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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張了起來。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同性戀,但他無法回避地意識到他對成天壁的感覺有點不妥。盡管他很崇拜成天壁,但以他這樣的標(biāo)準(zhǔn)去欣賞一個男人,是不是……真的不太對呢。莊堯歪著脖子看了他們一會兒,露出一個莫名地笑容,他笑道:“叢夏,你也快來給我搓背啊,我也要搓背。”柳豐羽陰陰笑了兩聲,摩拳擦掌,“我來幫你搓?!?/br>“離我遠(yuǎn)點?!鼻f堯白了他一眼,突然感覺有什么不對勁,“這個凳子……好像往下陷了?!?/br>唐雁丘道:“是的,會往下陷一些,不用怕,我們都在?!?/br>莊堯叫道:“我要上岸!”說著一把扒著岸沿就想爬上去,沒想到用力過猛,一腳踩空,整個人往池子里跌去。四人全都伸手去接他,離他最近的成天壁剛剛拽住他的胳膊,阿布突然從天而降,一爪子撈向莊堯,同時半個身體也跌進(jìn)了水池。“我——”柳豐羽剛想罵人,就灌了一嘴貓毛,阿布把莊堯抱起來的同時,半個身體幾乎把水池脹滿,四人都被擠兌得貼著池壁,動彈不得。柳豐羽呸了好幾口,大罵道:“破貓快滾出去!”他被擠得和唐雁丘緊緊貼在了一起,好幾次他都感到自己碰到了什么軟乎乎的不該碰的東西,男人身上說來道去就那么一塊兒軟rou,柳豐羽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那是什么,唐雁丘尷尬地漲紅了臉,用力推著阿布,卻根本推不動。這個水池對于阿布來說太小了,阿布掙扎了半天都爬不出去,好像被卡住了,急得喵喵直叫。叢夏被阿布的貓埋住了,幾乎無法呼吸,怎么推也推不開。成天壁用力把他從阿布的毛里拽了出來,叢夏半身掛在成天壁身上,大口喘著氣,臉都綠了。成天壁捏著他的下巴,“怎么樣?”叢夏深吸了一口氣,“我還以為……要憋死了?!?/br>成天壁緊緊抱著他,費勁地往旁邊挪去,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空檔,把叢夏推到了岸上,叢夏上岸之后把成天壁拉了上來,他對莊堯大叫道:“快讓阿布上來!”莊堯急道:“我不想嗎,你拽得動嗎!”倆人跑到一邊,把柳豐羽和唐雁丘也費勁地拽了上來,四人的澡基本是白洗了,又滾了一身的泥土雜草。唐雁丘臉紅得像番茄,一爬上來趕緊穿衣服。阿布好不容易從水池里掙扎著爬了出來,不停地舔著濕漉漉的毛,并時不時委屈地叫兩聲。柳豐羽惱怒地踹了阿布一腳,阿布頓了頓,睜著巨大的紫眸看著他,好像不知道該怎么辦。莊堯怒道:“誰讓你踹我的貓!”“它差點兒擠死我們!”“你活該!”柳豐羽指著坐在阿布身上的莊堯怒叫道:“兔崽子你給我下來!”莊堯狠狠朝他比了個中指。唐雁丘拍了拍頭發(fā)上的雜草,僵硬地說:“早點休息吧?!闭f完拿上自己的東西走了。柳豐羽一肚子火,他受不了自己身上的土,又跳了下去。幾人洗完之后,都回到了活動板房里,張工給他們準(zhǔn)備了一間房子,被褥雖然很久,但一看都是干凈的,就連挑剔的柳豐羽也沒多說什么,倒頭就睡了。第二天早上,幾人剛洗漱完畢,張工就帶著幾個人給他們把早飯端了進(jìn)來,是用昨晚的rou湯煮了些野草,熱乎乎的,看著味道還不錯。他們也不好客氣,端著大碗吃了起來。吃完之后,發(fā)現(xiàn)張工還帶著討好的笑容看著他們。叢夏笑道:“張工,你有事嗎?”張工連忙做到叢夏旁邊。雖然跟這幾個人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是他也摸清了幾件事,一個是這些人肯定有能耐,是那種變異人,不然不會敢放大話,要帶他們?nèi)ブ貞c,第二個事就是,這里面說話算數(shù)的、也唯一好說話的,就是眼前這個又和氣又面善的小帥哥,其他幾個一個比一個怪。張工笑道:“幾位的車我們在林子里看到了,你們打算帶多少汽油?”“我們帶不了多少,最多七八十升吧?!?/br>“啊,那不多,不多。”“方便的話,一會兒就給我們裝車吧,然后我們研究研究這路怎么走。”張工搓了搓手,為難道:“小兄弟,我、我有個不情之請?!?/br>叢夏道:“你說?!?/br>張工道:“如果可能的話,我們希望去重慶的時候也能把汽油帶上,這樣我們到了重慶,可以到當(dāng)?shù)負(fù)Q些東西,不然我們這百來號人,吃穿都是個問題?!?/br>莊堯支著下巴笑了笑,“大叔,你挺聰明的嘛?!?/br>這兩天對他們這么好,大早上早飯端到床前,現(xiàn)在提出這個要求,讓他們實在無法一口回絕。張工臉有些紅,“我也是……我也是沒辦法。聽說重慶那邊是不管人吃飯的,人太多了,也根本管不過來。但是如果能接一些政府給的活兒,獵些東西啊什么的,就能換糧食、換藥,我怕那邊兒我們一時適應(yīng)不了,如果我們能帶些汽油去,起碼剛?cè)サ臅r候,能換些東西,這么多人不至于餓死?!?/br>叢夏當(dāng)然明白張工的心情,但是他們也要量力而行,他道:“你們還有多少汽油?”“還有七十噸左右,兩個油罐車就裝下了。”莊堯搖了搖頭,“扯淡,你們的油罐車,能走山路?”“被那伙人堵住的那條路,是以前我們每周都要走幾個來回的,我們以前也經(jīng)常去重慶運材料,買東西,路修得特別好,現(xiàn)在雖然缺乏維護,但是我估計差不到哪兒去,我們也只是想試試,如果車實在走不了,我們就棄車,要不也沒人搬得動。但是,為了這些汽油,我們守了這么久,死了那么多人,就是指望它們能換東西,這都是救命的東西,要是就這么不要了,我們舍不得啊。”叢夏想了想,“確實有點可惜,不過,我們這一路走了不少曾經(jīng)的高速,普通的車根本早就過不了了,地上不是坑就是洼,我覺得你們的油罐車,百分之百是開不進(jìn)重慶的。”張工這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重重低下了頭,沉默不語,看上去實在可憐。莊堯道:“這樣吧,你們這里一共多少人?”“一百二十六人?!?/br>“大人?!?/br>“孩子少,大人怎么也有九十多?!?/br>“有人能背得動的適合裝油的桶嗎?”張工一拍大腿,喜道:“有,有,有裝工業(yè)材料的桶,一個二十公斤的容量?!?/br>莊堯算了算,“我們開兩輛油罐車走,你們帶著空桶,如果油罐車走不了,就臨時裝桶,不過,一旦這樣,你們肯定有一輛車的油是帶不走了。”張工重重點點頭,“我明白,能帶走一些是一些,這些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