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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徑直去了庸人府。李昈坐在椅子上出神,蓬頭垢面,神情木然。大門被推開,一道刺眼的光扎在他眼睛上,忙偏過頭躲了躲。腳步聲漸漸近了,李昈側(cè)目而視,來人正是李言。李言若無其事地坐下來,不看李昈,只是看著對面的椅子。李昈冷哼一聲說道:“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李言輕笑了一聲回道:“不,我來送你最后一程?!?/br>李昈聞聲大笑,沒想到他算計了一聲爭了一聲,妄想自己手里能握緊所有他想要的東西,卻不想最后連自己的命都在別人手里。李昈死死地盯著李言,眼睛里滿是憎恨和厭惡,“說到底,你我不過是一樣的人。我算計了無數(shù)人,你何曾干凈過。我爭奪出頭,你何曾不是躲在幕后盤算著這一切。說到底,你不過是那只最陰險的黃雀罷了。從頭到腳,滿是心計和惡毒。”李言靜靜地聽著,待他說完語氣堅定地說道:“不,你從來都錯了。我不主動害人,但也不怕人。若投我以木桃,我必報之以木李。若投我以毒牙,我必報之以毒牙。一分不多,一分不少?!?/br>李昈盯著他,聞聲冷笑,狠狠說道:“李言,你會不得好死的。”李言也笑了一聲,神色自若地說:“活著都不怕還怕死嗎?!?/br>李昈無話可說,他沒有想到李言會說出這番話?;钪嗵?,可大多苦著的人都沒有勇氣去死?;蛘卟蝗缯f,這些勇氣全都用在活著身上,再無一絲一毫勻給死身上了。李昈面如死灰,胳膊顫抖地從懷里掏出一個玩偶,草扎的,還很新的樣子。李言看著他手里的東西,再看看他的樣子。眼里沒有戾氣和不屑,只有一種小孩子想到一個捉弄別人的新法子的那種得意和沾沾自喜。李言微微皺眉,仔細看著他手里的玩偶。這和千洵屋里堆著的那種草扎的東西如出一轍,只是形狀樣式不大相同而已。李昈撫摸著那玩偶,嘴里含糊不清地哼著什么。聽不清是樂曲還是在自言自語說些什么,李言見他沉浸其中,不便再打擾只好起身離開。臨近大門,忽然又想起什么,李言微微側(cè)首說道:“對了,我曾聽千洵說過,那東西,很好看。”李昈猛地抬頭,如五雷轟頂。李言說完就轉(zhuǎn)身離開已不見身影,李昈還是保持著那個姿勢望著門外,一動不動。忽而大笑,這東西,好看,真的好看嗎?笑聲蕩漾著整間屋子,可除他以外,再無第二人聽見。幾日后,宮人來報,庶人李昈暴斃與庸人府。皇帝低著頭批閱奏章,李言在一旁研磨,問是如何死的。宮人答,吞荑自盡。這日,祁國下朝。大臣們走在路上約著一同吃飯聚會。其中兩名官員慢悠悠走著說著。“唉,你知道蕪國太子李言嗎,聽說天資過人,德才兼?zhèn)溲剑 ?/br>“是嗎!”“李言?”身后的湘王江沐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叫住前面的人。“你們說的可是李言?”大臣轉(zhuǎn)身見是湘王,忙行禮,“王爺?!?/br>“大人不必多禮,請問方才大人所說的可是李言?”江沐謙遜地問道。“正是蕪國太子?!?/br>“他是太子?!”江沐難以置信,怒聲問道。大臣不解剛才還和煦有禮的湘王為何這樣生氣,忙低頭謙恭地回話,“正是。”“他是太子?!”“他是太子?!”“他是太子!”江沐自顧自地呢喃,像丟了魂一樣。兩名大臣甚是害怕,小聲嘀咕。“王爺怎么了?剛才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別問了別問了,趕緊走。”兩個人腳上裝了風火輪一樣立刻逃離現(xiàn)場。江沐一個人在原地,一會笑一會怒,一會失神一會嘀咕。“他是太子,他沒有告訴我。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他擁有天下了,他馬上就會和心上人共擁江山了?!?/br>“難怪他不肯留下來陪我,他看不上我是一個小小王爺,所以他厭棄地離開了。”“他騙我,說什么有緣再見,他早已經(jīng)不記得我了,只有我像個傻子一樣心心念念。對,在他眼里我就是個傻子吧。”“他是太子,我只是個小小的王爺?!?/br>“小小的王爺?!?/br>“小小的…”這幾日,羌蕪邊界動亂,羌國士兵打傷蕪國邊境的百姓,兩洲將士對峙。羌國借二皇子千洵之死為由舉兵入侵,攻打蕪國邊境。雙方實力懸殊,羌國不敵蕪國,灰溜溜地鉆回去不敢妄動。羌國戰(zhàn)敗,東部五洲部落紛紛不滿。羌皇昏聵無能,重文輕武,歧視部落異族。如今羌國大敗,千家的氣數(shù)已盡,何不借此良機登上那寶座看看江山。于是東部五洲部落首領(lǐng)聯(lián)合南部八洲部落舉兵攻打朝廷,兵分兩路,奪東、南共六洲,直逼京城。羌皇震怒,立即派兵反擊。羌國內(nèi)亂,蕪國趁機發(fā)兵。蕪兵遠征,糧草難運,只能速戰(zhàn)速決。騎兵先行,步兵包抄,兵分兩路。眾將士全力攻城,晝夜苦戰(zhàn),一天內(nèi)連勝羌兵三十余次,連戰(zhàn)七天。士氣大振,蕪兵將羌兵趕至峽谷,從山上投下巨石并有士兵在山頂放箭,羌兵驚慌失措,難以施展,死傷甚重。蕪兵又推來好幾輛焚燒著干草的木車,扔進峽谷,羌兵被煙嗆迷了眼睛無法作戰(zhàn),部分士卒熏死在峽谷里。夜里,輕騎夜襲羌兵營帳,燒其糧草,燒其營帳。白天,又以精騎強攻,埋伏于樹林,搶奪糧草。羌兵節(jié)節(jié)敗退,蕪兵連奪五洲。蕪兵繼續(xù)深入,奈何羌國內(nèi)境嚴寒無比,蕪兵無法抗寒。行動緩慢,攻勢大減,糧草也運輸困難,遲遲沒有補給。將士們又冷又餓,白天攻城夜晚偷襲,體力不支,大多凍倒餓道累倒。羌兵見機會來了,死守不出,羌國內(nèi)境地形險要,易守不易攻。羌兵立刻加固城防,深溝高壘,閉關(guān)自守。蕪兵強攻不下,圍著城池,駐扎營帳。持久戰(zhàn)不利于蕪兵,城一日不拿下,蕪兵勢力就大減一分,無奈只好退兵。羌兵乘勝追擊,分兵攔截,殊死抗擊,個個擊破蕪兵,蕪兵元氣大傷。羌兵奪回兩洲,蕪兵占領(lǐng)三洲,雙方僵持不下。羌國內(nèi)有異族叛亂,外有敵軍入侵,羌皇承受不住,急忙向蕪國求和。羌蕪簽訂停戰(zhàn)條約,羌國每年向蕪國進貢白銀二十萬兩,絲綢三十萬匹。上天庭內(nèi),眾諫官還有斛律、軒丘兩大世家爭論不休。說起來正是這幾日斛律尋了幾位諫官彈劾軒丘世家,說什么軒丘結(jié)黨營私,無視天紀,禍亂綱紀,反正什么罪名大就扣什么帽子。到底是真是假只有他們自己心里清楚,上君一言不發(fā),只是靜靜地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