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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碧K寂閑一邊說著,一邊轉身往前方走,留下血色的鞋印,衣袂飄揚翻飛,猶如九天云端里的鳳凰尾翎,刺目的血跡慢慢暈染擴散,將他的白衣染成血紅。一襲如血紅衣的蘇寂閑微微側過頭,含笑的側臉輪廓驚艷,優(yōu)雅也魔魅,“等我回來?!?/br>“等等……哥你等等我!”陳月拔腿朝他跑去,伸手想要拉住他,“我和你一起去!”指尖即將觸到他的的一剎那,蘇寂閑的身形突然崩離,化作無數(shù)血色光點,從她的指尖飛離。陳月努力往前跑著,追逐這那一片光點,忽然腳下一墜,失重感驟然席卷。“哥?。 ?/br>雙眼猛然睜開,側躺在床上的陳月驚醒過來,撐著床緩緩起身,坐了起來。窗外有朦朧的光,房間里仍是昏暗,她坐在床上,披散著一頭云發(fā),低著頭,神情淡漠,額頭上有晶瑩的汗珠順著臉龐流下來。她緊緊抓著被子,手指骨節(jié)幾乎發(fā)白,還在微微顫抖,似乎還沒擺脫夢魘帶來的驚悸恐慌。“只是個夢而已?!彼吐晫ψ约赫f著,深褐色的眸子里水光盈盈,唇色有些蒼白,臉色也不太好,“只是個夢而已……”她掀開被子下了床,洗漱穿戴好,打開房門走了出去。一陣風迎面吹來,帶來微微的草木香,賞星居前除了搗藥的小藥童,便只剩下孫老先生,以往在此聽萬花師兄講課的弟子都不知所蹤。聽見腳步聲,正在編寫醫(yī)書的孫思邈抬起頭看過去,招了招手,“小月醒了啊,來吃點糕點?!?/br>“師父早?!标愒伦谒媲暗牡首由?,給自己倒了杯茶,吃著盤子里的茯苓餅,“今日賞星居似乎冷清許多?!?/br>孫思邈嘆氣,道:“前幾日洛陽淪陷,為了防止戰(zhàn)火燒到青巖,谷主便封了谷。今日谷中弟子在摘星樓前集合,正在求谷主開谷,入世救人呢?!?/br>“洛陽淪陷了嗎……”陳月動作一頓,握著茶杯的手指緊了緊,酸甜的茯苓餅在口中頓時沒了滋味,如同嚼蠟,“師父……我要出谷了?!?/br>她說的是她要出谷,而不是想出谷。孫思邈怔了怔,道:“寂閑把你送到青巖就是為了無后顧之憂,小月你這般魯莽跑出去……寂閑會責備你的?!?/br>“可是我等不下去了?!标愒?lián)u著頭,臉色蒼白如紙,“我怕我等不到哥哥……對不起師父,無法在您身邊繼續(xù)侍奉了,我現(xiàn)在就要走了?!?/br>“這么快?都收拾好了嗎?要不要再多準備一點東西?”“昨晚就已經(jīng)收拾好了,師父不必擔憂?!标愒缕鹕砩钌钜欢Y,“徒兒拜別師父。師父保重。”“唉……路上小心著些?!?/br>陳月應著,轉身回房間披上斗篷,帶著蘇寂閑留給她的隱衛(wèi)離開萬花谷。天寶十四年夏末,虎牢關被破,洛陽淪陷。圣人震怒,在丞相楊國忠的挑撥下處死負責鎮(zhèn)守洛陽的高仙芝和封常清。因中風而賦閑在家的哥舒翰被再次啟用,帶兵鎮(zhèn)守潼關。叛軍一路前進,于初秋攻至潼關。秋高氣爽,潼關所處的楓華谷滿目楓色,或金或紅,極是爛漫。叛軍兵臨潼關,離潼關不遠的平頂村被戰(zhàn)火席卷,哀鴻遍野。隱蔽的山洞里,平頂村村民藏身于此,面色慘淡,眼眶通紅。一個穿著箭袖白袍的男子坐在靠近洞口處,挨著墻,戴在頭上的兜帽遮住他的臉,兜帽下垂落著幾縷銀發(fā),露出的唇和下巴精致得近乎完美,唇瓣豐潤,嘴角微勾,帶著的慵懶姿態(tài)宛如一只優(yōu)雅的貓。他胳膊上纏著繃帶,隱約透出幾分血色,殘月雙刀背在背上,腿上趴著一只白色毛球。“泠風,”一個白衣女子提著食盒走過來,肩上也趴著一只毛球,纖細的腰身線條優(yōu)美,裙擺飄動間修長的大腿引人注目,“我要給崔奶奶的孫子送雞蛋羹,很快回來,你不要亂跑哦?!?/br>陸泠風懶洋洋嗯了一聲,“早去早回。”陸織在他腦袋上揉了一把,轉身跳出山洞口,消失在一片楓色之中。被當做貓一樣揉了腦袋的陸泠風不以為意,坐著打了一會兒瞌睡,突然打了個小小的噴嚏,警覺地直起腰來,往山洞外望去。這個山洞著實隱蔽,一簾瀑布將洞口遮住,從外頭看來是看不到有半點痕跡的,理所當然的,山洞里也看不到外頭的情況。側耳細細聽了一會兒,他伸手把腿上的貓拎起來放到旁邊,身影一閃從山洞鉆了出去。他的速度極快,從水簾穿過去身上半點沒濕,踩著石頭飛快閃到蘆葦蕩里,身形變得透明起來,融入周圍環(huán)境中。河流邊有兩個紅衣女子在打水,彼此間都沒有說話,沉默著將水囊全都裝滿水,然后拎起來往回走。她們的身手顯然不怎么樣,直到回到了目的地,也沒發(fā)現(xiàn)身后有人在跟著。跟著她們一直走,沒過多久陸泠風便看到不少帳篷,在帳篷之間行走穿梭的都是紅衣女子,偶爾可以見到幾個身上掛著沉重鐵鏈的男人。紅衣教教眾。陸泠風站在樹枝上倚著樹干,從兜帽下垂落的雪白銀發(fā)隨著風輕輕飄揚,目光在紅衣教營地里一掃而過,看向被圍在正中央的帳篷,身形不動如山。他仿佛已成為這天地的一部分,枝葉間傾瀉的斑駁陽光穿過他的身體落在樹干上,秋風挾著竊竊私語,傳到他的耳中。隨后他睜開眼,身影像霧一般忽然凝結顯形,又在有人發(fā)覺時飛快消散,杳無蹤跡。一陣風吹來,主帳的簾子被吹得翻起,很快又垂落下來,在外頭的人都毫無察覺時,陸泠風已經(jīng)從樹上到了帳篷里。雖然這只是個帳篷,但里頭的用具都很是精巧,空氣里一股淡淡的香氣。他掃了一眼整齊的床榻,目光落在雜亂的矮桌上。和床榻的整齊不同,矮桌上亂七八糟的堆了不少東西,有山河志,有詩集,也有信紙。他湊過去看了看那堆信紙,寫的都是些抱怨行程太匆忙過得不舒服之類的瑣事,落款是月華。他記得這個名字,是紅衣教六圣女之一,最近這兩年才晉身圣女之位,很多方面都比不得探雪安雨這些老牌圣女。在桌子上粗略找了一番,沒找到什么有價值的東西,他又在帳篷里四處找了找,依然一無所獲。在床榻周圍轉了一圈,他的目光再次落到雜亂無章的矮桌上,拿起那疊被鎮(zhèn)紙壓住的信紙,一張張看了起來。他看得很快,一眼掃完便翻過去看下一張,看著看著,動作忽然一停,往回翻了幾張,最后停在其中一張上。那張信紙落墨極淡,若是不仔細看,很容易讓人以為是墊在信紙下被墨水浸透的廢棄紙張,而這張紙上,寫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