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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叔叔給的,最是牢靠不過,要不然叔叔也不能放心我一個人來金陵科考。”不過也不提放人的事情了,只是抓著翁老大聊他們漕運(yùn)的事情。 翁老大心里不耐,卻少不得又要哄著這個小公子。熬過了這一回,哪怕最終被丟進(jìn)了官府的大牢里頭他也有辦法爬出來,只要不在這里被那個瞪著他的書生立時叫砍了,他回頭且有辦法報(bào)復(fù)回來! 一時沒留意,就叫林瑜給套了話也不自知。他現(xiàn)在滿身心就只有哄開心了這個無知偏偏命好的小公子,最好叫他就地放了自己,張晗這個人他暫時是不想了。 不過既然張晗要回姑蘇成親,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自然還能抓回來。 當(dāng)先最要緊的還是脫身。 “這么說,向你這樣的人還有兩個?是你厲害一些還是他們更厲害一些?”林瑜今日這天真公子的人設(shè)真是玩得夠開心了,按著眼前這個家伙的痛腳故作無知的問道。 這個沒眼色的小東西,翁老大心里暗罵,一邊和善地解釋道:“都是兄弟,不過管的事不一樣,哪能簡單的說什么厲不厲害的?!?/br> 林瑜便裝出不信的樣子道:“這就是哄我了,便是管得不一樣,也有哪個管得重要些,哪個不重要一些的區(qū)別?!?/br> 翁老大見他露出不信的樣子,少不得一一隱去真事,與林瑜解釋起來。 林瑜聽完了,向往道:“原來是這樣,也不知你們怎么就闖出這般大的一番家業(yè)來!” 這又有什么好艷羨的,翁老大心道,還真是蠢得厲害,也不知怎么考得這個解元郎,別是買通了人作弊的吧,他惡毒的想,面上還有裝出一副滄桑的樣子,說平日里怎么辛苦云云,怎么怎么才能走到如今等等。 林瑜撐著頭像是聽評書一般,含笑聽了,見他講得差不多了這才道:“原來如此,還真是辛苦了?!闭f著,坐到現(xiàn)在的他終于起身,走到翁老大前面兩尺之地。 翁老大還道他是要放自己走了,忙笑道:“不辛……”最后一個字還含在嘴里,沒來及吐出來,就見對面那個所謂的無知天真的好騙解元郎反手就拔出了那個捧劍書生手里的寶劍。 他什么都來不及想,只來得及往后一讓,仍舊感受到喉間一涼,只聽見剛才還很好說話的聲音依舊帶著笑意地說了一句:“解說很詳盡,非常感謝?!比缓笏囊暰€就一點(diǎn)點(diǎn)低了下去,看著眼前白袍下踩著木屐的纖長腳掌,心想,好白?。∪缓缶脱矍耙缓?,再沒了意識。 整個主廳之中鴉雀無聲,只聽得見喉腔之中血液噴涌的聲音。 看著原本在心里如同天一樣反抗不得的翁老大如今死不瞑目、連頭都掉了,剛還在期盼著被放走的莫老三腿彎子一軟,徹底栽倒在地。 一開始入了這一行,他早想過自己被抓到之后,會是一個怎樣的下場,想想就會被自己的噩夢給嚇醒??善钸\(yùn)里對逃跑的人一旦抓到就是打死勿論,他也不敢逃。一直以來,也平平安安的過來了,日子倒也是越來越好,他就沒再想過這樣的話題。 沒想到,這樣的場景會以這樣的方式猝不及防的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明明前一息還談得好好的。 直接從即將被放過的歡欣墮入小命不保的地獄,莫老三抽搐一下,失禁了。 聞到一股不雅的氣味,林瑜不耐地看了眼那個長袍書生模樣的中年人。 莫老三叫他這一眼看得如墜冰窖,只道下一個就輪到自己了,竟然直接昏了過去。 辰子眉頭一皺,忙揮手,陰影里頭走出來一個娃娃臉的小青年,行個禮后就笑嘻嘻地拖著莫老三先下去了。 林瑜看都不看地上的尸體,將手里都沒有沾染上血跡的劍舉到眼前回憶了一下剛才順暢的手感,問辰子:“這個還行,能出多少?” 辰子低著頭報(bào)出了一個數(shù)字。 林瑜點(diǎn)點(diǎn)頭,道:“打劍浪費(fèi)了一些,以后都制刀吧,只在一面刃上下功夫,再改進(jìn)一下?!闭f著,將手里的劍返歸鞘中。 抬頭就看見辛宗平蒼白的臉色,頓了一下問道:“沒經(jīng)歷過?” 辛宗平緩了緩,然后苦笑道:“斬首之刑是見過的?!辈贿^那是被好奇的學(xué)子們拉著,遠(yuǎn)遠(yuǎn)的在酒樓坐了,而且從那之后再沒見過。對他們這些書生來說,也的確血腥了一些,是以凡是看過一次的,都不會再去的。 哪里想的到,剛才林瑜還一臉和善的樣子,結(jié)果一言不合就拔劍。 說沒有被嚇到是假的,不過在在場的諸位毫無異色的樣子,他就知道自己不可以將這一點(diǎn)表現(xiàn)出來。 想必大爺應(yīng)該有他的用意。 林瑜自然是有的。 他又不是殺人狂,非要親手處置這個人。他的時間有限,必須在漕運(yùn)的其他兩位老大反應(yīng)過來之前,將能了解的情報(bào)都收集起來。 更重要的是威懾。 斬掉他們賴以效忠的頭領(lǐng),再悄悄地補(bǔ)上自己人,光用武力威脅并不足夠。還要從心理上徹底打碎他們的反抗意識,叫他們徹底生不出任何小心思出來。 剛才時機(jī)和他站得位置都剛剛好,林瑜就順手了。 他環(huán)視了地下癱過去的幾人,心中點(diǎn)頭,效果不錯,雖然好像把自己這邊的宗平都嚇到了的樣子。 “辰子,接下來的事情交給你了?!辈恍枰骤ざ嗾f,辰子并地支的其他幾人拖著剩下的幾人離開。再審一番,只有徹底沒了心氣的才能活下去。 也有上來處理尸體的,一切井然有序。 看著這一幕,眼睛都有點(diǎn)發(fā)疼的辛宗平突然有些明白了自家爺爺有時候看著他時,忍不住流露出來的擔(dān)心的眼神。 他深吸一口氣,呼吸了一口充滿了血腥氣味的空氣,沉下心神,對著林瑜低聲到:“大爺,我想跟過去看看?!?/br> 林瑜驚訝地回頭看了他一眼,見他一臉堅(jiān)毅,不由得笑道:“我原沒準(zhǔn)備叫你做這方面的事,你跟去看什么?”有這份心就很好了,證明他沒有看錯人。 “只是……”他皺眉想爭取。 林瑜擺手,示意他不必多說,到:“有些事情心里知道就好了,不必較真?!币钦姘讶私o嚇壞了,那才是得不償失。 辛宗平見林瑜是真心不想他看這個,方止了口。 鬧了這么大半夜,天已經(jīng)微曦。不過林瑜暫時卻還沒有休息的意思,腳步一轉(zhuǎn)往著關(guān)著張晗的后廳走去。 辛宗平依舊捧著劍,跟在后面。 后廳里頭的張翰早就急得一刻不停地來回走動,見林瑜來了忙上前問道:“沒事吧?”恨不能抓著自家小外甥,里里外外地翻看一下。 林瑜揮開他抓著自己的手,道:“我能有什么事。”又道,“一直抓著你的,就是那個翁老大,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 張晗聽了,怔愣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