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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裝神弄鬼,但卻永遠(yuǎn)依仗別人的菟絲花不一樣?!?/br> 多么新奇的名詞。 沈略難以想象,有一天這個詞語,會被用在自己身上。 禾睦伸手指了指她的脖子,冷笑著說道:“即便朱諾的發(fā)明者是你,后面的延展你又做了多少?為什么那個叫愛德華的永遠(yuǎn)巧舌如簧地同別人頌揚你,我們心里明白就好,但你自己最好有點自知之明,永遠(yuǎn)靠著別人,你自己還是一文不值。” 沈略無聲無息地扯了衣領(lǐng),試圖遮住波賽頓在她而后留下的印子,反倒有些欲蓋彌彰了。 還真是,說不清啊。 第66章 欲加之罪2 沈略還在猶豫要不要捂脖子的時候, 禾睦還在絮絮不止, 似乎只要她說出這些話來, 沈略就會無地自容一般。 而沈略如她所愿, 確實有些無地自容個, 但是原因只是簡單粗暴的被指出了一些不太讓人自在的東西。 她沒有仔細(xì)聽,但也聽了個大概, 感覺興致缺缺, 毫無重點。禾睦則像一個興致勃勃的演說家——是那種學(xué)校里請來的,在xx大會上像裹腳布一樣說上三個小時, 自認(rèn)為古今第一人的演說家,其中并沒有什么可供沈略拒絕和深度理解的東西。 沈略微微掀起眼皮的動作帶著些輕視, 這似乎有些激怒了正在興致勃勃演說著的禾睦,她伸出她的右手,并不禮貌地指著沈略的鼻尖, 沈略有些不快地退了一步, 終于是抬起了眼睛看她。 她的指尖血紅, 和剛才在她掌心里開出的花相得益彰。 禾睦微怒道:“我會做得比你好, 在末世里,你們費盡氣力做的這些東西,還不如我們異能者動一動手指?!?/br> 沈略本來只是想聽聽便罷,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終于是笑出聲來,笑的時候?qū)嵲谑巧怀鍪裁礆饬耍挥X得譏諷無比。 禾睦大聲道:“你笑什么!” 她的聲音本來就尖銳, 放大了便像是爭吵,嚇得房間里頭的章敦都走了出來,他本來是打算來勸架的,到了案發(fā)現(xiàn)場卻發(fā)現(xiàn)兩人只是好端端地站著,也不能說是好端端的,沈略笑得有些站不穩(wěn)了。 等她笑夠了,她才緩緩抬起頭,話語里還有三分笑意,但絕對的不懷好意:“是了是了,我沒有用,我們做的這些東西也只是白費力氣——你如果真的這么想,怎么不從小島上滾出去,去海里頭洗洗你進(jìn)水的腦子?” 還有第三人在場的原因,禾睦的臉色變得十分不好看,她本來只是來耀武揚威的,而不是被她耀武揚威的對象譏諷一通。 章敦站在一旁欲言又止,禾睦余光看見了,便故作鎮(zhèn)定地看了沈略一眼,嘴硬得不得了:“鋼化玻璃當(dāng)然是件好東西,我也沒有想貶低它——但是誰知道你出沒出力,萬你只是劃水呢?” 她說話顯然沒有底氣 ,她原來在馮先生地下 實習(xí)過,知道馮先生的臭脾氣 ,如果沈略真的半點力都沒有出,哪里輪得到自己來陰陽怪氣,馮先生早就把她掃地出門了。 想到這里她不快的心情又多了幾分,步子也懶得再停,摔下這兩句話就走開了。 章敦見她離開,有些無奈地說道:“現(xiàn)在可不是什么內(nèi)訌的時候?!?/br> 沈略哼了一聲:“我當(dāng)然知道了,不知道的是她?!?/br> 章敦笑了起來 :“你知道我沒有說你。” 沈略擺擺手:“當(dāng)然,我知道,我只是有點不高興。” 章敦不置可否,畢竟誰好好呆著突然被人陰陽怪氣一通亂指,都會不好受。沈略瞥了他一眼,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枺骸澳銈冞_(dá)成了什么交易?禾睦那邊是怎么想的?” 章敦?zé)o奈地談了口氣:“有部分異能者對你不太服氣?!?/br> 沈略聽了想笑:“大概是禾睦攛掇的?!碑吘顾约菏裁戳α慷紱]有,赤手空拳的,波塞頓給她許諾的,沒有任何人能傷到她,只有在生死關(guān)頭才能顯現(xiàn)出來,沈略也不能在他們面前表演,這群人對她的傳奇故事的來源,都是旁人的二三言語,沈略自然得不到完全的信任。 再加上這群人有足夠的自保能力,甚至可以說,他們有近神的能力,他們自認(rèn)為神,大可不必求諸神佛了。 “人類能團(tuán)結(jié)才怪?!彼⑽⑻裘迹蛑露卣f道。 章敦似乎頗為贊同沈略的話,又或許是她不過是說出了平時人們少有說出的事實罷了。 他靠在了沈略邊上墻壁上,看上去就像個大三耍帥的學(xué)長。沈略的眼神如常,絲毫沒有回憶起他們第一次遇見的境況,章敦有些失望,但還是有正事要說,只能是把怨懟的話往后挪一挪。 “記得我上次說過的話嗎?”章敦說。 沈略看了眼他:“什么?”她實在不知道章敦是想讓她想起哪句話,畢竟此人一向是話很多。 章敦知道她對這種她覺得不重要的事情的記性幾乎與失憶無異,索性再提醒一遍:“我上次說,提防愛德華?!?/br> 沈略點了點頭:“是有這么回事,但你剛才才說過,不要內(nèi)訌?!?/br> 章敦站在原處,眨了眨眼睛:“那我覺得還是你的命重要一些?!?/br> 沈略冷笑了一下,把這頗具柔情蜜意的言語給攪碎了,她神情冷漠:“恕我直言,你最好收斂著一點,波塞頓不是 聽不見。” 章敦笑了笑:“這么厲害?” 沈略沒有用語言回答,只是用神情回答“是的”。 章敦聳了聳肩:“你不是傻子,應(yīng)該知道盲目崇拜背后的壞處。” 沈略回答:“我也不想這樣,但是這樣是馴服那群海盜的最好辦法了?!?/br> 章敦挖苦道:“難以置信,以你那草履蟲一樣的腦子,能想出這種投機(jī)者的辦法?!?/br> 沈略搖頭:“不,我在這件事中只是擔(dān)任一個吉祥物,是愛德華提議這么做的?!?/br> 章敦愣了愣,神情不大好看:“你是說,是愛德華起的頭,所以他知道你只是一個普通人?” 沈略不知道他為什么這么大的反應(yīng),有些茫然地看他:“這又怎么了?” 章敦好看的眉頭微微皺起,用著不太自在的口氣說:“那大概就不是什么提防那么簡單了?!?/br> 沈略問:“你是發(fā)現(xiàn)他在做些什么了嗎?” 章敦攤手:“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做出什么太過分的事情,不過……” 他這大喘氣讓沈略有些難受,沈略直接打斷他的發(fā)言,緩緩道:“如果沒有任何證據(jù),有何必挑撥離間呢?” 章敦的神情似乎又在感嘆她的草履蟲腦子了。 他嘆了口氣:“你自認(rèn)為很了解什么人性的陰暗面,但是當(dāng)這個人就站在你面前的時候,你還是會把別人想得太好?!?/br> 沈略大約知道他的意思,但她只是問:“所以呢,不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