剪去須子,處理干凈的蝦就扔到盛放清水的空碗里,等待待會兒的再一次清洗。原本我想做個紅燒茄子,可是今個有了蝦子,還是另外炒個素菜吧,你去屋里瞧瞧,想要吃啥洗干凈給我就是了。楊中元一邊手上動作不停,一面說著。河蝦雖然好吃,但食材的處理卻很麻煩,他看了看外面天色,加快了手上的動作。不一會兒,周泉旭就跟程維哲一起從后院里過來,因為天熱,也怕后院沾了煙火氣對周泉旭身體不好,所以楊中元一直就是在前面鋪子里做飯。偶爾有晚歸家的街坊路過,總會一邊抽動著鼻子,一邊笑著打趣:小老板,又吃好的啦。每每這個時候,楊中元也會笑著回一句:可不是嘛,忙一天了,可得弄點好的孝敬我爹。所以說,他這東西到底干不干凈,街上的鄰里是大多心里有數(shù)的。一個人到底如何,從他平時生活就能窺見一二,雖然前幾天這個間小小的鋪子被流言趕走了一半的生意,可街坊四鄰卻還是上他這里吃面。對于楊中元來說,這無疑是對他手藝的肯定。晚上炒個空心菜吧,你不說要吃片湯?我拿了西紅柿和小白菜,還要放什么?楊中元手里不停,抽空抬頭往他手上瞥了一眼,然后吩咐:去拿塊rou來,只剩一塊最小的了,就用那個打湯。得令!程維哲說罷,轉(zhuǎn)身就要走。楊中元想了想,又忙叫他:等下,我記得還有一袋子尖椒,那個不太辣,一并拿過來吧。等食材都備齊了,程維哲也主動都處理干凈,這才百無聊賴坐在楊中元對面,低頭看著他忙碌。他這次帶回來的河蝦有些多,滿滿一大碗,楊中元干活仔細,就算加快了速度,這會兒也只干完一多半。程維哲雙手架在膝上,低頭認真看著楊中元的發(fā)頂。這個人小時候還多少在乎一下自己的外在打扮,現(xiàn)在大了,反而越發(fā)敷衍。只看他一頭長發(fā)都用一根簡單的發(fā)帶束,為了方便干活,他又把束好的長發(fā)編成辮子,盤旋著用方巾固定在發(fā)頂。他這個打扮,倒有些像那些書院里的學(xué)生。可他不是學(xué)生。程維哲不由想到年幼時,小小胖胖的楊中元跟在他身后,同他一起去學(xué)院讀書,偶爾被老師叫起來背文章,他也板著臉奶聲奶氣認真背誦。這個打小嬌生慣養(yǎng)的小少爺私下里總是跟他抱怨不喜歡讀書,可無論是功課還是大字,卻也能認認真真做完。只有實在不會做的時候,才會耍賴從他這里偷了來抄,卻連一丁點改動都不做。這個人啊,也不知道說他傻氣還是精明。程維哲看他一雙手熟練而又麻利地處理著河蝦,心里的難受幾乎要溢出來。他明明不是干粗活的命,生在錦衣玉食人家,就應(yīng)當(dāng)過最舒服的生活。離開這幾天,他東奔西走,為了生意焦急忙碌,吃著別家館子做的飯食,心里反而越發(fā)想念楊中元。楊中元消失的時候他才十四,當(dāng)時年少,也沒有那許多復(fù)雜心思,那些年里,他只偶爾想到楊中元,卻也只是想知道他到底在哪里,過得好不好。然而,十幾年后再見,短短相處幾日,相思卻不知何時入骨。程維哲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感情充沛的人,可這幾日不得見楊中元,他卻時時想念,無論吃著什么,都要念叨一句小元能做得更好。他看到新鮮的食材就像買來給小元送去,看到好看的衣裳也想買來打扮小元,甚至見到別的食鋪里有伙計在忙,他都想自己出錢請那么一個回去,不叫小元太過辛苦。因為離開,因為這個人不在身邊,他覺得渾身都不自在。程維哲心中苦笑起來。早先的十幾年他把這個人當(dāng)成最好的朋友。可分隔之后再見,他卻覺這人已不能離開他的生活。他的竹馬,他的小元。這些日子,程維哲心里百轉(zhuǎn)千回,他終于搞懂了自己內(nèi)心最深的想法,然后慢慢堅定了目標。他始終覺得,他們生來就認識,便是上蒼送與他最好的禮物。可楊中元身上的防備那樣深,那樣堅固,程維哲無論想要說些什么,做些什么,都要慢慢褪去楊中元心里那個牢固的外殼。然后,才能一起面對美好的未來。原來自己一個人等待這二十四年,最后等來的,還是最初的那一個人。程維哲低聲笑笑,對于楊中元,他從來都很有耐心,也從來都很有信心。楊中元有些莫名其妙抬頭看他一眼,見他不知道為啥盯著自己笑得開心,不由打了個寒蟬,低下頭繼續(xù)忙碌。程維哲咳嗽兩聲,默默看了楊中元好一會兒,突然開口問他:小元,你不問我為何這么多天才歸來嗎?楊中元抬頭看他一眼,他張張嘴,末了卻說:反正你也會與我說,我干嘛要問。可心底里,他卻想著,爹爹說不要過界,可什么才是過界呢?這一次,楊中元搖擺不定,他徹底迷茫了起來。從程維哲回來這里,他其實心里一直是想要詢問的,可每每話到嘴邊,他卻總是想起爹爹那句話,然后又把疑問咽了回去。程維哲見他神色里有著少有的不解與疑惑,于是笑道:其實啊,我確實是定新茶去了,可以前合作的茶園卻出了問題。聽到正事,楊中元壓下心里的異樣,皺起眉頭問:怎么?園主說,有人買了所有茶葉,所以不能賣給我了。程維哲見楊中元關(guān)心地看著自己,心里一暖,不由軟了口氣。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洛書。與透透明的地雷~☆、第040章清炒河蝦這事聽上去就透著一股詭異。怎么會,如果每季都有合作,那他們怎么也不能不說一聲,就自行斷了約定啊。楊中元聽了,十分詫異地問。程維哲臉上露出一個有些無奈又有些苦澀的笑容來:我后來跑了好幾家茶園,因為日子晚了些,所以大部分都沒有存貨了,最后我只買了很少的榮華和丹綠。索性鋪子里存茶不少,但沒有新茶到底不是個事。丹綠就是丹洛本地的綠茶,味道比白庭重一點,不如白庭清淡宜人,且最適宜洛郡氣候,所以是大梁北方幾個郡城最普通的一種茶。大多數(shù)尋常百姓人家,都是喝它消渴。可程維哲開門做生意,要是只有些丹綠就說不過去了。楊中元想到兩家都有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