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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況且就算千辛萬苦地拉到了,也免不了投資商塞來的各種各樣的新人舊人。簡直讓人焦頭爛額。而這位嚴先生看起來是一位對明星沒什么興趣的企業(yè)家,在投他這部戲的時候也確實沒有仗著自己一半以上的投資額塞什么人進來,對比另外幾位雖然投的份額不多、但都卯了勁往劇組里送人的投資商,簡直讓人省心極了。非常想讓人再次合作。想到自己計劃里接下來兩部都寫著“吃錢”的戲,導演臉上的笑容更真誠了一些。眼角瞄到旁邊明顯松了一口氣的黑發(fā)青年,嚴深也忍不住動了動嘴角。明明剛剛還膽子肥的不行地在桌布下摸他腿,一聽到要喝酒就慫了,盯著導演手中的酒瓶的目光帶著顯而易見的退縮之意。直到聽見不用喝了,才眨眨眼,小心翼翼地放松下來。……在眾人的注視下,嚴深動了第一下筷子,這場缺少了敬酒環(huán)節(jié)的飯局就算正式開始了。不過說是吃菜,不過除了他身邊埋著頭吃的勤勤懇懇的黑發(fā)青年,整張餐桌上大概沒有人把心思放在吃飯上。尤其是那些為了保持身材和表現(xiàn)出矜持的明星,更是敷衍的連吃一片蘑菇都能吃上五分鐘。和他身邊這個為了嚼富有彈性的香菇,努力的連腮幫子都鼓起來的黑發(fā)青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觀察了一會兒之后,嚴深把筷子伸向了那盤被青年鐘愛的蠔油香菇雜蔬。他本來并沒有什么胃口,但看著黑發(fā)青年吃的這么認真努力,也不禁對他吃過的菜產(chǎn)生了一些興趣。菜如其名,除了香菇外,這道蠔油香菇雜蔬里面還有茭白、紅椒和毛豆等蔬菜,用蠔油炒制成恰到好處的火候,泛著一股輕微的油光,顏色搭配十分誘人。夾起一片被切成丁的香菇放進口中,炒熟后富有彈性的菌子在唇齒間彈了幾下,蔬菜的清新和蠔油的鮮香混在一起,感覺倒還不錯。遲來的食欲被勾起,嚴深又夾了一塊菇丁。蘇斷吃完嘴里的東西,抬起腦袋夾菜的時候,注意到嚴深把一塊香菇放入口中,頓時菜也不夾了,就盯著嚴深的嘴角看。香菇和茯苓一樣,都是真菌集合體,從某種意義上說,和他的本體其實是同類。雖然自己吃被炒熟的同類吃的很開心,但看著嚴深也吃的這么開心,蘇斷心底忽然就涌出了一股說不出的失落。是他不好吃嗎?怎么可以吃別的真菌呢……蘇斷失落了一會兒,偷偷在心底問:“系統(tǒng),我這么想是不是不對?”系統(tǒng)肯定地回答了他:“是的,系統(tǒng)搜索了一下,您現(xiàn)在的心態(tài)在系統(tǒng)的數(shù)據(jù)庫里匹配度最高的一個詞是‘雙標’,一般指只許自己做某種事,而不許對方做同樣的事,是一種不健康的心態(tài)?!?/br>蘇斷嘆口氣,說:“好吧,我會反思的?!?/br>嚴深含著還沒來得及咀嚼的菇丁和他對視幾秒,不明白黑發(fā)青年身上的氣場怎么就焉了下來,用那種看著出軌的負心漢一樣的目光委屈地注視著他。出軌……?這都什么跟什么……吃個菜而已,他的思維已經(jīng)發(fā)散到這種程度了嗎?躁狂患者在發(fā)病期間往往會思維聯(lián)想過程加速,思想內(nèi)容豐富而多變,俗稱容易想太多——不管怎么說,嚴總對于自己的病征還是記得挺清楚的。其實大多數(shù)病人在發(fā)病時,并不會察覺到自己處于不正常的狀態(tài),但對于平時冷靜克制到極致的嚴深而言,在病情發(fā)展到失去控制之前,都是能有一些感知的。將腦海中的離奇念頭揮散,略微思考了一下,嚴深伸出筷子,給黑發(fā)青年夾了一只小巧的蒜茸粉絲蒸扇貝。叮的一聲,貝殼和瓷盤相撞,發(fā)出清脆而細微的一絲聲響。看起來十分彈牙的貝rou落在被細心盤起的纖細粉絲上,湯汁把貝rou浸染成誘人的微黃色澤,混著紅椒和青蔥的蒜蓉在貝rou上堆成了小小的一堆,顯得鮮嫩無比。他給黑發(fā)青年夾菜的動作做得很自然,似乎從前這么做過無數(shù)遍、已經(jīng)把其當成習慣刻近了骨子里一般,做起來根本沒有絲毫猶豫和障礙。而黑發(fā)青年接受起來顯然也沒有絲毫遲疑,對著他笑了一下,就眼神亮亮的夾起鮮嫩的貝rou,乖乖含進了嘴里。咽下入口即化的貝rou后,又夾起貝殼中剩下的粉絲,也咬著吸溜的一干二凈。投喂的感覺似乎能讓人上癮,看著黑發(fā)青年吃的又乖又認真的樣子,仿佛比自己吃到嘴里還要滿足,控制不住地又幫人夾了好幾次菜。投喂和被投喂的兩人都沒感覺有什么不對勁,然而這一幕落在別人眼里,就顯得驚悚無比了。這位看起來冷淡又矜貴的大老板,怎么對一個小替身這么體貼?只是包個小明星當情人的話,也不用做到這種程度吧?要知道很多情侶在戀愛的時候都沒有這么體貼。就連導演也忍不住心情復雜地想:說好的只搞投資不玩小明星呢…………但不管眾人心里是怎么腹誹的,明面上都不敢露出一絲一毫,只是包廂里的氣氛控制不住的有些詭異罷了。一頓飯就在兩個人其樂融融、其余人難以言喻的氛圍中結束了。嚴深先前已經(jīng)吃過一點兒,雖然吃的不多,但投喂小倉鼠帶來的滿足感已經(jīng)讓他對這頓飯十分滿意了。最后心情不錯的和導演寒暄了幾句,從椅子上起身剛走了一步,看著還沒等他說什么就也自覺無比地站起來、跟在自己身后的黑發(fā)青年,嚴總的心情簡直愉悅到了飄飄然的地步。要把趕快把這只小倉鼠帶回去藏起來才行。然而這么想著的嚴總,才剛帶著自己的小倉鼠出了門,就遇到了一個試圖破壞他計劃的人。等在包廂門前面容普通的男人等他走過后,伸手去拽他身后黑發(fā)青年的胳膊,語氣不善地低聲道:“蘇斷,你怎么回事——”怎么跟在那位老板后面?那種人也是蘇斷能招惹的嗎?他帶這個替身過來是幫謝竹解決問題的,而不是讓他來招惹是非!畢竟是替他們家謝竹來的,到時候出了事,要算在誰頭上?沒想到這個小替身看起來唯唯諾諾的,平時裝的很像一回事,卻有著這么大的膽子和野心。然而他才剛說了幾個字,手臂就被一股仿佛能將他胳膊捏碎的力道扯開了。面容冷峻的男人垂著眼,眼底仿佛凝結著冰雪,近乎冷寂地掃了他一眼,從嘴里吝嗇地吐出一個“滾”字,然后牽起剛剛被他拽了一下的黑發(fā)青年的手腕,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經(jīng)紀人用另一只手扶著劇痛的胳膊站在原地,看著兩人逐漸遠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