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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不分青紅皂白就攻上來,搞得我殺了你全家似的?!?/br>尋洛面無表情,心里卻也是一愣,而后直直道:“我的短劍?!?/br>梅寄一笑:“要給你也不是不可以,是不是得先停手?”這句之后各自爽利地收招,長劍與簫交叉僵持了一瞬,二人又同時撤了手。祁云見狀不由得舒了一口氣,忙朝這邊跑了兩步。長劍入鞘,尋洛身上的煞氣跟著瞬時被斂起,像是從未出現(xiàn)過。梅寄“嘖”了一聲,道:“果然是柄好劍。”尋洛明白他說的是自己,也未理會,只轉(zhuǎn)向祁云:“祁小兄弟,你莊大哥呢?”祁云尚且驚魂未定著,可憐的少年,想必自己師父在做什么他一概不知,此時聽見尋洛問,便愣愣地照實答:“莊大哥走了。”“走了?”尋洛猛地皺緊了眉。“嗯,走了?!逼钤泣c點頭,“半天前他將你帶到這里來,說是你不一會兒便會醒。他似乎是有什么急事,便讓我跟你講一聲,他走了?!?/br>尋洛立在原地,似乎是沒聽清祁云在說什么,又重復(fù)了一遍:“走了?”作者有話要說:我對梅寄真是又愛又恨(?)又心疼呀,我這顆老母親的心喲。回家簡直了,不知道是不是前段時間失眠太久,竟然一睡睡了十幾個小時,后果就是,該睡的時候困意飛啦!?。?/br>活生生沒了一個早晨好心疼啊摔!第52章逍遙之遙一語成讖,白日里莊九遙還在說著“要走也是我走”,不過大半天,他竟真的走了。祁云發(fā)覺他狀態(tài)不對,只愣愣點點頭。尋洛極快地斂起自己的心神,看了梅寄一眼,又問:“他沒有留下什么話么?或者書信?為何不等我回來再走?又為何要將我?guī)У酱颂???/br>“什么也沒留下,走了自然是因為有急事啊。”梅寄趕在祁云開口之前笑了一笑,“將你帶到此處當然是因為信我,我可是他師弟?!?/br>尋洛好不容易壓下去的心緒再一次翻滾起來,萬般思緒絞作一團,伸手抓不住一根線頭。沒等他自己翻滾完,梅寄又道:“想那么多做什么?走便是走了,與其在這里揣度他想法,不如好好理理之后的事。他要離開自有他的道理,不跟你告別,只是因為不必要?!?/br>“不必要?”尋洛一字一字問。一向情緒從不外露的人,說出這句話時,竟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祁云擔(dān)憂地看著他,又與梅寄對視一眼。梅寄看著他眼神,撇了撇嘴,妥協(xié)似地嘆了口氣,道:“沒必要道別,那便是很快會見到的意思?!?/br>尋洛一愣,忽地意識到自己如今的狀態(tài)極危險,這般大起大落的心情,怕是容易走火入魔。一想定,燃起的怒火瞬時歇了下去,他面無表情地伸出手,語氣也回復(fù)了往常的平淡:“短劍還我?!?/br>梅寄似笑非笑地瞧著他,問:“上回在那城隍廟邊見到,還跟我道過謝呢,如今便這般冷硬了?”“上回你也并未拿我性命來要挾他?!睂ぢ遢p輕揚起下巴,微微瞇了眼,“真是抱歉,沒能如了你的愿,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br>“我本也沒想你死,要不我干嘛助你回天門呢?”梅寄笑,“果然是在一起待久了,這表情簡直跟我?guī)熜忠荒R粯?。?/br>尋洛直直盯著他:“你到底是誰?”“我是誰?”梅寄歪歪頭,“你不是已知道了么?我是我?guī)熜值膸煹苎健!?/br>尋洛一言不發(fā),仍舊是看著他,隔了半天梅寄輕嘖一聲,掏出那柳葉短劍來,道:“一把破劍,也不是不能給你?!?/br>“師父?”祁云在旁邊不解地叫了一聲,似乎是在驚訝尋洛的東西真在梅寄手上。梅寄瞧他一眼,又轉(zhuǎn)頭仍對著尋洛:“不過有個條件。你身上有個物件兒,得借我一用?!?/br>“什么?”“那把黃銅鑰匙?!?/br>尋洛微微皺了眉,那鑰匙是邢家被滅門,且藥王谷順勢被陷害時,他與莊九遙一起在邢家山莊找著的。而后在金陵,吳柏行臨死之前吐出“地門”二字后,便一直再未得到過相關(guān)的消息。后來太多事情紛擾,地門到底是個什么去處,他們也還未曾知曉。梅寄自己也曾說過,讓他收好這鑰匙,有大用。方才昏睡時他大可以自己拿來看,如今他說借來一用,尋洛卻有些弄不明白了。“我就看一看。”梅寄斜著嘴角,“你在旁邊瞧著,我也不可能拿它做什么?;蛘吣氵€是想與我先爭個高下?”他說著又從懷里摸出一封信來:“順便一說,你毒解了之后,天門的信來了。當時你尚且睡著,我便幫你截了信鴿。”尋洛靜了片刻,問:“天門的信鴿,你知道怎么截?”“為何不知?”梅寄理所當然地,“天下我不知的事沒幾件,一個天門而已,能奈我何?”他說著拋了拋那短劍:“你就直說,這交易,做是不做?”尋洛沒出聲兒,從懷里將那黃銅鑰匙拿出來,一揚手扔給他。梅寄見狀也將短劍拋了過來,尋洛伸手一把抓住了。那鑰匙實在普通,若不是自己親手從邢楓肚子里取出來的,尋洛也不會覺得那有什么值得注意之處。他攥緊了柳葉短劍,瞧著面前斂了神色的梅寄和摸不著頭腦的祁云。過了會兒梅寄揚手將鑰匙丟過來,臉上表情陰晴不定,說不出的莫測。“可憐?!彼坪跏侨滩蛔∠敫锌洁炝艘痪?。尋洛聞言皺起眉。梅寄一笑,把住祁云的肩膀:“尋少俠請自便,你的包袱在方才那間臥室?!?/br>他說著轉(zhuǎn)了身,倒是沒叫祁云走。見他進了堂中,祁云惴惴不安地看著尋洛:“尋大哥?”尋洛收好東西,看著他勾了勾嘴角,道:“長高了不少?!?/br>祁云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咧開嘴:“是呢,去年的衣裳如今皆短了。”“你師父……”尋洛想了想,換了句話,“你師父他待你可好?”這話從前一起上那風(fēng)霧山時莊九遙已問過,當時尋洛不知其中含義,如今問起來心里倒是頗有些感慨。祁云笑:“挺好的?!鳖D了頓又道:“我也不知師父拿了尋大哥的短劍,他不太跟我講這些事。”尋洛點點頭,又問:“你可有什么打算?祁連派如何了?”一聽這話,祁云似有些沮喪,但還是強笑道:“聽聞我?guī)熜?,也是我同父異母的大哥祁和,現(xiàn)如今已做了掌門。我還聽人說他有方盟主的扶持,祁連派應(yīng)該……挺好的吧?!?/br>那祁和原來真是祁云的兄長,除了眉眼有幾分相似,真真是瞧不出哪里像。尋洛立時想起金陵的事來,心覺那懦弱無比的樣子,實在有些當不起一派之主。更枉論他還曾與那宋明為伍,逼死了吳三娘的夫君,也曾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