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
忘懷? 夜色深重,青燁敲開了端木寒清的房門,見他正倚在窗邊,手上一壺清酒獨自喝著。 他走進去笑道:“我猜到你肯定沒睡,果然?!?/br> 寒清微微一笑:“怎么?要陪我喝酒?” “偶爾小酌一杯也不是不可?!睆乃种心眠^酒杯,見他神色,青燁打斷他尚未說出口的話,“你不說,我不說,阿曉不會知道的?!?/br> “她的鼻子靈著呢!你大可試試?!币娝绱?,寒清也不再多說,給他斟了一杯酒,“這酒味淡,我原也不是愛酒之人,徒慰寂寥而已?!?/br> “能讓你如此傷神的,這世上之人怕是不多罷?”青燁將杯中酒慢慢飲盡,拿過酒壺又倒了一杯。 “除巫谷中人外,就只有兩個。”寒清仍然微笑著,“一個是阿柔,還有一個是你。” 青燁一怔,隨即緩緩笑了:“在下十分榮幸?!?/br> 寒清搖搖頭,笑容有些無奈:“我可不愿去陸家,巫谷太遠,以你當時的身子可不能前往巫谷,為了思考到底讓誰去診治你,我可是整整兩夜未睡。” “如此夸張?” “對啊!”寒清將杯中酒飲盡,“就是如此夸張?!?/br> “好了。”青燁抓住他再度倒酒的手,正色道,“不如跟我講講,當年到底發(fā)生了何事?” 寒清轉頭看著窗外,大雨漸漸停歇,遠處的風聲卻仍未停止,將竹尖、樹尖吹得搖曳不休,偶爾有風刮過屋檐樓角,嗚嗚有聲,仿佛凄厲的哭喊。 他目光縹緲,唇角笑意淺淡,仿佛陷入了無邊的回憶:“當年……” 當年是多少年以前,端木寒清記不清了。但是他初遇那個女孩子的情景他卻記得清清楚楚,甚至于她當年穿的那件淡黃色的窄袖束腰勁裝上的云紋他都記得清晰。 那個女孩子在衛(wèi)家前廳對著以一身劍術名揚天下的衛(wèi)騫謙和爽朗一笑,拱手道:“聽聞衛(wèi)前輩一手長劍使得出神入化,武林少有人敵,汶柔心下仰慕,所以今日特來請教,晚輩醉心劍術,到如今也有小得,只是目前遇到瓶頸難以提升,所以請前輩指點一二。若有冒犯之處,還請見諒。” 他當時站在一邊,屋外陽光燦爛,他卻覺得便是正午的朝陽也不及她的微笑明媚,笑意盛開在她明艷面容,宛若朝霞。 衛(wèi)騫見這女子說得謙卑,也不欲推辭,隨手拿了一把竹劍道:“姑娘請?!?/br> 屏山多翠竹,以衛(wèi)家最甚。前廳以外也多是翠竹,衛(wèi)騫與那女孩子站在斑駁的竹影下,各持一把竹子做的輕劍。 衛(wèi)晞站在他的身邊,小聲道:“誒,端木,你猜爹爹會不會讓著那個jiejie?” 他彎下腰去刮那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鼻子,威脅道:“叫哥哥,不然我就要告訴你爹爹你昨日往他茶里加番瀉葉之事?!?/br> 衛(wèi)晞毫不在意地“哼”一聲:“你去告??!我就說是你跟我說番瀉葉的功效的,看娘親到底信誰?” 他還未站直身體,竹影下靜立得兩個人忽然動了,霍汶柔身形敏捷,手中長劍如同生了眼睛一般,靈活輕巧地襲向衛(wèi)騫,劍氣凌厲,往他的胸口呼嘯而去,然而還未觸及他的身體,那長劍卻忽然一轉,劍刃帶著鋒利的劍氣,橫切衛(wèi)騫腹部! 衛(wèi)騫站在原地,腳下絲毫未動,竹劍在手中靈活地打了個轉,堪堪架在身前擋住那凌厲的一劍。 他搖了搖頭,頗有些惋惜:“姑娘天資過人,然而所練劍術太過霸道,倘若不加以制止,只怕會反受其制。” 那女孩子招式未停,長劍挽出一個漂亮的劍花,再度刺向衛(wèi)騫,只是這次劍勢沒有偏轉,而是直直地刺向了衛(wèi)騫咽喉,劍氣如虹,一時竟讓衛(wèi)騫也不知如何抵擋,只能縱身向后飛躍,與此同時,長劍在那凜冽劍氣所至之處織出一片細密劍網,他手中長劍如同有了生命,纏住女子的劍,飛身落地之時,那女子全身都被他織出的劍網包圍,而他輕輕地勾挑,她緊握在手的長劍忽然脫手而出,直直往寒清與衛(wèi)晞所在之處飛去! 大驚之下,衛(wèi)晞大叫一聲,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雙眼,寒清不會武功,而那劍勢太快,他避無可避。就在那千鈞一發(fā)之時,那女孩子卻忽然騰身躍起,飛身而來抓住去勢難止的竹劍,在空中一個旋身,收下長劍穩(wěn)穩(wěn)落地。 衛(wèi)騫要擲出手的長劍還在手里,見她如此,也不由松了口氣,走過去道:“多謝姑娘?!?/br> 女孩子拱了拱手,眼眸亮如星辰:“衛(wèi)前輩方才所說汶柔聽見了,方才多有冒犯。晚輩的劍法前輩也見到了,不知有何指點?” “姑娘的內力太過霸道剛毅,然而姑娘心性柔和,是以并不適合這般劍法,倘若用之不當,可能還會被這劍法所制?!闭f話間他手中長劍婉若游龍,“姑娘看好了!” 長劍直直刺出,劍意凜然,然而劍勢卻忽然偏轉,靈活猶如蛇信,赫然是方才那女孩所用的那招!只是這凌厲的一招在衛(wèi)騫手上卻截然不同,劍光冷寒,驟然變勢,竟讓人不知如何避開,他的身體隨著長劍游走,快到讓人看不清身形。 女孩子怔怔看著,過了許久,才像是恍然大悟般,驚喜道:“我明白了!” 衛(wèi)騫點點頭,收劍道:“姑娘明白就好。姑娘天資聰穎,切莫受制于劍法內力,此時加以限制為時不晚?!?/br> “多謝前輩指點!”她道,“晚輩謹記教誨!” 有人拉了拉她的衣角,她低下頭,卻見那個扎著雙髻的粉雕玉琢的小人正看著自己:“jiejie!你好厲害!”說著對站在一邊的某人嗤之以鼻,“不像某些人,一點武功都不會,關鍵時刻只會傻站著?!?/br> “誒!小不點兒!”寒清蹲下身捏她鼻子,“你忘了是誰帶你去摘枇杷了?” “哎呀端木你放手!”一巴掌拍掉他的手,衛(wèi)晞怒道,“你還說呢!要不是你我才不會從樹上摔下來,而且最后還是個小哥哥救的我,你還好意思說!” 小人兒越說越氣,竟然直接走了:“不理你了!我要去找凈遠哥哥!” “小沒良心的!”他嘟囔著站起身,見那女孩子笑吟吟地看著自己,竟有幾分不好意思,“方才,多謝姑娘?!?/br> “不謝?!迸⒆有Σ[瞇道,“公子姓端木?那想必是端木谷主了?” “在下端木寒清?!彼笆值?,“不知姑娘貴姓?” “免貴姓霍?!被翥肴釗]了揮手,回身卻見衛(wèi)騫不知何時已經走了,只能對端木寒清道,“端木谷主還請幫我轉告衛(wèi)前輩,汶柔告辭了,多謝前輩指點。” 寒清點頭應了,霍汶柔將手中竹劍遞給他,笑道:“端木谷主,后會有期?!?/br> 他接過竹劍,怔怔看著她越走越遠,竹影搖曳,待到再也看不見她,他才回過神來。 原來世間還有這樣的女子,哪怕比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