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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生氣,不知道是沒有聽明白還是脾氣確實好。 她見他臉色如常無奈道:“你先管管這位女士吧,我覺得她精神狀態(tài)不太好?!?/br> 諾亞垂下頭望著他懷中瑟瑟發(fā)抖的賽琳娜,只見她臉色發(fā)白,額前的長發(fā)沾濕,黏在了額頭上。 諾亞點了點頭,實在不知道賽琳娜到底是在害怕什么,計劃著她情緒平和下來再加以詢問。 沈略頓了一下,繼續(xù)同船長打報備:“我晚上回要回長風(fēng)破浪號上去?” 諾亞露出了困惑的神色:“是在這里住得不適應(yīng)嗎?” 沈略微微一笑:“沒有,不過我要回去喂魚?!?/br> 一條她在地下室養(yǎng)了十多年的魚。 諾亞有些茫然:“一條魚?” 沈略終于露出了她這一整天里最真誠的微笑:“是的,一條魚?!?/br> 作者有話要說: *原句:你并不關(guān)心人類,但卻認(rèn)為他們會變得更好。我熱愛人類,卻并不相信他們會變好。——約瑟夫·康拉德 沈略:人魚之大,一鍋燉不下。 波賽頓:??? 作者:下章出場,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波賽頓:呵呵,你還記得我是男主啊。 第19章 大預(yù)言家(五) 她回到船上的時候,船長正在清理什么東西。她不擅長交流,幸而船長不像他看上去那么粗獷,同她笑著說了會兒話。 “你在做什么?”沈略不知道為什么這些事情他不勞煩船員,而是專程自己下去跑了一趟。 船長站在原處,身上的防護服沾染了污臟,海水從衣袖上滴落下來,落在甲板上,形成一小片坑洼。他抬起一只腳脫下了防護服,一邊耐心地解釋:“我下去清理藤壺,那些玩意兒長得實在是不對頭。” 沈略對海洋生物的了解實在是不甚完備,腦子里有個印象,也只是有個印象罷了。所以她只是點了點頭繼續(xù)道:“辛苦了,不過為什么不讓船員下去?” 船長看了她一眼,覺得她這問題問得有些傻氣,終于是笑了起來,他那積年累月在海風(fēng)與烈日侵蝕下的粗糙皮膚上落下汗水,他抬手抹去那汗珠,笑中透出驕陽的味道:“我看見了就自己去了,反正是一個人也能做的事情,再去叫人反而是浪費時間了?!?/br> 沈略點頭也同他一并笑了,不同于小隊隊長的陰森冷酷,船長這種豪爽的性格是誰都會喜歡的。 船長繼續(xù)說:“也不知道你吃過晚飯沒有,如果沒有去餐廳看看,我叫人給你留了一份?!?/br> 聽了這話,沈略登時感到受寵若驚了。畢竟她這么平淡無奇地活在這個世界上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有人記得給她留飯。 雖然她沒有什么胃口,但還是再三謝過了船長,一面步履匆匆地向著那實驗室轉(zhuǎn)去。 兩步,一步,拐角,她迅速地開了門進去,實驗室中一片死寂,像是沒有活物一般。 冷色調(diào)的燈光投映出了那條白人魚的影子,她在水箱中悠悠晃動,姣好的面孔上帶著厭世的冷淡疏離。 波塞頓的水箱在角落,非要第二眼才能看見,沈略扭過頭,去尋找裝了波塞頓的那個水箱。水箱上面不知被誰用馬克筆畫上了巨大的02,看著就像兒童頑劣的惡作劇。 那冷光照到波塞頓身處的暗處,沈略只能看見他的魚鱗反射出光芒來。沈略往前走了一步,才發(fā)現(xiàn)波塞頓正背對著她,像是母胎中的幼兒一樣,保持著一個像是蜷縮著的姿態(tài)。 他這是在睡覺? 沈略都有些訝異了,她很少見到睡著的波塞頓。至少在兩人居住在地下室時,波塞頓總是像三四歲的小孩子一樣,永遠(yuǎn)不知疲倦,努力吸引沈略的注意力。 如今的他確實是在睡著的,他的脊背看上去光滑白皙,淺色是長發(fā)披散在他不算寬厚的肩上,看上去幾乎有些脆弱了。 當(dāng)然也僅限于看上去罷了。 沈略知道他那條看上去骨rou勻亭的手臂是有能擰斷一個成年男子脖子的力量的,那是野獸的一種兇猛爆發(fā)力,來自多年獵食的演化,一擊足以斃命。 她鬼使神差地又往前走了一步,rou眼可見地察覺出波塞頓的藏在發(fā)中那與人類不同耳朵微微翕動。 他察覺了有人來,沈略忽然有了一些打攪了旁人美夢的歉意。 那從睡夢中方蘇醒的波塞頓輕輕轉(zhuǎn)過半邊身子,眼光便黏在了沈略的身上,隔著夏季輕薄的布料,又或者鉆到了里頭,曖昧不明到了極點。 黏膩的,像蛇尾纏上了自己的手臂??缮蚵詤s無端地從那種詭異的眼神與難受的感覺中察覺出了波塞頓的驚喜來。 可你大概察覺不出其中的滿腹愛意。 波塞頓一邊晃動著他那團火焰似的尾巴,一邊不冷不熱地想到。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只想借著這個設(shè)定,開一輛車的,鬼知道為什么它變成了科幻_(:з」∠)_ 作者:你原來是皇蚊男主。 波塞頓:意思就是現(xiàn)在不是咯? 作者:聰明。 ppps:明天可能請假么么啾~ 第20章 大預(yù)言家(六) 沈略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與往日有些不同,卻又同往日無二。他沒什么戒備地微笑著看向她,在略顯狹窄的水箱中轉(zhuǎn)了個身。 沈略將草稿本丟在了有些凌亂的桌上,一邊邁開步子走向他。 沈略輕聲道:“我想回家了。” 波賽頓歪了歪頭,像是不解其意一般地望著她,眼神懵懵懂懂,目光又如同深海一般的寧靜無波。 有一串氣泡倏忽從他眼角掠過,像是繁星點綴在了夜色里,轉(zhuǎn)瞬無蹤。 然而沈略自己是知道的,說了這話并沒有什么用,他們的地下室早已沉默在大水的某處,漸漸被海洋植物覆蓋,終于會一點他們居住過的影子也沒有。 但她還是繼續(xù)道:“我喜歡地下室,那里黑漆漆的一片,只有你和我。又安全,又不會有別人來打攪?!?/br> 那是有些潮濕,因為終年水汽很重,墻角也生長起青苔的地下室,卻也是沈略心中的安身立命之所。她說出這話的時候,自己也要笑起來了。 她也確實笑起來了,她從來知曉,自己對旁人向來抱有懷疑的態(tài)度,社交于自己是一件難以應(yīng)付的事情。 她進入大學(xué)的開端,也希望能就這么安安穩(wěn)穩(wěn)地搞科研,其他什么事情都不用管,效仿那些留名至今的前輩。反正她是隨遇而安極了的,錢權(quán)于她是真正的身外之物了。 可偏偏事與愿違。 所以才將那一方逼仄黑暗當(dāng)作了自己的庇護所,也無怪乎自己是旁人眼中的怪胎。 波賽頓打量著沈略,他隔著水,隔著玻璃,隔著那千千萬萬游離著的以太。聽到她輕輕的,從來溫和的聲音。 也聽著她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