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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的確是東番的人,不過生意還是可以做的。”說著,他報了一個數(shù)字,然后道,“你就按著這個價錢為底線來談,只有一條,往來運輸?shù)拇徊挥盟麄兊??!?/br> 聽著昨晚并沒有說生意上的事情,常子蘭心道,又聽見了后面那一句,不由訝道:“咱們并沒有海船?” 林瑜擺擺手道:“這個不用你cao心,我會解決的?!眱?nèi)河和航海是兩回事情,但是并不一定要每一條船上站著的都是經(jīng)驗豐富的水手。他只需要雇傭一些人,把辰龍那邊調(diào)來的人給培養(yǎng)起來就好了。 后續(xù)的話,只要拿下了釣魚臺,他就能接著地利之便,培訓(xùn)起一支精英的海軍陸戰(zhàn)隊出來。沒辦法,條件所限,數(shù)量不夠,只能在質(zhì)量上下功夫了。 常子蘭想了想,委婉地勸道:“林知府可知,京城中的大學(xué)士曾經(jīng)交代過,不好與東番的人來往的?!比缃襁@新糖生意是他們常家牽頭,又有之前??旅舻母嬲]。真要說起來,他也是有些為難的。 “放心,他們自然會找一個和東番看起來沒什么關(guān)系的人和你定契約的,你只管賣東西,誰也差不到你的不是。”林瑜對??旅魰羞@一聲告誡并不驚訝,神色鎮(zhèn)定道,“一會子怕就會有人來和你談,只管談你的去。老爺子那邊自有我來擔著?!?/br> 常子蘭聽見這么一聲,也就沒有什么異議的退了下去。他也不過是勸一聲,要說對那邊的前景不想著咬一口,那是騙人的。橫豎,到時候就算他不答應(yīng),也有別的商戶來將新糖走私過去,他為何不自己吃下這一筆的生意呢? 既然有林瑜這個高個子頂著,他也就沒什么好不放心的了。 就像是林瑜說的,不多時,果然有人和他來談新糖的事情。來開的價碼都是和之前一樣的,但是這個商人他卻并不認識,并不在他昨天的見到的那些人之間。常子蘭只做不知,定下契約,等對方將先頭的銀子抬了過來就發(fā)貨。 偷偷躲在后面的田師爺見常子蘭這一副坦然的樣子,心里反而開始糾結(jié)。 他當然也想過干脆換一個接應(yīng)的地點,但是在興化府本就是事先就約定好了的。再改換的話,需要付出的代價就很大了。 再者,相比于熙熙攘攘的泉州,那里雖也有他們的眼線,但是朝廷的耳目更多。特別是那些皇商,幾乎都是皇帝撒出去的眼睛。 這些商人手下還有掌柜、小商人之類,身上可能并沒有皇商的標識,卻同時做著哨探的活計。當然,這樣的人肯定是不能和林瑜手下近乎全能的地支相比的。但是,架不住量大啊!并不需要他們做什么特別的活,只要關(guān)注一下不同尋常的動靜就足夠了。 許多間諜活動都伴隨著商業(yè)活動展開不是沒道理的,這一點就算是林瑜也不能免俗。 不過,本朝有一個方便了林瑜的地方。靖承明制,卻沒有繼承東西兩廠這樣的特務(wù)機構(gòu)。雖然有密折制度,也依靠著全國各地的皇商來反饋信息。但是,商人逐利,眼界也有限,這樣收集來的信息也是有限的。 而那些高高在上的官員,就算能寫密折。但是,林瑜相信他們更多的是用這個制度來對別的官員下黑手,這時候的官員沒幾個清廉的也是事實。 但是田師爺?shù)膿鷳n不是沒有道理的。就算本朝再沒有特務(wù)機構(gòu),因著東番這個在臥榻之側(cè)酣睡的猛虎,靠近那邊的沿海朝廷會格外關(guān)注幾乎是不需要思考就能得出的結(jié)論。 這時候,一個剛經(jīng)過災(zāi)難,相對來說環(huán)境比較簡單的興化府就進入了他們的眼睛。 這時候,就要賭一把了。田師爺坐在蒲團上,面色沉靜。一個敵我不分、目的不明的知府,還是別的州府。 幾乎沒有選擇的余地,他嘆息了一聲,將手中給其他接應(yīng)人員的信揉了揉,扔掉了。就像是老爺說的,他寧愿失去這個大兒,也不愿意被朝廷抓到把柄,將整個東番拖進水里。 且看天命吧!田師爺心道。 他口中莽撞的大少爺正在壽寧縣的縣衙后衙急得團團轉(zhuǎn),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但是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挫敗過。 大少爺姓鄭,名仁,可見最初的時候鄭紹對他的期待。 索性當初他還記得打著倭人的幌子,連雇傭來的也都是倭人中的浪人,最起碼失敗的話,朝廷也牽扯不到鄭家。鄭仁捏緊了手中的匕首,心道,至于他自己,肯定是不會活著走出這個壽寧縣的,也不會留下這一張臉。 無顏見江東父老,一直自命不凡的鄭仁滿嘴的苦澀。 他雖然莽撞,但是也不至于將所有的兵敗理由都推給那些倭人。確實,這些倭人和父親的精兵良將比起來,只是地上的泥土,但是他面對的也不是什么裝備整齊的軍士,而是些許衙役而已。 拿下區(qū)區(qū)一個小縣,和他一開始想象中的一個州差得太遠了。 朝廷那邊一旦有人領(lǐng)著衛(wèi)所的兵士過來,還沒到城下呢,那些個倭人就已經(jīng)開始內(nèi)訌起來,而他根本壓制不住。難怪父親總說他后繼無人,可見是真的無人。 鄭仁低垂著頭,滿臉的羞愧。 “大少爺?!币粋€輕輕的聲音在角落里響起,鄭仁驚喜地看去,只見卻是一個他從來沒見過的娃娃臉的青年。他一瞬間滑過懷疑,就聽對方道,“老爺知道您被困壽寧縣,就安排了小的們來接應(yīng)?!庇终f了幾句,卻是東番常用的接應(yīng)話語,鄭仁松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叫父親這般為兒cao心,是兒不孝?!编嵢蕩缀跻鞒鲅蹨I來,但是想著還在屬下面前,就硬生生地忍住了,問道,“父親怎么安排的?!?/br> “小的只知道興化府已經(jīng)安排了人接應(yīng),只管將您送去那邊就安全了?!蹦乔嗄晷÷暪Ь吹氐馈?/br> 鄭仁終于徹底放心了,道:“現(xiàn)在就走嗎?” “恕小的多嘴問一句,哪些倭人還有誰知道您的身份?” 鄭仁想了想,道:“我只跟他們的頭領(lǐng)接觸過,就算知道,也只能是他猜出來。”就見那青年對他笑了一笑,道:“那就請大少爺稍等片刻,小的先去處理一些手尾。” 鄭仁心知肚明他要做什么,也不阻止,指路道:“他們就在邊上的院子里頭,一般主母住得地方?!币话阒髂缸〉玫胤綌[設(shè)都比前頭要更加華麗鮮艷一些,那些沒見過好東西的倭人就賴在那邊不走了。 鄭仁看著那人青年輕飄飄地摸了出去,又在原地坐立不安地等了好些時候,這才放心地看見那個青年又折身回來了。還是一張笑瞇瞇的臉,他不知怎么的就覺得有些滲人。 但是求生的欲|望讓他忽略了這一點,忙迎上前道:“解決了?”還挺快的。又催道,“咱們快走,只怕很快就被人發(fā)現(xiàn)了?!?/br> 青年、也就是子鼠,沒有說他去的時候那倭人的頭領(lǐng)正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