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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無缺。朕看看,這每一封信寫信的那位似乎都是秦廣秦將軍……”“你好毒辣啊,龍、延、洛!”太后咬牙切齒地擠出許久不曾念過的兒子的名字,“鬧了半天,你竟然……”“身為一國之母,竟然犯下如此茍且之事,母后,朕真不知該說些什么才好!父皇若是在世,怕也會氣得七竅生煙了!”“你父皇?”太后突然放聲大笑起來,高高梳起的發(fā)髻因為和周圍人互相推擠而散落開來,頭發(fā)亂蓬蓬的,倒真像個罵街的潑婦,“龍延洛,你既然把話挑明了,我也不打算跟你客氣。老實告訴你,我和秦廣的事,你父皇知道得一清二楚!”龍延洛高昂著頭,以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瞪著似乎已亂了神智的太后,但看似冷酷的眼里卻因太后最后那句話蕩起了不小的波瀾。“你以為我為什么犯下這樣天理不容的事?還不是因為你這怪物!當(dāng)初我真不該生你,你吸取了我的年輕和美貌,害得我一點點變老變丑。你還奪走了我夫君,讓我生生守了6年活寡!……現(xiàn)如今,你連秦廣也不放過。我老實告訴你,龍延洛!你當(dāng)真以為秦廣喜歡你,像你父皇那樣寵著你?這都是我安排的,是我讓他接近你,為的就是治治你這個不舉的東西,為我族留后,好早日廢了你這個怪物!”龍延洛怔怔地朝后退了幾步。太后依舊在吼,但那字字句句聽在龍延洛耳里都已變了音,曲了形,怎么也聽不真切,只有一陣陣?yán)茁曀频摹肮治铩甭÷∽黜?。龍延洛左右張望著,四周人都看不清面孔,一個個似乎都圓瞪著眼,微張的嘴不停地跟著太后大聲叫著“怪物,怪物”……龍延洛終于起了怯意,手扶著胸口,心頓頓地急跳著,一下緊挨一下,似乎快要從嗓子眼里奔出來。身后有人抓住了自己,似乎在說些什么。龍延洛回頭,只見一個火紅的身影,面孔依舊辨不清,只看見那嘴是明明白白的鮮紅色,夸張地大張著,一遍又一遍“怪物怪物”地叫。龍延洛一陣暈頭轉(zhuǎn)向,想甩開那人,卻使不上力,踉踉蹌蹌地朝前跌了幾步,剩下的事,便都記不得了。等龍延洛醒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已躺回了龍床上,觸目所及都是熟悉的事物。龍延洛稍稍安了心,額上的汗依舊冒個不停,胸口倒沒了緊抽的感覺。呆呆躺了會兒,突然聽得旁邊有水聲,龍延洛緊張地抬頭,看見婉兒手里捏了塊還滴著水珠的方巾,正要往他的額上蹭過來,龍延洛慌忙打開婉兒伸過來的手。婉兒似乎料到他的反應(yīng),收回了手,沉默不語。“朕……聽見好多人說朕是怪物……”婉兒知道龍延洛還在掛念之前的事,又不好開口安慰,只能斂口聽?wèi){他繼續(xù)。“朕的夢里,總有個怪物……”龍延洛喃喃著,“朕一直以為,只要不去想它,便什么事都沒了,卻不知道那怪物……竟然是朕自己?!?/br>龍延洛的話里夾著哭音,婉兒側(cè)過頭看了看他,才發(fā)現(xiàn)床上的人已經(jīng)淚流滿面。婉兒猶豫著伸出手,摟著龍延洛的臉哄孩子似的輕輕拍著。龍延洛一陣陣地抽泣,嘴里絮絮叨叨著“朕就是怪物”。婉兒輕嘆了聲,爬上龍延洛的床,靠在龍延洛身上小心地親吻他的臉頰。龍延洛閉上眼承受婉兒孩子似的啄吻,漸漸止住了淚。婉兒見龍延洛沒有拒絕的意思,慢慢掀開他的衣服,探上龍延洛的胸口。龍延洛抖了一下,默默忍受下來。婉兒膽子大起來,摟住龍延洛的肩膀吻上他的唇。龍延洛似乎意識到什么,突然抵抗起來,手腳并用地要把婉兒踢下床去。婉兒有些發(fā)急,卻實在制不住發(fā)了瘋般的龍延洛,只能收斂起來,下了床。“不對,你不是……朕要的人……”龍延洛眼角掛著淚,絮絮地說了句什么,便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18秦于心出了家門,扭七拐八地繞了好大一圈,終于在一片枯黃的草地上找到了躺在地上發(fā)呆的秦廣。秦于心撇撇嘴,躡手躡腳地想沖上去嚇大哥一跳,卻聽得他出其不意地喊了聲“有事嗎,于心?”既然被發(fā)現(xiàn)了,秦于心便大大方方地在秦廣身邊坐下。冬日里的風(fēng)一陣陣地吹來,雖冷卻并不刺骨,風(fēng)里混著泥土香,聞來覺得神清氣爽。“廣哥?!敝狼貜V閉著眼假寐,秦于心也不等他搭理自己,兀自說開了去,“好好的,你為什么要辭官?還突然讓全家搬到這個偏僻的鄉(xiāng)下地方?”秦廣嘴里叼著的干草在風(fēng)里顫顫地抖,男人依舊合著眼,斂口不語。“明天,你當(dāng)真要和那個燕寧成親?”秦于心斜了眼始終無動于衷的秦廣,伸手要捏秦廣的鼻子,卻在行動前就被做哥哥的一把攔住。“廣哥,上次在宮里那個男人……”“你怎么還惦記著他?”秦廣把嘴里的干草吐了出來,懶洋洋地躺在地上看天。秦于心抿著嘴猶豫了一陣,還是把心里話通通倒了出來:“我那天看得清清楚楚,那男人絕對不是太監(jiān)??蓪m里不是太監(jiān)的男人,除了皇上好像就沒別人了……”秦廣沒理弟弟,任他一個人在那里自言自語。“我說,廣哥,那人該不會真的是皇帝吧?你是不是得罪了他,所以才逃出宮的?”聽著秦于心說話的調(diào)子明顯加快,知道他是真的擔(dān)心了,秦廣沒了轍,拍拍秦于心的腦袋,半是承認(rèn)地回答:“也差不多是這么回事吧。”“你真的和當(dāng)今皇上……”秦于心話才說了一半,臉已經(jīng)先紅了。秦廣看看弟弟那副欲言又止的羞澀樣,暗暗好笑。“不過,廣哥,皇上真的好美。我要是你,我才不會和燕寧成親,陪皇上留在宮里多好……”秦于心呆呆望著天,天空盡頭的薄云已經(jīng)染上了淺淺的紅色。云緩緩地移動,拉長變寬,那透著粉嫩的紅色也隨之延伸,擴散到四周。天還未全暗,太陽像是塊新鮮的蛋黃,極誘人地躺在天的盡頭。秦廣遙望眼前的風(fēng)云變幻,再看看頭頂,那里依舊是一片藍(lán)白相間的天,只是那藍(lán)色較之前淺了許多,透著凝重的灰。云也少了,似乎一旦被剛才的風(fēng)吹散開,便再也覓不到自己之前的位置。“于心,不管是這輩子,還是下輩子,記著為兄的一句話——永遠(yuǎn)不要進皇宮?!?/br>“廣哥……?”秦于心轉(zhuǎn)過身,只看見秦廣逐漸遠(yuǎn)去的背影。印象中高大的兄弟此時看來卻似乎縮小了很多,連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