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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的長長地嘆了口氣,道:“死了?” “難道你以為我會放他活著離開這里?”林瑜狠狠戳了戳他的頭,道,“回神,現(xiàn)在是不是可以好好解釋一下,為什么一個漕運(yùn)的老大會盯著你這個小秀才?”他對著自己的小舅舅露出一個秋后算賬的微笑。 這一邊林瑜別院一夜未曾安眠,另一頭,齊達(dá)立逼著兩個守門兵卒將翁老大他們的身份給說了之后,給嚇了一跳。 “想錢想瘋了的東西,你們只道性格方便,怎么不想想湯山也在那個方向,要是傷著了哪一個達(dá)官貴人,你們還要命不要!” 那兩個兵卒對視一眼,道:“能這么不長眼?” 齊達(dá)也懶得管這兩個要錢不要命的傻子,忙忙地點(diǎn)齊了手下的兵卒。他是正七品的總旗,手底下應(yīng)該有五十人的小旗,小旗手下再有十個兵卒,算起來本該有五百人。 不過如今天下承平,各個軍營吃空餉都很嚴(yán)重。說來五百人,能有個百來個已經(jīng)很不錯了。 他也不知道漕運(yùn)的賊人往哪里去了,地上的痕跡掃得很干凈。他只好散了人出去,先打聽著,又叫打聽這一段時間可有什么達(dá)官貴人來湯山這邊游玩。 如今正值金秋,來玩的官宦之家沒有十家也有八家。齊達(dá)也不敢敲門打擾,小心翼翼地叫探查了情形再來稟報。 折騰了大半夜,人困馬乏的只當(dāng)是沒什么情況了。卻聽手下一人來報說,在另一邊像是瞅見了賊人的蹤跡。 “可知道哪里有什么人家沒有?”齊達(dá)忙問道。 那兵士自是都打探清楚了,道:“那里有原榮國府、先巡鹽御史夫人的別院。本來沒什么人住的,不過,這段時間倒是聽著有人聲?!?/br> 齊達(dá)聽了心頭一跳,上馬道:“還不快帶路!” 第43章 “這么說,他倒還算得上是你的伯樂了?!绷骤ぢ犃藦堦蠈⑶耙蚝蠊愀鹘淮? 嘴角勾出一個嘲弄的弧度。 張晗一聽這聲氣就不大好, 猛搖頭道:“翁老大此人疑心重的很, 他既想著我替他出主意, 又不敢叫我接觸他的心腹,哪敢說什么伯樂?!敝皇歉谖汤洗笊磉叺哪切┤兆与m然提心吊膽,但是在他還有利用價值之前,心知肚明他不會拿自己怎么樣的張晗小日子還是過得很不錯的。 總之,比起在書院里頭念書要開心。 說到這里, 他又有些羞愧,低頭吶吶道:“一開始為了保命, 將瑜哥兒你的治家之法給說出去了。也正是因此,那翁老大才……” “效果怎么樣?”出乎張晗意料之外的, 林瑜對于這一點(diǎn)倒是毫不在意,反而問起效驗(yàn)來。 張晗看著毫不掩飾好奇的小外甥張了張口, 好容易把一肚子的解釋給塞了回去,道:“我冷眼瞅著翁老大試了一下, 還挺合適的, 比原先沒有訓(xùn)練過的那些個漢子要像樣多了?!变钸\(yùn)上的都是一些年輕單身的無產(chǎn)壯勞力,這些人都是貧苦出身,什么都不懂。一開始雖管起來難一些, 但是前頭的坎過去之后, 后面反而很順暢, 也容易聽話。 聽張晗細(xì)細(xì)地說了, 林瑜基本也能想象得出來。原本的時空中,漕幫能迅速地發(fā)展起來,除了準(zhǔn)軍事化的制度、日益壯大的無產(chǎn)者基數(shù)之外,百姓的容易被洗腦也是一點(diǎn)。 在林瑜的前世,連高學(xué)歷的教授級知識分子都能被傳|銷給洗腦了去。白蓮教這樣在林瑜眼中連最主要的信仰都存在自相矛盾的教派,還能在貧苦百姓中大行其道、屢禁不絕就可以理解了。 “我知道了?!绷骤ば睦锉P算著主意,卻看見張晗眼巴巴地看著他,不由放下?lián)沃鴤?cè)臉的手,問道,“你又想作甚么?” 張晗沉默了一下,道:“比起書院念書、科考,我更喜歡在漕船上的日子?!?/br> 林瑜冷漠道:“漕船還是漕運(yùn),或者,說更明白一點(diǎn),翁老大那樣的?” “漕運(yùn)、不,當(dāng)然是翁老大那樣的!”張晗的眼中閃起熊熊的名為野心的光芒,看著林瑜的樣子似乎格外希望得到他的認(rèn)同。便是他也知道,如果能說服自己的小外甥的話,家那邊就有一半的意思了。 林瑜冷笑一聲,道:“那你可知道,我親手削掉了翁老大的腦袋?”說著一把拿過辛宗平捧著的嵌金鑲寶的華麗寶劍貫在他的面前,問道,“你可親手殺過人?” 只知道翁老大已經(jīng)死了卻不知其中內(nèi)情的張晗看著眼前看上去華而不實(shí)的寶劍沉默,然后難以置信地看向自己印象中一直斯文優(yōu)雅宛如璧人的小外甥。他一直知道瑜哥兒非同一般,但這一點(diǎn)直到上了漕船,用他的治家之法得了重用之后,才有了切身的體會。 “外頭應(yīng)該還有沒有處理好的人?!绷骤だ淠氐?,“如果,你真的下得了決心,就把這把劍拿起來?!?/br> “大爺。”外頭傳來稟報之聲,辛宗平看了眼僵持的甥舅兩個,輕輕走到門外,問道,“何事?!?/br> “外頭有一總旗帶著軍士來敲門,說是瞧著有賊人過來了,問是否安好?!?/br> 總旗?辛宗平心道,這可不好打發(fā),低聲與林瑜這般說了。 林瑜聽了,眼珠一轉(zhuǎn),道:“也好,現(xiàn)成收尸的來了。”語畢,起身,辛宗平忙跟上。 卻見他頓住了腳,對著看著寶劍發(fā)呆的張晗道:“不管如何,我已經(jīng)去信姑蘇,先準(zhǔn)備好回家成親?!?/br> 本來還沉浸在沉重的思緒中的張晗聽見這么一聲,一臉茫然地抬起頭,問道:“成親?那家沒有退婚嗎?”他原本是有一個已經(jīng)看好了的岳家的,只是既然他跑了這么長時間,便以為那家已經(jīng)退親了,怎么聽著像是沒有? “你那老岳丈說,便是只有一塊牌位也要將那姑娘嫁過來,否則就送去出家?!痹緩埨咸故呛眯?,想著不能耽誤了人家姑娘的花期,誰能想得到她父親卻是這樣的一個人呢! 比起出家,還是嫁進(jìn)張家少受些磋磨。張老太太嘆了一回后,就同意了這個主意。還和林瑜說過,要真是張晗找不回來了,她就當(dāng)女兒養(yǎng)著,若是以后有了好人家就從她那里嫁出去。 不過,既然人被林瑜給找到了,之前他說要把張晗綁回去成親還真不是一句玩笑話。 出了后廳,林瑜便忍不住嘆了口氣。 這樣一個不眠之夜過去,就算精力旺盛如林瑜都難免有些心力交瘁的感覺。特別是還有張小舅這個不省心的,好好的讀書科舉不愿意,偏偏要攪和進(jìn)漕運(yùn)這樣一個渾水中。 雖然,林瑜自己也沒什么資格說他,畢竟他縮圖更大。所謂的翁老大與之相比,不過螢火之光,難以與皓月爭輝。但是,他自己知道自己做什么,也有為此付出代價的準(zhǔn)備。 可張小舅太沖動了些,在林瑜看來,就算他在漕船上呆了一年多,實(shí)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