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期待，平日不茍言笑的年輕面龐怎么也掩不掉忐忑和期待。Kirk看得明白，也不說破，降下車窗一手扶著方向盤另一邊胳膊搭在椅背上，看Sulu一會兒拽拽衣擺一會兒對著后視鏡理理頭發(fā)，一直等到鬈頭發(fā)男孩遠(yuǎn)遠(yuǎn)跑過來向他招手，用獨特的卷舌音喊他Hikaru，又不好意思地對著后面的Kirk補(bǔ)上一句招呼。

“等很久了嗎？”

“沒有，剛到?！?/br>
“抱歉，我留下來處理導(dǎo)師布置的實踐作業(yè)。他很優(yōu)秀，但太嚴(yán)格。”

“作業(yè)？聽著真是好有年代感的詞匯。”Kirk笑，“你們年輕人今天要玩點什么？”

“Hikaru想去植物園看看，但是他沒有得到他的通行證?！盋hekov答，“Kirk先生也很年輕?！?/br>
“叫我Jim就好。我不年輕，二十過半啦。你多大？”

“17。”

“哇哦，17，還沒成年？”Kirk有些促狹地沖Sulu眨眨眼，“確保不要犯法什么的啊。我剛交完下個季度的房租，錢不夠保釋你。”

Chekov眨了眨眼睛，過了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臉頰發(fā)燙，一緊張蹦出本族語的音調(diào)來：“不不你誤會了，我和Hikaru只是……”

Kirk笑著擺擺手：“別緊張，只是個玩笑。好好享受青春，小伙子們?！?/br>
Chekov手中的書冊嘩啦翻過幾頁，他慌忙按住它們。春風(fēng)干燥又溫暖，向死而生的氣息比任何時候都更加濃郁。他重新發(fā)動車，嗡鳴中看見Sulu舉起手臂幾乎就要擺出再見的手勢，Chekov忽然激動地晃著朋友的胳膊：“Hikaru，你看，那是我的導(dǎo)師！Kirk先生，你也一定要來見見他，你們都這么棒，一定會賞識對方?！痹贙irk看不見的地方，他揮著手臂大聲地喊道，“教授——”

Kirk懶得糾正這孩子總是帶著尊敬的稱呼，不得不再一次熄滅嗡鳴聲，把窗戶完全地降下來。一會兒之后有誰走到車窗旁，穿著一身純黑的教員制服，高挑又筆挺。兩個年輕男孩先后同他打了招呼，在他說話以前，Kirk打開了車門從另一側(cè)走下來，趴在車頂上準(zhǔn)備好公式化的笑臉。

Chekov的教授轉(zhuǎn)過身來。黑頭發(fā)，棕眼睛，愚蠢的鍋蓋頭發(fā)型，精靈似的尖耳朵，雙手背在身后的老古板姿勢。抿成一條直線的嘴唇看上去就屬于那類刻板又薄情的人。

而Kirk完全不擅長同這種人打交道，他希望這場會面越短越好；學(xué)生們已經(jīng)放學(xué)，Gai快要忙起來了，他可不想在她雖沒時間的時候找她。他伸出手：“JimKirk?！?/br>
對方盯著他，目光深邃地?zé)o法琢磨，Kirk最討厭被這種目光打量。教授修得很怪異的眉稍抖動了一個很小的弧度，沒有握上他的手：“……SpockS’T’Gai?！?/br>
Chekov左看看右看看尷尬地解釋道：“Spock教授他不大喜歡肢體接觸?！?/br>
Kirk向那孩子點點頭表示理解，縮回手，不悅只放在心里。他把注意力放回到那邊兩個年輕男孩身上，“我先走了，你們好好玩?！彼戳艘谎跾pock沒有道別，而后者緊繃著幅度很小的點點頭。

他坐回車?yán)锝^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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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車停在BombaySapphire門口，Kirk依舊感覺到Spock的視線仿佛還停留在他身上。深邃、神秘，冷淡卻又說不出的黏膩。這很可怕，他努力地擺脫掉這種令他脊背發(fā)涼的感覺，抹抹臉，透過窗戶看見彎腰忙活的Gai，漂亮的女孩子事業(yè)線迷人。他深呼吸幾次下了車，確保車子鎖上后鑰匙繞在食指，推進(jìn)門向著Gai吹了聲贊許的口哨。

咖啡館里到處擺著為了增加氣氛的鮮花，勿忘我或者三色堇，郁金香還是馬蹄蓮，花香同咖啡豆的氣味攪在一塊，隨之而來的無盡煩惱讓Kirk很快將這場不太愉快的會面拋之腦后。他覺得該同店主談一談它們影響了咖啡香醇的問題。哦對了，還有Sulu的那些花兒，回家之后他得記著把它們都扔了。

他果然還是討厭春天。

31、【Spirk/Chulu】孤獨祭

Kirk點了一杯藍(lán)山，選在最不起眼的角落興致缺缺地把一本嶄新的DANSK從頭到尾翻了個遍，總算等來了Gai。女孩在他對面坐下，把綁起的馬尾散下來甩了甩頭，毫不客氣地端過他的咖啡杯喝白開水般咕咚咕咚灌下幾大口：“我的上帝，現(xiàn)在的孩子真是太難伺候了?！?/br>
Kirk嫌棄地看了一眼印上了她口紅印的杯壁：“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沒有男人敢娶你？”

Gai翻了個白眼：“我又不是為了男人而活?！?/br>
“我需要換一杯咖啡。你的口紅毀了它?！?/br>
Gai瞪他一眼：“十杯你的咖啡都買不來老娘這一口口紅?！?/br>
Kirk深知女孩對口紅的著迷瘋魔程度，也深知自己永遠(yuǎn)不可能了解那個可怕的紅色世界（在他看來它們都是紅色，沒有差別），明哲保身開啟另一個話題：“就你一個人忙到現(xiàn)在？其他店員呢？店主呢？”

“剛開起來，還沒來得及招什么店員。店主……我也不知道。他總是很忙，我甚至都沒有見過他。”

“沒見過你怎么找這兒來的？”

“我在網(wǎng)上看到了招聘廣告，聊了不到二十句就被聘用了。反正工資很高，又在傻乎乎的學(xué)校旁邊，不會有問題，我就按照那家伙給的地址來了，并且在他所說的第三格窗戶下面的小花盆里找到了開門鑰匙。你知道嗎，店主和我交流完全用語音而且必須要求我也語音回他！上帝啊我討厭死語音交流了，那讓我的聲音聽起來像個大嬸。”

“你要相信你的聲音無論何時都足夠火辣，寶貝兒。所以說，現(xiàn)在整個店就你一個人忙活？”Kirk坐的位置視野開闊，“這店面可不小?！?/br>
“其實還有一個咖啡師，但他總是躲在后臺不出來。還有一個替我的夜班。其他的都我來——收銀和服務(wù)，你能想象嗎？成千上萬放學(xué)蜂擁而至的學(xué)生們？”Gai審視地看著他，“你想來應(yīng)聘嗎？我可以把你介紹給Valdessecchi先生，他其實人很好，雖然我討厭語音交流但是他聲音很好聽——我真的缺人搭把手。”

“所以你的老板姓Valdessecchi?！盞irk揮揮手，“不不，只是隨口一問。我在Scotty那兒挺好的?！?/br>
Gai雙手交疊枕著下巴，手上涂著的黑色指甲油在昏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