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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長生殿、一出玉簪記,就叫身側(cè)美姬重新奉與三公子。三公子不接,道:“請瑜哥兒?!?/br> 那美姬忙矮身下來,遞與林瑜。 林瑜正要接過來,就聽一人出聲道:“這么說,林鹽政的夫人竟是有喜了?!甭曇糁蠼性谧亩悸犃巳ィ侨诵χ缴韱柫骤さ?,“這般大喜事,怎么不聽瑜哥兒說起?” 第38章 “就是這個孫子一眼看見了你的畫舫,還嚷嚷了出來, 攔都攔不住。”茅紋咬著牙壓低聲音提醒了林瑜一句, 然后揚(yáng)聲道, “怎么, 程公子連別人家的后宅都一并關(guān)心起來了,可真是事無巨細(xì)??!” 那程公子叫茅紋一句話擠兌地漲紅了臉,他冷笑一聲,道:“你急什么,怎么不叫瑜哥兒來說。”不過一個鹽政的堂侄, 臉略長得好看了些,竟壓了他們這些人一頭, 還真把自己當(dāng)回事地端起來了。到時候人家正經(jīng)嫡子一生,哪里還有他站得地! 林瑜神色不變地從美姬手里接過戲本子, 不動聲色地看了看對面神色微變的賈璉,知道自己看住了這半年的秘密算是叫他給漏出去了。 不過, 也無妨,橫豎別院已經(jīng)修葺好, 這些日子就可以搬過去住。原本也沒想能瞞住這么久, 賈璉來之后他就與林如海商量過,借著賈敏娘家來人把消息放出去。只是還沒來得及動作,正巧今晚就給撞上了, 也好。如今一屋子的都是揚(yáng)州府最頂尖的官宦人家公子, 那人這么一嗓子, 只怕明兒整個揚(yáng)州府都知道了。效果可比他刻意去放消息要更加來的自然。 只還沒來得及出聲, 就聽上頭葉三公子沉聲道:“瑜哥兒這三個字也是你叫的?”揚(yáng)州府還是太小了一些,一個小小的同知之子就敢這般猖狂,“可是本、公子的廟太小,容不得你這一尊大佛!” 那程公子臉色刷得一下就慘白到底,忙道:“是小可放肆,攪了三公子的雅興。”說著,狠狠瞪一眼林瑜,縮回案幾后不出聲了。 三公子冷冷地盯著那人一會子,沉默了片刻,直叫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噤了聲。 “三哥?!彼墓由裆靥嵝岩宦暤?。 三公子回頭看了自己的弟弟一眼,心里記起這一回是微服,實(shí)在不必為了一個小小的口角鬧大了,這才出聲道:“也罷了?!庇挚粗骤さ?,“瑜哥兒怎么說?” 林瑜點(diǎn)了一出思凡就叫美姬奉與葉三公子,然后笑道:“三公子抬愛,只是我一向不大看戲,隨便點(diǎn)一出,您看呢?” 三公子楞了一下看到呈上來的戲本子才恍然,這是說剛才請他點(diǎn)戲的事呢,因嘆道:“果然是謙謙君子,瑜哥兒也太心軟了些?!辈贿^,這樣也好。 這一頁揭過,花船內(nèi)復(fù)又響起談笑之聲。 一夜盡興,臨散之時,三公子還拉著林瑜的手百般的不舍道:“今日得見瑜哥兒如見天人,此一別還不知何時才能再見,還望好生用功,早日蟾宮折桂。”殷殷切切地囑咐了,又囑咐了茅紋定要好生送回鹽政府上,這才算放手。 目送著人走遠(yuǎn)了,四公子這才轉(zhuǎn)頭看向自己的三哥道:“一個小孩子罷了,三哥這是何意?”還是一個鹽政家的侄子,這身份對他們皇子來說著實(shí)敏感了一些。 三公子伸著脖子,見再見不到人影了,這才對自己這個不解風(fēng)情的弟弟道:“日后朝堂上也有這樣一個佳人在眼前不必看那些老頭子好?”見他板著臉,雙眉微蹙的樣子,不由得搖頭道,“你可真真是個木頭!”他怎會不知道這里頭的文章,只是他對那位子又沒什么興趣,自然是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再說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四公子聽了,不置可否。橫豎他們這一回就是來好好游覽一回的,三哥想怎樣就怎么樣吧! 等人都走盡了,兩人也都回了林府,賈璉這才不安地出口問道:“瑜哥兒,這外頭竟都不知道姑太太有孕不成,可是有什么妨礙?” 林瑜眨眨眼,心道這個花花公子倒是不傻,便安慰道:“無妨的,今日這般倒可以說是正巧了?!鳖D了一下,又道,“平日里該玩就玩著,回頭我叫人領(lǐng)著你?!?/br> 賈璉轉(zhuǎn)念一想,姑父年過半百方得這么一胎,小心一些也是有的,便不再放在心上了。之前他和甄家二公子說話時,問怎么來了揚(yáng)州,他沒多想,直接就說是奉命來瞧瞧有孕的姑太太。沒成想叫人聽去了不說,還以此為名向林瑜發(fā)難,想到這里他不悅道:“那什么程公子,是個什么人物?!?/br> 林瑜聽到這里便笑道:“他父親是新上任的都轉(zhuǎn)運(yùn)鹽使司同知,想是才來,沒鬧清楚情況吧!”前頭一個姓岳的叫林如海給算計(jì)了一把,已經(jīng)奪官去職了,沒想到這新來的也這般不識趣。 不過也難怪,林如海卡住了他們收受鹽商賄賂的手,斷人財(cái)路猶如殺人父母,可不就將他視作眼中釘rou中刺。連帶著他這個做堂侄的也受了牽連,或者說,因?yàn)橹皇翘弥?,所以更加肆無忌憚。原本還有一個可能被過繼為嗣子的傳言,現(xiàn)在賈敏懷孕的事情被報(bào)出去之后,只怕來找麻煩的會更多。 這還只是個開始。 賈璉看不出林如海的具體境況如何,卻知道瑜哥兒肯定是要受影響的。雖說,姑太太自己也說了,他自己就不曾愿意過繼做嗣子。但是在賈璉樸素的觀念里,三品大員之子和三品大員不知哪里的堂侄,差別豈止一個天一個地。他為自家姑太太松一口氣的同時,看著眼前的少年,難免就為他惋惜地嘆了口氣。 一聽只是一個從四品的官,出身榮國府的賈璉便看不上地哼了一聲,道:“何不與姑父說,他必為你出氣?!?/br> 林瑜心道,不過是個出頭的椽子罷了,真要計(jì)較,有一個算一個,鹽政上下沒幾個脫得開關(guān)系的。便笑道:“不過是個傻子罷了,今日丟了這么大的臉,且得老實(shí)一段時間,何苦來拿這個勞煩堂叔?!?/br> 賈璉一聽,憐惜之意更甚,忙轉(zhuǎn)過話頭道:“不過,瑜哥兒今兒得了三公子的青眼,也是意外之喜?!?/br> 果然是個眼瞎的,真不知他哪里看出來自己得了那個三公子的青眼,林瑜心道,面上則換了一副好奇地樣子問道:“璉二哥與那甄二公子可是舊識?” 說起甄家來,賈璉就笑道:“雖未見過,但做舊識亦無妨,更親近些了?!闭f著,便滔滔不絕的說起了賈家與甄家原是老親,這甄家接駕了三回怎么怎么有體面等語,說著又說起了自家在金陵時也接駕過一回,真真是金銀如水、珍珠如泥,什么天上有的地上沒的都用盡了。真是難為他絞盡腦汁地想了那么多的話出來,說得跟真的一樣。 林瑜細(xì)心聽著,間或問兩句,得知適才甄二公子雖看似與賈璉相談甚歡,但是一句多的話都沒有透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