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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城市。年幼的時候,楊中元以為丹洛是世間最富饒的城,他從小錦衣玉食,也總認為楊家是世間數(shù)一數(shù)二的富有。可是一遭進宮,卻徹底改變了他的眼界。原來,大梁幅員這樣遼闊,原來,皇宮那樣富麗堂皇,更原來,世間有那么多大商賈,他們寶馬香車,他們金玉滿身。于是,曾經(jīng)故鄉(xiāng)丹洛的那個小小的楊家,仿佛只是一個小城里的暴發(fā)戶,它困于丹洛,也只能在丹洛偏安一隅。爹,楊家太小了,他容不下我,我也看不上他。楊中元感嘆道。爹,這個小小的食攤,也只是我重歸外世的一個嘗試。宮里生活久了,外面的一切對我來說都是那么陌生,你瞧我,連開張要放鞭炮都不知道,還多虧阿哲幫我記著。爹,你說我開一個全大梁最好的酒樓好不好?最后,楊中元扭頭看著周泉旭道。周泉旭面帶笑容聽著兒子一聲一聲說著,仿佛他說的所有夢想,都能成真一般。小元,你相信自己能行,你就能行。這一個下午,楊中元終于打開了心扉,他斷斷續(xù)續(xù),給爹爹講了許多宮里的事情。這里面有艱難,也有喜悅,他認識了新的朋友,有了受人尊重的師傅,更學到了許多人一輩子也學不到的東西,看到了這世間的最極致的繁華。那十四年的酸甜苦辣悲歡離合,仿佛一本厚重的史冊,他自己偶爾翻看,仿若仍舊身處夢中。到了晚飯時候,鋪子里人依舊不算太多,但也并不是太少,楊中元一邊忙著做面,一邊洗干凈一個桃子去殼,然后用淘米水悶在陶罐里煮起來。桃子有股非常美妙的香味,這個味道跟雞湯的鮮美不同,更多的是甜。不一會兒那個小陶罐就發(fā)出水果特有的甜香,有的食客聞到,便好奇問楊中元:小老板,您這是做什么呢?楊中元對于這些依舊會來他鋪子里的食客態(tài)度更是好上幾分,聽罷忙笑道:這個啊,我在做蟠桃飯。說罷,他也不等食客詢問,便徑直說了下去:夏日食桃清肺,蟠桃飯做法也很簡單,桃子蒸熟之后,便煮粥飯,等粥飯煮沸上涌,便把桃子放入一起悶熟就可以了。最近我爹有些咳嗽,我做給他食的。那食客聽了,忙豎起大拇指,贊道:小老板對吃可真用心,還這么孝順,當贊,當贊啊。說話的功夫,桃子便熟了,楊中元換了粳米來煮,等到煮沸,便加入桃子蓋上蓋子悶了起來。頃刻間,夾雜著桃子甜味的飯香便撲鼻而來,店里其他食客聞到了,紛紛道:回家我也試試。楊中元笑彎了眼睛,一面收著面錢,一面還不忘囑咐:切記不要多食,桃子性熱,食多容易生內(nèi)火,隔三差五吃個一次嘗鮮便是了。客人們得了他的好意,道著感謝走了,一時間偌大的鋪子人聲消散,只剩桃香陪著他。就在這時,一把熟悉的醇厚嗓音從楊中元身后響起:哎呦,我?guī)滋鞗]來,今兒個又做什么好吃的?聽到這個聲音,楊中元眼睛一亮,扭頭便喊:阿哲?!作者有話要說:蟠桃飯取自非常感謝:八月桂花香、快劍追魂、愛麗絲、浪里七條的地雷=V=☆、第039章心聲這個時候到面鋪子的人,正是已經(jīng)消失九天不見的程維哲。他拎著一個竹籃走進鋪子,先是吸了吸鼻子,然后頗有些懷念道:小元,還是你做飯的味道香,你可不知道這幾天我吃什么都沒滋味,那些人的手藝可都比你差遠了。楊中元忙扔掉抹布,過去接過籃子: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我可擔心他話剛說出口,就覺得有些過了,于是一張俊秀的臉頓時染了桃花色,程維哲幾天未見他,也頗有些想念,如今見他這個樣子,心里的那些沖動與難耐越發(fā)躁動。程維哲不由自主伸手拍了拍楊中元溫熱的臉頰,然后才別過頭去咳嗽一聲:恩,我不是好好的嗎?你擔心個什么勁。他不說還好,這話一說出口,楊中元更是不好意思,他把籃子放到一邊,然后道:晚上米飯不夠,我待會兒下個面片湯算了,吃著也消食。兩個人幾日不見,再見竟都有些扭捏,一個別著臉講話,一個手里忙東忙西就是不肯停下。于是乎,兩個人就就這樣面對面站在鋪子里,不言不語沉默了很久。直到程維哲肚子里咕嚕咕嚕的叫聲吵醒了兩個發(fā)呆的人,他們兩個目光終于對視到一處,深深看了彼此一眼,才不約而同笑出聲來。你我他們異口同聲講了一個字,然后又都紛紛停下,繼續(xù)笑起來。兩個人的聲音一個清亮一個醇厚,一高一低回蕩在屋子里,竟分外合拍。等他們笑夠了,程維哲主動拉起楊中元的手,領他看自己帶回來的東西。先不忙做飯呢,看我?guī)裁春脰|西回來,我特地給你尋的。程維哲掀開籃子的藍色染布,映入楊中元眼簾的,是兩個大海碗,一個里面正蹦著滿滿的小河蝦,另一個則蔫蔫躺著一條鯽魚。魚很肥,楊中元伸手戳了戳魚肚子,然后抬頭問程維哲:帶子的?程維哲點頭,然后十分期待地看著他:小元,來做點好吃的吧?楊中元瞥他一眼,笑道:你還說是給我?guī)У臇|西,怎么反倒是你自己要吃?程維哲見他那笑模樣甚是讓人動心,便伸手一把攬住他的肩膀,湊他耳邊道: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我們一家人,還分什么彼此?你!楊中元使勁掙脫一把,竟沒從這個讀書人手下掙脫出去,不由回頭念他一句,你哪來這么大力氣。他這次話是講完了,可卻發(fā)現(xiàn)兩個人摟在一起,面對面站得極近。楊中元失神地看著程維哲漆黑的眼眸,覺得呼吸之間滿滿都是對方的氣息。這一刻,他們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都緊密地糾纏在一處,就連呼吸都那么合拍,仿佛天生就應在一起。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下來,除了懵懂的心,還在撲通撲通跳動。后院里,突然傳來周泉旭的聲音:小元,客人都走了沒?兩個人仿佛從沉睡中被吵醒,程維哲不由自主松了手勁,楊中元一個輕巧轉身,退了好遠出去。程維哲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小元可楊中元卻并沒有理他,他扭頭回應爹爹的喊聲:爹,客人都走了,不過阿哲回來了,我正做飯,待會兒就能吃了。說罷,他又扭頭吩咐程維哲:去找個干凈盆子把魚養(yǎng)上,今個晚了些,來不及做,晚上先吃炒河蝦行嗎?他這話說得客客氣氣的,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