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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半墻、書案。方寧寧在東廂東墻下的美人榻上坐下了。東峻峰給皇帝倒了一杯茶。方寧寧接過茶,呷了一口,凝神思索。這是變成了皇帝?不對,當鬼那些年看到的不是假的。譬如這間東廂,之前當人的時候沒來過,當鬼的時候來過了,而如今當了皇帝過來一看,還真跟當鬼那會兒見到的一樣。那么這是鬼上身?也不對若是鬼上身,鬼為什么會得到皇帝的記憶?之前做的那個夢,時間那么長,方寧寧自然不肯只盯著皇帝一個看熱鬧,飄來蕩去,到過許多地方、看過許多人,也所以皇帝的許多事,方寧寧并未親自目睹。可眼下,這些事,竟然都能夠想得起來想到這里,更深入的就找不到頭緒了。好在有皇帝的記憶,對接下來的生活是好事。方寧寧又呷了一口,隨手把茶擱在一邊,朝東峻峰伸手:過來。東峻峰趨前幾步,因為皇帝沒有賜座,便跪到了皇帝腳旁。方寧寧意外,低頭一看:塌前腳踏上鋪著錦墊。于是方寧寧不急了,抬手撫上東峻峰的臉頰,直瞅著人琢磨。至少這帥哥眼下還沒死這可真不錯。雖說,臉上這道疤已經(jīng)落下了。斜亙左邊臉頰,可謂毀容不能把人抓起來如法炮制,可真是便宜原來那皇帝了!東峻峰只覺得皇帝的手指在自己臉上留連不去,尤其在傷疤處逡巡個不停。這種憐惜?以前不曾有過;眼下,這叫他別扭,可也令他心口砰砰直跳、耳根燒熱。東峻峰尷尬了,垂眼一動不動跪著,卻抵不住臉上泛起紅暈。方寧寧發(fā)現(xiàn)了東峻峰的臉色變化,不禁一樂,慢悠悠道:坐上來。東峻峰漲紅了臉,拖延著起身,覷了皇帝一眼。方寧寧不明所以,回以催促:坐啊。東峻峰閉了閉眼,順從地撩起袍子、分開腿,坐到了皇帝的大腿上。他只穿了里衣與外袍沒有褻褲。這般動作之間,不免露出了腿里側(cè)的肌膚,甚至腹下那一坨物什。所以方寧寧呆了!看呆了!天地良心!他是叫東峻峰坐到美人榻上來、坐到他的身旁!☆、子寧方寧寧呆了足足三四個呼吸,才回神;這一回神,方寧寧也終于明白過來,為何剛才東峻峰會漲紅了臉方寧寧不禁莞爾失笑,旋即樂出了聲兒。觀念使然,他不想叫外頭伺候的人知道私下相處的細節(jié),因此夜半大笑就不妥,可忍下去太難受方寧寧一把摟了東峻峰、抱著他,就那么埋了臉悶笑。東峻峰渾身僵硬,又慢慢兒松軟下來。眼下,袍子將一切遮蓋得妥妥的。但剛才動作之間,露了哪里,他一清二楚。可他心里并不惱。因為皇帝很久不曾私底下作弄他了。上一次這般,還是被封太子之前的事了。而且那回也并不曾這樣開懷。東峻峰緩緩抬手,試著回擁皇帝。皇帝沒有對此不滿,他便安下心來享受這一刻。方寧寧好不容易笑夠了,抬頭看看東峻峰,忽然覺得當司徒鈺也不錯。麻煩很大??墒呛锰幰埠芏唷?/br>最關(guān)鍵的在于眼下這個狀況,不當司徒鈺,難道去自殺不成?好在以前的司徒鈺沒辦法的難題,現(xiàn)在的他托了生得晚了幾百年的福,倒是知道該怎么辦。當然,知道該怎么辦只是知道;能不能達成,牽涉到更多因素,是另外一件事了。不過那都是之后要cao心的。眼下么方寧寧抬手摸上了東峻峰的臉,拉他低頭、親了親他的唇。味道干凈,帶著茶香。也是,這是個早睡早起、習武讀書的家伙,生活規(guī)律,自然不會味道差勁。而且今晚,在伺候皇帝前,這一位還把自己打理干凈了。里里外外,從漱口的香茶,到潤滑的油脂雖然這樣的過程在方寧寧眼里充滿了屈辱,但不得不承認,那些準備,純粹論技術(shù)水平,的確是這個時代最妥當最合適的:令一個男人可以適于承歡,并且易于得到享受。方寧寧想到做鬼時見過的景象,替東峻峰不值,心下憐惜,又覺身子發(fā)熱,再親一下,忍不住叩開唇索了個淺吻。東峻峰的呼吸變急。方寧寧卻不急了,結(jié)束了吻,端詳片刻,啄了兩下東峻峰的左臉。當鬼的時候,方寧寧見過這一位獨自對著鏡子發(fā)呆。班師回朝,大獲全勝,卻破了相。傷已經(jīng)愈合,疤未能去掉進宮面圣的前一晚,這帥哥在書房寫完奏折,獨自發(fā)呆。下人以為他苦思圣前奏對,不敢打擾;其實他只是一個人望著正冠鏡里的自己,就那么發(fā)呆。方寧寧知道懷里這人是個想法與他對不上號的封建貴族,也知道東峻峰一旦曉得皇帝死在他手里八成會殺了他給皇帝報仇但了解太多,很難不憐惜。此刻得了好機會,不試一試又怎么甘心。疼嗎?不疼。不疼?嗯。不疼?這樣一道口子,怎么可能不疼?還好。罷了。方寧寧輕笑,替我寬衣。東峻峰怔了怔,眉眼間愈發(fā)溫馴,卻也透出了一些緬懷、一抹決然:是。摸索著尋到了皇帝的腰帶。他們相識時,司徒鈺還是個皇子,兩人彼此以禮相待,自稱用名,互稱殿下與表字。后來有了肌膚之親,司徒鈺便讓他也稱其表字;在他面前,有時也自稱我。他自然不會在人前如此,私下里也沒改口,不過的確叫過幾次,多是在床笫之間。直到皇帝登基,不敢再造次。而且,皇帝登基以來,漸漸長于帝王心術(shù),這個自稱,也已經(jīng)許久未曾聽到了。不知此刻又冒出來,還格外憐惜是不是因為此次征蠻十分艱難?所以擔憂,所以亂了章法。其實不必如此掛心。他生于將門,自小領(lǐng)受君恩,食糜衣錦,習得領(lǐng)兵布陣之藝,自然是要貨與帝王家的。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理應(yīng)如此。當然,能有眼下這樣的時光,也是好的很好很好。東廂沒燒火盆。方寧寧抽掉東峻峰的腰帶、褪下他外袍,慢慢兒把人放倒在榻上,把彼此外袍往榻下一丟,拉過被子抖開蓋了兩人,接下來就專心吻吮舔啃、游走撫弄。東峻峰呼吸越來越急,越來越粗。方寧寧卻是越來越從容剛剛變成皇帝時,有點緊張;這會兒緊張過去了,想起了一條真理:帥哥們的身體結(jié)構(gòu),都是一樣的。區(qū)別之處在于,撇開下頭一片、胸口兩處不算,在余下的選擇之中,各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