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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那聲音低沉好聽,帶著一股子漫不經(jīng)心的意味,卻讓場中為之一頓,“夠不夠和你杠上?” 認出這個聲音是誰,場中呼啦啦立馬跪下了一大片,“督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李栓哪里想得到這位竟然來了,嚇得腿一軟,直接跪坐在了地上。 季星河穿著一件黑色的貂皮大衣,從對面的銀杏樹下走到李栓面前,目光微斂,冷冷地問道,“夠不夠?” 李栓這才回過神來,一張臉抖得不成型了都,當東緝事廠和季星河劃上等號的時候,才讓人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什么叫做不可抑制的恐懼,李栓趕緊給他砰砰砰地磕頭,“督督督主,督主,奴才在和小梳子開玩笑呢,開玩笑開玩笑……” “開玩笑?”季星河微微側(cè)了側(cè)頭,勾起了嘴角,足下的靴子卻輕輕碾上了李栓放在地上的手,慢慢用力,“開玩笑,呵?!?/br> 令人牙酸的骨裂聲從李栓放在地上的手傳來,李栓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牙,一張臉煞白得可怕,豆大的冷汗從額頭上滾落,他卻不敢發(fā)出一絲的呼痛聲,因為宮里的人都知道,季督主最討厭噪音了。 場中靜得只能聽見呼吸聲和李栓有些大的痛苦的呼吸聲,,以及,那分筋錯骨的聲音,讓所有人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驚變 鞋子從十指上一一碾過,然后施施然地離開,沒有理會李栓痛得快要暈厥過去的模樣,他一步一步地朝林殊走去。 或許是他身上帶的戾氣是前所未有的重,林殊忍不住下意識地往后退了退,他挑了挑眉,或許是剛才他給給人的印象太過深刻,林殊迎著他的目光,忍不住別開眼,低下了頭。誰知眼前一黑,肩膀上傳來重量,被一片溫暖給包圍了,她吃驚地抬起頭來,揚起了一張玉雪可愛的小臉,小嘴微張,有些訝異的樣子。就看到那人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神淡淡的,目光卻沒從她的臉上移開,“天寒,出來怎的不加件衣服?” 肩膀上傳來的溫度讓她整個在寒風(fēng)中凍得僵硬的肢體都漸漸回暖了,讓她一瞬間忘記了剛才的害怕和惶恐,忘記了剛剛面對的死亡,不知為何,看著他,就忍不住露出了一個帶著小酒窩的笑來,“忘記了……” 他輕輕嗯了一聲,替她攏了攏披風(fēng)。 “督主!”原是李領(lǐng)事和秋風(fēng)都趕到了,但是他們都沒有想到季督主竟然也在,大吃一驚,連忙跪下行禮。本來還算寬敞的后院被這些人烏壓壓地一跪,都顯得有些擁擠了起來。 “起吧?!彼?,目光在秋風(fēng)身上停留了一下,“這位便是秋風(fēng)姑姑?” 秋風(fēng)有些受寵若驚地答道,“奴才不敢當……” 季星河移開視線,問道,“何事?” 秋風(fēng)不敢拖延,只好答道,“是……是這位李管事貪墨害命一事,奴婢奉大殿下命前來捉拿他……” 李領(lǐng)事一聽,急了,連忙說道,“督主,李栓貪墨不假,但是絕對沒有做害命之事,督主,網(wǎng)開一面饒他一命吧?!?/br> “老東西,你胡說什么?誰貪墨了?!”李栓見到李領(lǐng)事直接揭發(fā)了他,忘了自己剛才的恐懼,滿心只有憤怒,也不管是什么場合了,直接朝他吼了出來。 “證據(jù)確鑿,你還想狡辯什么?若不是為了掩蓋真相,何必殺了小肖子滅口?”秋風(fēng)冷笑一聲,拍拍手,后面就有人抬了幾箱子?xùn)|西上來。 打開箱子,里頭除了有問題的賬本,還有的就是劫下的那一批貨,最重要的,是小肖子之前送來的物件。 秋風(fēng)恭敬地朝季督主行了一禮,“督主,請過目?!?/br> 言畢又目光有些冷地看著李栓,道,“事已至此,你還有什么話可說?” 李栓卻絲毫沒有露出一抹慌張的神色,這會兒反而冷靜下來了,突然間朝秋風(fēng)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往前撲了過去,抱住了李領(lǐng)事的大腿便開始嚎哭,“爹,爹,孩兒錯了,孩兒不該的……” 李領(lǐng)事沒想到他還有這一出,吃了一驚,想要掰開他的手,但終究是自己的孩子,看著他嚎啕大哭的樣子,終于還是忍不住開口道,“你這逆子……”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那李栓哭道,“爹,孩兒會照您的話做的,這件事別把孩兒推出去……孩兒不是您親生的也是您養(yǎng)大的,雖然把孩兒送到了宮里頭孩兒也沒有恨您啊……孩兒幫您做了那么多,您不要推我出去,不要,不要……” 他一邊說一邊崩潰地搖頭,看上去就真的好像是真的一樣,李領(lǐng)事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親手養(yǎng)大的兒子,仿佛從來沒有認識過這個人。 在場的人都驚呆了,其余的人是被這事情搞懵了,知道的人則是被此人的厚顏無恥給驚呆了。 “放肆,簡直是口無遮攔,無憑無據(jù)的,他可是你的親父親,你這……”秋風(fēng)忍不住斥道,一雙柳眉都豎了起來。 不可置信、失望和悲嘆,李領(lǐng)事原本氣勢洶洶地樣子一下子頹了下來,扶靠住了一旁的樹干,仿佛做了什么決定,眉眼一塌,一下子仿佛老了十歲,“不用了?!?/br> “就當咱家沒有過你這個沒心沒肺的狼崽子吧……實不相瞞,這事兒,是咱家示意他去辦的……” 那李栓聞言一喜,秋風(fēng)卻變了臉色,“李領(lǐng)事……” “不必多言。”李領(lǐng)事擺擺手,把李栓抱著他的已經(jīng)不成形的手掰開,拽拽自己的衣擺,一掀曳撒,跪了下去。 他膝行到季督主身前,開始砰砰地磕頭,“求督主懲罰……” 季星河直起身子,淡淡道,“可憐天下父母心,溺子有罪,罪不至死,那便罰俸三月罷。” 李栓一聽,極了,忙道,“大人,證據(jù)確鑿,賬上蓋章的都是他怎么……” “拉去慎刑司吧?!?/br> 李栓以為他說的是李領(lǐng)事,頓時喜上眉梢,誰知那兩個孔武有力的隨從一上來便把他給架了起來,他才忍不住驚慌失措起來,大叫道,“大人,大人,不是奴才不是奴才,奴才有證據(jù),有證據(jù),這都是李領(lǐng)事干的,和奴才沒關(guān)系……” “證據(jù)?”他露出了一個有些陰冷的笑,輕嗤了一聲,莫名得讓人毛骨悚然了起來,“好好伺候著便是。” 兩個隨從隨即稱是,拖著李栓走了,李栓還在慌亂得大叫著,手指扒拉著地板,想要掙脫,卻只留下幾條染血的痕跡。 真是可笑極了,東廠什么時候要和這種人物講證據(jù)了?在絕對的權(quán)利面前,這種小伎倆簡直是找死。 李領(lǐng)事癱坐在地上,掩面開始哭泣,“娘娘,奴才對不住您啊……” 秋風(fēng)有些不忍心,畢竟李領(lǐng)事是個忠心耿耿的人,除了兒子這件事,沒有做過什么錯事,但是這親情二字,也卻不是能隨便割舍下的。 “回去罷。”季星河轉(zhuǎn)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