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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個瘋子!他會殺了我的!” 林殊被他嚇了一跳,但是很快鎮(zhèn)定了下來,想起那個死得莫名其妙的張扎,也知道這時候不能再把他放回去了,這一放怕是又要去了一條人命。當下便帶著小肖子找到了小仨兒。 小仨兒待在重華宮的時間不多,但是有幾個時間是固定待在監(jiān)欄院儲散房里頭的,林殊和小仨兒走得近自然知道。也是那小肖子運氣不錯,剛碰上了一個好時候,不然還真不好說。 簡單把事情和小仨兒交代了一番,小仨兒沉吟一會兒便答應了,小肖子激動得差點給這兩位跪下。小仨兒給他安排了個活計做,就跟在他身邊,那李栓要下手也要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 秋風姑姑的知道此事頗有一些喜出望外,那小肖子可以說是一手參與了幾乎所有的事兒,他這一倒戈人證物證便都有些易如反掌了。將小肖子安排到小仨兒身邊可以說是十分穩(wěn)妥了。 然而他這一倒戈也就意味此事不能再拖了,等到李栓反應過來做出應對時恐怕一切都已經(jīng)遲了,秋風將此事與孫掌事商議一番,便決定,就是明日了。 林殊是被一陣喧嘩聲吵醒的,她迷迷糊糊地轉醒,便聽到耳旁亂糟糟的議論聲,“死人了死人了……”“就是前頭,別提多磕磣人了……”…… 林殊聽到這個,困意都減了一半,連忙從床上爬了起了,死人了? 監(jiān)欄院里頭燈火都亮了起來,大伙兒都涌到后院去了,林殊也趕緊披上了大衣,匆匆地下床找鞋。 前頭已經(jīng)圍了一圈的人,林殊心中莫名地有一種不詳?shù)念A感,她趕緊上前,一邊從人群中擠著到前頭,一邊說著“讓讓讓讓……”所幸大家都認識她,便都給她讓開了,她氣喘吁吁地從人群中擠到最前頭,卻被眼前的一幕怔住了,瞪大了一雙眼睛。 那是一具男性的尸體,被高高吊在了那株巨大的銀杏樹上,一雙猙獰而布滿血絲的雙眼生兀地突出來,死不瞑目地看著前方,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他的尸體還算完整,那面相雖然變形得厲害,但是卻還是可以依稀可以辨認出那,正是小肖子。 ☆、誣陷 林殊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直到被小仨兒一把拉到了一邊,“別看了。” 她聽說過有人死去,許多時候還是她認識的人,但是卻是第一次這么□□裸地直面死亡,這么血淋淋毫無尊嚴的,死亡。 她有些恍然地抬頭問小仨兒,“他不是……怎么還是……” 小仨兒嘆了一口氣,搖搖頭,“半夜起來起夜,就在門口失蹤了,再去找,人都涼了?!?/br> 按理說在小仨兒手下,那李栓怎么會有膽子動小肖子?這不是別的什么,而是得罪了東緝事廠,東廠和廣儲司能是一個級別的麼,若是得罪了東廠,那李栓可還想在宮中待著?可是李栓這般作為可以說是有些不計后果了。 林殊沉默了。小肖子沒多久之前還在和她說話,現(xiàn)在,就這么無聲無息地沒了溫度,吊在了這棵樹下。 這晌前頭突然傳來了一陣喧嘩聲,林殊抬頭看過去,卻看見李栓帶著人過來了。 按理說他是應該來的,畢竟這監(jiān)欄歸他管,出了這么大的事他也該出面了,但是這人……是他派人下的手,他怎么能做到這么自然而面不改色地來處理這件事呢? 李栓趕到這兒的時候,已經(jīng)有人去通知李領事了。他站在尸體下,擺擺手,喊人把小肖子放了下來,便道,“夜都深了,大家散了罷,此事咱家一定給你們查個明白,哼,敢動咱家的人,當真是不想活了!” 他那副氣憤不已的樣子在監(jiān)欄院一干太監(jiān)面前絲毫沒有被人看出什么破綻,想來也不會有人懷疑他的。因為小肖子一直是在李栓的手下做事,誰能想到是他下的手呢? 李栓隨即又裝腔作勢地盤問了一些人,不知道說了些什么,但是這種事兒在宮里頭是不會細查的,更不會拖延,李栓倒是一副心急的樣子,若不是事先知道,怎么也不會想到他身上。 小仨兒見到林殊今天還是受到了刺激的,便道,“先回去罷,此事從長計議……” 話音未落,就聽見前頭傳來了一個響亮而尖銳的聲音,“就是他!” 一瞬間,所有的人都齊刷刷地往這邊看過來,林殊和小仨兒具是一怔,停下了步子。就聽見那人繼續(xù)說道,“就是那個新來的林殊干的!” 小仨兒聞言瞬間沉下了臉色,“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 林殊沒想到這人還能卑鄙無恥到這種地步,不可置信地朝那邊看去。 說話的那人林殊認識,正是和小肖子關系不錯的小樁子,那天拿彈弓打的人除了小肖子就是他了,他一樣是李栓手下的人。就聽見他顫了顫臉上的肥rou,一雙眼睛帶著怨恨繼續(xù)說道,“林殊本來就和小肖子有過節(jié)!今天下午小肖子還去找林殊了!找了林殊就不見了,不他還是誰?!” 他這句話一出,本來有些不相信的人都有一些動搖了。 李栓露出一個吃驚地表情,訝然道,“小梳子你怎么……” “李栓!”小仨兒這句話可以說是從牙縫里憋出來的了,一張臉壓抑著怒氣。 “喲喲喲,三哥兒這是要拿東緝事廠行走的名頭來壓咱家?”李栓露出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表情,“怎么,東緝事廠的人就能濫殺無辜了?那林殊還不是你們東緝事廠的人,就能這么辦事?” “這還是在宮里呢,就能目無王法了?” 這句話說的在場的人都是一愣,東緝事廠在大慶一手遮天這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兒,但是誰敢在他們面前這么說???這可以說是非常膽大包天了。 小仨兒被氣笑了,冷笑一聲,“李小管事當真是厲害了……” 林殊倒是冷靜下來了,讓小餅子他們去找秋風姑姑,罷了,這才轉過來大聲朝小樁子問道,“你說你下午看見小肖子去找我了?可是你親眼所見?小肖子找了我之后去了哪兒你可知道?小肖子今天下午穿的可是現(xiàn)在這身衣服?” 不等那小樁子回答,李栓就冷笑一聲,“林殊你又是什么個玩意兒?這兒是你給咱家說話的地方么?來人啊,給咱家把他拿下!” “誰敢?”小仨兒上前一步,擋在了林殊之前,,一張臉可以說是陰沉得可怕,和平常那個時時帶著笑的人判若兩人。 “看來三哥今兒個真的要保定這么個不知好歹的東西了?這東西給了三哥什么好處,莫不是學那些兔兒爺,也是,這么一個細皮嫩rou的模樣……” “閉嘴!” 李栓冷笑一聲,“咱家看該閉嘴的是你罷,不過是一個灑掃的下賤東西,還敢跟咱家杠上……” “那,本官的干兒子,”不遠處傳來一個倨傲而慢條斯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