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1
刻把秦將軍找來,管他現(xiàn)在是在吃飯睡覺,讓他立刻進(jìn)宮見朕!”龍延洛扯著嗓子急吼,一腳狠狠地踢著一地的碎片。福隆躲開飛過來的尖利瓷片,哀哀地慘叫著答應(yīng),爬也似的滾出了門。見福隆走了,婉兒小心翼翼地探頭進(jìn)來。屋里東西砸落在地的聲音此起彼伏,龍延洛瘋了似的將手里摸的到的東西摔在地上。地板上七零八落地躺著各式玉器和花瓶的殘片。龍延洛見屋里已經(jīng)沒東西可砸,兩手抄起桌子就要翻,婉兒急急忙忙沖上來抱住他的腰,將暴怒的皇帝一把攔住。“皇上,你這是干什么呢?!”“干什么?!看了不就知道嗎?”龍延洛氣急敗壞地把婉兒推開,自己腳下不穩(wěn),搖搖晃晃地跌坐到榻上。“皇上病剛好,這么一鬧,要是又染上什么病可怎么辦?”婉兒想給龍延洛端杯茶消消火氣,四下里望望,卻找不到完整的茶杯,只能作罷。“鬧?你去問問,究竟是誰在鬧!”龍延洛坐在榻上喘著氣,突然像是想起什么,筆直地跳起身直往殿外奔,婉兒慌忙把他攔下,想勸句什么,正巧見福隆一扭一拐地來了。“皇上……許中堂來了?!备B‰x龍延洛遠(yuǎn)遠(yuǎn)地站著,哈著腰報告。“許中堂?國舅?誰找他來的?!礙事!”龍延洛開口要罵。許中堂不識相地邁著急步?jīng)_了上來,猛地朝皇上跪下,年邁的關(guān)節(jié)敲在硬梆梆的石頭地上,“卡卡”直響。“老臣許明恩扣見皇上?!?/br>“起來吧?!饼堁勇宀荒蜔┑貞?yīng)了句,繞過擋在路中央的許中堂,卻被一聲吼給攔了下來。“老臣有罪,起不得身。”許中堂說著,額頭“砰砰”地敲著地。龍延洛氣極反笑,繞回來對著老國舅問道:“中堂大人身為兩朝元老,盡心盡力,何罪之有?”“秦廣已不再是朝中臣子?!痹S中堂沒有抬頭,依舊以頭點(diǎn)地,聲音朗朗地回答,“5天前,秦廣來到老臣府中,要臣罷了他的官,削了他的爵,許他與家人團(tuán)圓,共享天倫。臣……準(zhǔn)了!”“準(zhǔn)了?”龍延洛一口氣緩不上來,幸而有婉兒在后面扶著,否則早就狼狽地跌坐在地上,“好你個許明恩,朕只病了幾日,你就私自犯了這么大的事。秦將軍要免去官職,是你一個人能說了算的嗎?”“臣……”許明恩意識到什么,急急抬頭要辯駁,卻見龍延洛早就跑出了殿。福隆重重嘆了聲,彎下身要扶許中堂,卻被拒絕了。“唉,我真是老了!糊涂了!”許中堂拍著大腿急嘆,卻已回身乏術(shù)。龍延洛一路沖進(jìn)太后的殿里,七八個宮女齊刷刷地?fù)砩蟻?,將他團(tuán)團(tuán)包圍,嘴里叨叨著同一句話“太后已經(jīng)睡下了,皇上請回吧?!?/br>“睡下了?”龍延洛冷笑道,眼里透著森森的寒光,將一干女子嚇得花容失色,直往后退,“今天朕是見定她了,誰敢攔著朕,就下冥府伺候閻王去!”婉兒匆匆地趕過來,身后跟著龍延洛讓他叫來的一干太監(jiān)和幾個穿著盔甲,手持大刀的將士。整座大殿頓時被陰冷恐怖的寒氣籠罩,沒人敢吱一聲,生怕那銀光閃閃的大刀舔上自己脆弱的脖子。先前沖上來攔龍延洛的宮女大多癱坐在地,動彈不得。有幾個膽子大的也只是扶著墻站在原地,緊緊抿著發(fā)白的唇不說話。周圍瞬間靜了下來,空氣冷得幾乎能凍死人。龍延洛似乎也稍稍平靜了一些,只淡淡地對著領(lǐng)頭的太監(jiān)吩咐了一聲“搜”。太監(jiān)尖著聲應(yīng)了句,領(lǐng)著幫人開始翻箱倒柜。首飾綢緞被當(dāng)作沒用的土塊,橫七豎八地倒了一地,珍貴的抄本也被翻得亂七八糟。龍延洛坐在椅子上,接過婉兒遞來的茶,合著茶碗,眼也不眨地看他們將漂亮的大殿翻了個底朝天。“亂七八糟的,干什么呢?!”一聲吼將所有人的動作停了下來。太后按著頭,由一個年輕宮女扶著走了出來,掃了遍殿內(nèi)的慘狀,緊著柳眉瞪住面無表情的龍延洛,硬聲問:“皇帝這是遇上了什么事,發(fā)這么大火?竟然鬧到哀家的殿里來了?”“母后若是不喜歡,大可以當(dāng)作沒看到。朕今天只是來這里找樣?xùn)|西,找到了,立刻就回去?!饼堁勇迮踔瑁p輕吮了口,潤潤嗓。太后斜了眼站在龍延洛身后的婉兒,冷冷地笑起來:“哀家這殿里東西的確是不少,皇帝若是喜歡,告訴哀家一聲,哀家派人找出來給你就是,何苦大張旗鼓地帶這么多人來。如今把殿翻成這樣,整理起來怕是要花上一番工夫?!?/br>“東西若是找到了,這殿怕是也用不著了?!饼堁勇灏巡璺呕赝駜菏掷?,“母后應(yīng)該還記得秦廣秦將軍吧?”太后冷著臉,笑意全無。“啊,朕說錯了,秦廣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再是秦將軍了?!饼堁勇寮僖饧m正,“秦廣是個人才,朕很看中他,只是這人性子硬,不好駕馭。秦廣平了塞外的蠻族,立了大功,朕本想好好賞他,再多加中用,可朕今天卻突然聽說他已經(jīng)成了一介草民,打算平平穩(wěn)穩(wěn)地過下半生。不知太后是否知道此事?”“秦廣的官是哀家罷的?!碧笠膊煌妻o,直爽地承認(rèn),“如皇帝所說,此人性子太硬,又握有兵權(quán),哀家見他既然有退隱之心,便成全了他,以除后患。只是這事情發(fā)生得突然,皇帝的病還沒全好,因此沒能及時告知皇帝一聲?!?/br>龍延洛冷“哼”了聲,又道:“既然母后這么說,朕也不會多怪罪什么人。只是朝廷需要秦廣這樣的人,母后又和他是舊識,不妨勸他回頭,繼續(xù)為我朝鞠躬盡瘁。”“哀家做事,向來以國家為先。這次只是因為皇帝病了,哀家才不得不干政。如今皇帝龍體安康,哀家也不必再擠在你們男人堆里多事,免得招人閑話?!?/br>“母后言重了?!饼堁勇逦⑽\笑著,看得一邊的婉兒渾身上下一陣發(fā)冷,“朕沒有怪罪母后的意思,朕只想請母后勸秦廣回宮,僅此而已。”太后的臉完全青了下來,失了言語。說話間,一個太監(jiān)捧著疊紙送到了龍延洛跟前。龍延洛接過來翻了幾下,笑意更濃了。“朕要的東西,已經(jīng)找到了?!?/br>太后看得一愣一愣,見那疊紙眼熟,仔細(xì)一想,突然明白過來,沖上去就要搶回來,卻被四周的太監(jiān)層層圍堵住,站在原地動彈不得。“母后真是少女懷春啊。”龍延洛舉著那疊不薄的紙揮了揮,“這七八年前的書信,依舊保存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