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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憑楠丁怎么勸我,我都不可能死心。 “朱珠啊,你有那個閑功夫,還不如每天多采摘些洛梅來敷臉呢?!遍≈灰詾槲腋牧伎谥怯懮蛟虑涞臍g心,并不知我同他提出的讀書認字的要求,“你敷的白白嫩嫩的,打扮的美美的,沈爺自然會垂青于你,何苦非要為他分憂解難……你這么看著我干嘛?” 我目光炯炯地看著楠丁,一把抄起她的雙手捏在手中,明明已經(jīng)組織好了語言,終究還是沒說出口。 ——我想和她借錢,但楠丁的境遇比我還差。 我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但她不是。她不止要養(yǎng)活自己,還要養(yǎng)活好幾個meimei。 她比我慘,但她比我有念想。我們是半斤八兩。 蜂蠟是吧,不就是蜜蜂窩做的嘛,實在不行,我自己去捅蜜蜂窩! 這個大膽的想法在我腦子里產(chǎn)生之后,如同星火燎原一般,瞬間點燃了我的所有激情。 我開始著手尋找蜜蜂窩。 寧王府里雖然也有蜜蜂窩,但我可不敢捅,萬一蜜蜂飛出來蟄傷人,我可再沒有半分錢工資可以用來賠別人醫(yī)藥費,也再也承受不了半點沈月卿的懲罰了。 目光只好放遠一點。 據(jù)楠丁所說,都城西郊有一片樹林。樹林深處,必有蜜蜂窩。 我向護院請示外出,得到同意后,帶了兩塊長布,又背了一根竹竿,就向西郊的樹林出發(fā)了。 這兩塊布,一塊是用來蒙臉的,一塊是用來接住蜜蜂窩的。而竹竿自然就是我用來捅蜜蜂窩的工具。 事實是我總是想法太理想,而忽略實際可能發(fā)生的事情。 比如說到西郊的這段路就很長,我怕時間倉促趕不上,只能連奔帶跑,不一會兒就大汗淋漓口干舌燥了,可惜身上沒帶水壺,我又沒有錢在街邊的茶水鋪子里買上一碗茶水喝,只能忍著。 竹竿選的又太長,拖著跑又怕撞到行人,只能舉在手里——我可賠不起任何人了。 等到了西郊時,大概已經(jīng)過了一個多時辰了。我在小河邊掬了幾捧水,解了口渴,又洗了洗臉,就開始尋找目標了。 西郊樹林邊有一片油菜花地,此時正開著黃澄澄的油菜花,遠遠望去,如同一片金色的海洋。 微風吹來,拂面都是香甜的氣息,沁人心脾。 順著水源,我在空心古樹下看到了我的目標——一只足有一尺多長的蜂巢。 無數(shù)蜜蜂圍著它飛進飛出,我在下面貪婪地看著。 這一桿子捅下來,別說口脂的樣品有材料了,估計東玄女使的禮品材料也有了。 我趕緊全副武裝起來,掏出布將自己的臉圍起來,然后將衣袖和褲腳扎好,舉起竹竿,在空中揮舞了兩下。 我的心中閃過一點可忽略不計的猶豫,那應該是我殘存的良心:我捅了它們的窩還要帶走,那它們晚上住在哪里? 呃,算了,它們蜂多力量大,一定能夠很快造好新家的。 于是我握緊竹竿,對著那蜂窩捅了下去。 一瞬間,無數(shù)蜜蜂驚起。 我看著蜂窩還牢牢地黏在樹上,手上又下了幾分力。 “啊――” …… 很久很久以前,久到我還在念小學的時候,年輕的老師第一天給我系上紅領(lǐng)巾,問我:“小朱珠,你知道紅領(lǐng)巾為什么是紅色的?” 我背出大姐頭提前讓我記住的答案:“是烈士們的鮮血染紅的。他們保護了我們的家國和尊嚴,獻出了他們的生命?!?/br> 老師摸摸我的頭:“好孩子,你要記得,犯我家國者、雖遠必誅?!?/br> …… 我捂住被蟄痛的右眼皮,從另一只眼睛中,我看到無數(shù)血色紅蜂,向我洶涌而來。 作者有話要說: 之前有點小忙,接下來會奮起直追。 第16章 摘巢 被蜂群圍攻的時候,我才意識到事態(tài)的嚴重性。 捅蜜蜂窩的防護措施要比我想象中的要嚴謹?shù)亩唷?/br> 寧王府單薄的工作服根本擋不住它們的攻擊,我的眼皮、脖頸和手臂腳踝上都先后遭了殃。 我哪里還顧得上再去捅那蜜蜂窩,立馬扔掉了竹竿,抱頭大喊著逃跑。 耳邊一直繞著“嗡嗡”的聲音,猶如魔音,蜜蜂窮追不舍,正在邊飛邊蜇我。 “到這邊。” 混亂中,一個熟悉又冷淡的聲音傳來,我用那只僅剩的完好的眼睛望過去,看到了碧池那張俊俏的臉。 我跟在他后面飛跑,跑了一小段路之后,我看到了先前掬水的那條河流。 想也沒想,我趕緊跳下了河。 身體被河水完全浸沒的那個瞬間,耳邊“嗡嗡”的聲音才戛然而止。 世界歸于一片安靜。 我在水中,憋了很久以后,才慢慢探出頭來。 蜂群已經(jīng)飛走了,碧池站在岸上,雙手環(huán)胸,俯視著我。 我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從河里爬上岸,才發(fā)覺剛才在水中稍稍有所緩解的傷口又像火燒似的發(fā)作起來,又疼又癢。我數(shù)了數(shù),竟被叮了足足有十二處,其中一處還是在屁股上。 “若不是我在此處練劍,你今天就要被血蜂給蜇死在這里了?!?/br> 碧池指了指他的腳邊,零零散散落著幾只被踩死的暗紅色蜜蜂。 “你到底在搞什么?好端端的招惹它們干什么?本來是一個難得的清凈地方,被你搞的烏煙瘴氣,平白擾了我練劍!” 碧池邊罵邊俯身在旁邊的草叢中摸索著什么。 我身上疼痛難忍,右眼皮腫的已經(jīng)完全擋住了視線,偏生這疼痛中還帶著強烈的瘙癢,可抓撓時又會非常疼痛。 “過來?!?/br> 碧池突然摸到了什么,叫我過去。 我也很配合地走了過去。 他手里拿著半截青藤。他將青藤掐斷,擠出綠色的汁水,涂在了我的右眼皮上,動作不算粗暴,但也談不上溫柔。 冰冷的汁水瞬間緩解了部分疼癢。 看著碧池專注地幫我清理傷口,我對他之前趕我出太子府的恨意削減了一大半。 不得不說,碧池可能是我這么多天看到的帥哥里看的最順眼的人了。 莫少爺和楚溪美雖生的極美,但都已經(jīng)被羅寒干掉了,美人薄命說的就是他們,不用再回想了。 羅寒也長的很好看,但他的面相太冷了,且四肢發(fā)達頭腦簡單,只顧吃喝,連美麗的太子妃都懶得親近。 白七我就不做評論了,雖然他看起來單純無暇,像只白兔,但我不會信一國皇子,會真是只小白兔。 寧王就更不用說了,搞的跟個瑪麗蘇似的,天天還踩著紅花瓣鋪成的路,他特么當他走紅地毯呢? 至于沈月卿,美雖美,纖塵不染像朵傲世白蓮,但其實肚子里一股銅臭味,每天不是抱著賬簿就是拿著算盤,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