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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主張不同,若都是‘言之成理、持之有故’的,就讓他們并存,令學生有自由選擇的余地?!?/br>我記得蔡元培先生拜會陳·獨·秀先生下榻的旅社,只為聘請陳·獨·秀任教,一時傳為佳話。淞滬會戰(zhàn)時,先生撐著病體指揮中央研究院理、化、工三所研究所向內地撤離,遷至昆明,在橋頭村建廠冶鋼……先生帶著這個搖搖欲墜的民族頂著風雪前進,拿著破冰鏟一點點地挪去冰雪覆蓋的前路,卻又在暴風雪肆虐的時候黯然離去,只是那火種已然種下,等待著寒風褪去的那一日重燃,燎成一片火原。我驀然有些心傷,那些蔡先生嘔心瀝血為國為民的畫面浮現(xiàn)在眼前,歷歷在目的是難以言表的痛心與敬佩。若是……若是當代之青年足夠優(yōu)秀,我們得以有收復故土返還故鄉(xiāng)的那天,那江蘇的煙柳畫橋、那北國的銀霜鋪地,那些記憶中不敢輕易觸碰的美好,先生都不再能看見了。先生為中國之青年、為中國做了那么多,卻注定看不到結局,不論是美好、還是深淵般的絕望,何不令人痛心?雖說文人墨客無法舞槍耍刀,但是文字是真實的。雖然那些呼喚呼喊看上去是徒勞無用的,但那些呼喚起來的憤怒卻是真實的,那些憤怒是星星火光,終究會赴上先生的腳步,照亮中華民族未來之路。只愿明日之中國,如先生、如我們、如所有愛它的所想,繁榮昌盛。至少,不再內憂外患,不再懦弱不堪。【二十】這日我正在看何畢寄來的書信,他在信中說道他已經通過了考核,被允許駕駛飛機去執(zhí)行護衛(wèi)探查任務。我著實為他感到歡喜,卻又憂心他的安全,拿了自來水筆和信紙,在桌前低頭寫著回信。寫罷裝進信封,沒來由地咳嗽數(shù)聲,然后拿了米膠粘好,準備放著下午寄去。正在這時聽到了林熙明開門的聲音,我便起了心想帶上信與他一同出門散散心順便把信寄了。“熙明,你別換鞋了,與我一起去散步,順道把何畢的回信寄出去罷?!?/br>“何畢又寫信來了?”他問道,接過我遞給他的信紙,看起來。“他與飛行員一職倒是有緣?!绷治趺骺赐暾f道,我點點頭。寄完信,我們走在昆明城的大路上,來來往往的人穿著打扮各式各異。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難民低聲安慰著哭鬧不已的孩子,那孩子衣不蔽體,破爛得線頭都稀掉的布片遮不住孩子肋骨根根分明的胸膛。坐在人力車夫轎子上的貴婦人端莊矜持,蘇繡旗袍奢而不華,踩著的是上海曾經最是流行的高跟鞋,眉目之間含著一股情愁,唯獨沒有憂傷與悲憫。縱使是在這物價飛升的大后方昆明,上層建筑仍舊能夠把他們享受的日子過得與之前相似,紙醉金迷與聲色犬馬似乎從未遠離。再就是與我和林熙明一般的南渡至此的教授與學生了,這些個人也最是好認,生氣蓬勃的總歸是那些年輕的學子,書卷氣濃郁的往往是教授們。我與林熙明緩步走在這路上,也不怎么聊天搭話,就只是雙手握著。我估摸著林熙明該是在思考第二部科普書的框架,這些日子我寫了不少小故事,有指定題材的、也有在需要的時候可以隨意套題材的,林熙明細心地歸了類,而后拉了第一本的概要。他一向是喜歡在走路的時候思考這類事的,所以我猜測他可能是在思考這些。而我則在看來來往往行色匆匆的人們,猜測想象著每一個素昧平生的人背后的故事。街道上商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年輕的學生們嬉笑著,孩童們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陽光如同不要錢一般傾泄而下,有一種吵鬧的真實感。我看見了一個西裝革履的身影在街角一晃而過,心兀地一驚,不自知地攥緊了林熙明的手。“怎么了?”林熙明幾乎是立馬從自己的思緒中出來,問道。我皺了下眉,略有些猶豫地緩緩說道,“我……嗯,應該是我看錯了吧。”“看錯了?”林熙明抬眼環(huán)視四周,“你看見什么了?”我也沒有隱瞞的意思,“我剛才……似乎看見了我大哥?!?/br>“常維國?!”“是的?!?/br>他沉默了會,說道,“有可能是看錯了嗎?”我搖搖頭,“我不知道,有感覺很像……”,雖說剛才只是一個一閃而過的背影,甚至連服飾什么都未看清,但是也許是某種血緣的聯(lián)系,或者是一種模模糊糊的感覺,讓我覺得很有可能就是他。“咳……咳咳,我們……先回去?”我說道。林熙明皺了皺眉,拍拍我的背,“還是先去抓點中藥吧。”回到校舍,我們雖然都很驚訝,但是絕對算不上震驚。十七年前的那場大火有多蹊蹺,我和林熙明又不是智力有缺,怎么可能看不出來,那之后大哥帶著珠寶錢財亡命天涯尋不得蹤跡。只是今日看見的那人如果真是他,他來這作甚么呢?我感覺到林熙明的手指撫上了我的眉心,“不要為他煩惱了,維華?!?/br>我嘆了口氣,“罷了,與我無關,十七年前的那場火燒完,他就已經不再是我的大哥了。我常維華自那之后無父無母無長兄幼弟,孑然一身,到也挺好?!?/br>“我不是你大哥嗎?”林熙明說道。我微微笑著,“你是我的伴侶,若是我大哥又如何做我的伴侶呢?”他哽了一下,有些無奈地說道,“維華,我真的是越來越說不過你了?!?/br>“書中自有黃金屋?!?/br>作者有話要說:原本說全部寫完一次性放出來的但是……沒憋住QUQ第15章第十五章【二十一】日子不咸不淡地過著,那日看見的那個背影仿佛只是一個看走眼的影子,被我遺忘在了腦海深處,雖說仍舊是防著點,但還是沒怎么放在心上。陳年往事不必再提,更何況如果他找上門來,一個“已死之人”又能拿什么威脅我呢?日軍空軍對昆明一帶的空襲更加頻繁,習以為常的跑警報之中偶有抬頭看天,卻也能看到霍克三型號的飛機在青天白云之中迎擊。這是中國的飛機,何畢曾在與我的書信中提到過。他常常與我說起一位名叫劉粹剛的空軍英雄,他是中央航校二期的畢業(yè)生,在37年8月獲準架機參戰(zhàn)之后,到同年十月,短短三個月時間,就以時速與性能都落后的霍克三迎戰(zhàn)日軍的單翼戰(zhàn)斗機九六式,擊落敵機11架,擊傷兩架。何畢甚是欽佩敬重這位空軍“四大天王”之一的劉粹剛,只是英雄短命,同年十月,便以身殉國,年僅二十四歲。我看到何畢那封信時,心中沉沉的有些壓抑,便去問詢了一下有關劉粹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