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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間果然下起雪來。 開始只是零星點點的一點兒雪子,后來越下越大,不消一會兒便厚厚的積了一層,好在大雪來的快,去的也快,不到午時,就漸漸停了下來。 第二日,還沒進鐘粹宮的門,就聽到屋里傳出一陣陣的說笑聲,宛如和玉珍對視一眼,帶著香玉和青鶯走了進去。 只見熙雯帶著闕紅寶石繡海棠花的抹額,腰間墊著大紅色蘇錦迎枕斜靠在榻邊,福臨坐在榻邊手里抱著昨日才出生的三阿哥,榮惠緊靠著福臨而坐,兩人不時輕聲耳語逗弄著三阿哥。向來冷漠的靜妃也微笑著站在榮惠身后,一臉羨艷的看著福臨手中的孩子。爾容看著三阿哥,慢慢撫上了自己的肚子,隨后憤恨的盯住正在發(fā)呆的靜妃,紅了眼眶。 最先看到宛如和玉珍的是站在最邊上的紫萱。 “賢妃jiejie,貞嬪jiejie,你們來啦?” 玉珍笑道:“是啊,沒想到你們來的這樣早,顯得我和賢妃jiejie失禮了?!币娝腥硕伎催^來,便笑著行禮:“臣妾參見皇上皇后,見過各位jiejie,恭喜佟妃jiejie?!?/br> 宛如也微笑著行禮:“參見皇上,皇后,見過靜妃jiejie,恭喜佟妃jiejie。” 佟妃在妙蟬的攙扶下坐直了一點身體,忙感激道:“賢妃meimei不必多禮,本宮才是要感謝meimei呢,要不是meimei,昨兒還不知道是個什么樣的光景呢。” 榮惠也點頭道:“你們來之前本宮也聽佟妃說了。賢妃,這次可多虧你了?!?/br> “皇后娘娘,佟妃jiejie言重了,本就都是姐妹,不用那么客氣,只要佟妃jiejie沒事兒我就安心了?!?/br> 欣顏一臉不屑的瞥了宛如一眼,道:“虛偽!” 看到福臨眉頭微微皺起,榮惠忙回頭瞪了一眼欣顏,笑道:“你們兩快來看看,這三阿哥長得可俊呢,虎頭虎腦的,一看就是將來做大事兒的呢!” “是?!?/br> 宛如和玉珍應(yīng)諾著上前去看,只見明黃色的襁褓里嚴(yán)嚴(yán)實實的包裹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孩子,眼睛還沒有睜開,一只小手攥著握成拳放在胸前,另一只小手放在嘴里吮吸著,甚是可愛。 玉珍看到三阿哥這可愛的模樣,想伸手去逗弄,但礙于福臨在場不好太過放肆,只能兩眼眨都不眨的看著,一臉羨艷。宛如則是偷偷看著福臨,只見福臨不時逗弄下孩子,不時和皇后說說話,自從自己進來后,就沒有用正眼看過自己,心知是昨日的事兒讓他著惱了,心中失落,勉強扯出一絲笑來。 熙雯將一切看在眼里,心念一轉(zhuǎn),開口打趣道:“看賢妃meimei這樣子是想自己也有個孩子了么?別急,你還年輕,總會有機會的,要不要把三阿哥帶回承乾宮給你先試試當(dāng)額娘的滋味?” 宮中嬪妃生下的阿哥向來不能養(yǎng)在自己身邊,待到足月就要移到阿哥所由嬤嬤太監(jiān)們教養(yǎng),熙雯這話不過是為了緩和一下氣氛,而且現(xiàn)下熙雯才生下一個阿哥,身份自然不一樣,就算有些許不妥也沒人說什么。 只是這話一出口,宛如騰的紅了臉,見福臨抬頭看向自己,更是羞的恨不得立刻逃走,只能嗔怪的瞥了一眼熙雯,害羞道:“jiejie怎么這樣說,我,我只是看三阿哥可愛,覺得jiejie好福氣罷了,哪里就是著急做額娘呢。” 紫萱也笑道:“是啊賢妃jiejie,宮里誰不知道咱們皇上最疼的就是jiejie,每日去承乾宮的次數(shù)也最多,jiejie別急,這是遲早的事兒。” 這話說的宛如更加不好意思:“怎么現(xiàn)在連meimei你也這么不正經(jīng)了。皇上每天日理萬機,哪里就去我宮里次數(shù)最多了,我想在皇上心中,咱們大家伙都是一樣的,皇上是明君,絕不會偏疼哪一人的。meimei這話可是折煞我了?!?/br> 聞言,福臨心中越發(fā)堵得慌,合著自己對她好對她用心她全看不到,自己真是自作多情! “賢妃這話可是說錯了,”福臨看向宛如,一字一句道:“朕是明君,可是也是男人,遇到自己真正喜歡的人,怎么能不偏疼呢?你說對么,熙雯?”說著還握住了熙雯的手。 熙雯心中叫苦,這兩人鬧別扭偏偏拖上自己,可是皇上的話也不能反駁,只能裝作不好意思,笑著低下頭去,不去看眾人的臉色。 福臨見熙雯只是笑,也不出聲,便繼續(xù)說道:“朕決定,三阿哥滿月的時候,就晉升佟妃為貴妃,賜協(xié)理六宮之權(quán),賜住景仁宮。另外,就在剛才,朕已經(jīng)替三阿哥想到了一個好名字,玄燁,意為前途光明,光輝燦爛。佟貴妃,你可喜歡?” 熙雯呆住,妙嬋見自家主子還在發(fā)呆,忙輕輕咳了一聲,熙雯醒過味兒來,臉上浮起一道恰到好處的欣喜,謝了恩。 眾人也都齊聲道賀:“恭喜佟貴妃,恭喜三阿哥!” 只是大家面上都掛著笑,心中是怎么滋味就不可知了。 只有一點,三阿哥在皇上的心中一定不一般了。雖說“燁”這個字也很好,可是更深的含義則在這個“玄”字上。西洋和尚湯若望特別被皇上器重,甚至還封了“通玄教師”的封號,加奉一級,除此之外,皇上還特意封他為欽天監(jiān)一品監(jiān)正,并在其住處親賜了一塊“通玄佳境”的堂額,而且皇上在其影響下,特別信奉“玄之又玄,重妙之門”的學(xué)說。 現(xiàn)在用“玄”字來給三阿哥做名字,可見對其的重視,意為著三阿哥之后絕對不可能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阿哥了。 宛如心知皇上這是在和自己賭氣了,苦澀的滋味蔓延心頭,卻無法解釋,只能受著。 又陪著熙雯說了會兒話,吳良輔來報,兵部尚書求見,福臨又交代了熙雯幾句,就帶著吳良輔匆匆離去。 眾人見皇上都走了,也沒有了興致,隨便應(yīng)付了一會也都一一出了鐘粹宮。 宛如走在最后,還沒有走出宮門,熙雯身邊的妙嬋便追了上來。 “賢妃娘娘留步,我家主子方才在榻邊撿到一支步搖,看著像是賢妃娘娘的,主子說請您回去看看是否是您的?” 宛如心知這是有話要和自己說了,卻不知道熙雯要和自己說什么,但既然人家都已經(jīng)開口了,也不好推辭,就跟著妙嬋折返回了內(nèi)殿。 三阿哥已經(jīng)被乳母抱下去喂奶了,殿中只有熙雯一人,把宛如帶回內(nèi)殿后,妙嬋也離去了。 宛如心中疑惑,忍不住開口問道:“不知貴妃jiejie有何指教?” 熙雯卻沒有回答她,盯著宛如上上下下的看了一會,才道:“我真是羨慕你??!” 宛如不禁疑惑:“羨慕我?不知jiejie此話何意?” 熙雯見宛如一臉茫然,不似作偽,笑道:“真真是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你和皇上賭氣,還偏偏拿我做筏子,這下可好,六宮眾人只怕都要盯著我了?!?/br> “jiejie,皇上不是有心的,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