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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使神差地,陳匯說:“李珞珈,我想吻你?!?/br>這是他和李珞珈重逢以來的第一句對話。……這竟然是他和李珞珈重逢以來的第一句對話。陳匯很不得找個地縫鉆下去。李珞珈也似乎沒意料到這一句。他挺驚訝地挑起眉毛,見到了陳匯窘迫的神情,便沒說什么,只是很寬容地一笑。陳匯如蒙大赦地跟著笑起來。他故意咳嗽了兩聲,試圖說些什么把事情遮掩過去,卻被李珞珈打斷了。李珞珈俯身過去,距離近到陳匯可以看見自己在他眼眸里的倒影。他單手扶住陳匯的肩,嘴唇含著笑,在陳匯唇上吻了一下,一觸即分:“好久不見。”“砰——”是陳匯因為驚悚而脫手的行李箱。走出機場的時候陳匯幾乎是同手同腳的。李珞珈也不點破,唇上噙著一抹笑,像是心情不錯。網(wǎng)景那邊10月入職,陳匯提早一個月過來,就是想跟李珞珈見個面。在來之前,陳匯就住哪里這個問題跟李珞珈討論的時候,還曾經(jīng)假模假式地表示住一起太麻煩李珞珈了。李珞珈倒沒有拆穿他。十分鐘之后,李珞珈發(fā)過來了曼哈頓區(qū)附近酒店和民宿價格。于是陳匯屁顛屁顛兒地決定跟李珞珈住了。李珞珈住的是GreenwichVilge的一幢兩室公寓。從JFK一路開車進入曼哈頓區(qū),公園大道霓虹盈目,人聲喧沸。陳匯看得咋舌,李珞珈一笑:“今天是LaborDay,平時沒有這么瘋?!?/br>他轉(zhuǎn)過一條街進入居民區(qū),霎時便清幽起來,街上游蕩著三兩成群的青年人。李珞珈停了車,拎著陳匯的箱子在前面帶路。后面有人跟著,陳匯挺警惕地回頭看了一眼。李珞珈見狀,解釋道:“這條街的治安狀況不太好,搶劫案很多。晚上回來要小心?!?/br>陳匯就很輕松地笑起來:“我們兩個人呢,有什么可怕的?!?/br>他其實想說,李珞珈你呢。獨自一人住在這種街區(qū),你會害怕嗎?然而說了也沒什么意義。他畢竟還沒能力,也沒資格,一直陪著李珞珈。李珞珈的家跟他本人相當(dāng)吻合,黑白主色調(diào),日光燈下一切簡潔而有序。主臥是李珞珈自己住,客臥改造成了書房,推門進去就看到整面墻都是書。房間里有一張格格不入的折疊式沙發(fā)床,明顯是新買的,將旁邊寫字臺的空間擠壓了,木制的轉(zhuǎn)椅被塞在空隙里。陳匯知道那是李珞珈給自己準(zhǔn)備的。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多,陳匯長途跋涉而來,縱是和李珞珈同居一室這種爆炸性`事實也蓋不住疲憊了。李珞珈看出來陳匯的狀態(tài),也沒有與他敘舊的意思,稍微介紹了屋子里的設(shè)備就轉(zhuǎn)身打算回房。陳匯坐在床上看李珞珈的背影。他覺得這個鏡頭挺熟悉的,慢了半拍,才意識到這是因為李珞珈總是先離開的那一個。然而李珞珈并沒有真的離開過,就像他需要的時候,那個ICQ圖標(biāo)也從來不會熄滅,哪怕他們之間有12個小時的時差。陳匯隱約明白了為什么李珞珈沒有把計算機放在書房。他睜著眼躺在床上,聽著自己輕快的心跳。野草好像又豐茂起來了。十三翌日,陳匯是生生被餓醒的。他揉著肚子坐起來,茫然環(huán)顧陌生的擺設(shè),半晌才意識到這是在美國。在李珞珈的家。已經(jīng)是晌午了,李珞珈不在,餐桌上留了一份早餐和一把鑰匙。陳匯三下五除二解決了那份涼掉的煎蛋牛奶,仔細(xì)地將鑰匙收好,又從書架上翻到一張紐約市地圖,哼著歌兒也出了門。……然后,迷路了。陳匯本想去紐約大學(xué)逛一逛,看看李珞珈平時的生活,然而直到真正走入街區(qū),他才意識到,這所涵蓋了小半個曼哈頓區(qū)的大學(xué)并沒有一個封閉的校區(qū)。標(biāo)著紐約大學(xué)的建筑物在地圖上零散地分布著,陳匯輕易地轉(zhuǎn)迷路了。好在曼哈頓區(qū)隨處都是景點。陳匯路過了百老匯,穿過廣場公園。他給街邊演奏巴揚琴的流浪漢留了一美金的小費,與一位東方面孔的女孩子愉快地交談——后來知道她來自新加坡,又被香味吸引到了一家中餐館。一條街之外,昨晚見過的霓虹門戶禁閉,酒吧屬于夜晚,而欣欣向榮的CBD屬于資本。體面的年輕人夾著公文包從他身旁匆匆經(jīng)過,各式轎車疾馳而過就像被浪潮撲追著。這是與北京截然不同的景象,繁榮而迅疾,輝煌泡沫在所有注視著紐約的眼眸里烙下長久的余暉。陳匯在傍晚回家,喝得有些醉了。他在中餐館遇到了一位做證券的技術(shù)移民,交流了很久,后者對計算機在實時交易上的應(yīng)用很有興趣。過了飯點兒,他們又買了幾罐啤酒,在街心公園談?wù)撨@個國家的一切。年長的交易員說,這是個夢想與機遇的國度,金錢、權(quán)力……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然而陳匯不想要這些。陳匯說,他是為了喜歡的人而來。對方哈哈一笑,敬了他一罐,說那也沒錯,你也會得到那個女孩子的。陳匯想起了昨天那個輕吻,便摸著嘴唇笑起來。雖然不是女孩子,卻也有些道理啊。喝到一半,交易員接了個電話,匆匆地離開了,臨走時拍了拍陳匯的肩膀,無不羨慕地說,年輕真好啊。是啊,年輕真好。然而陳匯獨自躺在草坪上望著落日與顏色深邃的云,很堅定地想,他愛李珞珈并不是因為年輕。李珞珈已經(jīng)回來了,正在廚房準(zhǔn)備晚餐。陳匯驚訝于李珞珈竟然會下廚。他倚在廚房門口,眼神一瞬不瞬地釘在李珞珈身上,目光熾熱到李珞珈都感覺到了,回頭看了他一眼。陳匯的目光流連在李珞珈嘴唇上。他記得昨天李珞珈那個輕柔的親吻,然而那遠(yuǎn)遠(yuǎn)不夠。他想要李珞珈的全部。酒意上涌,陳匯從背后抱住了李珞珈的腰,將下巴墊在他的左肩。廚房空間狹小,李珞珈被陳匯緊緊擠在料理臺上。他聞到陳匯身上的酒氣,也不掙扎,先很仔細(xì)地收拾好臺面上的刀具,才拍了拍陳匯環(huán)在自己腰間的手。陳匯順勢松開了一點。他與李珞珈一般高,這個動作做起來很是趁手。李珞珈說:“有事嗎?”他的聲音平靜而包容,一點也不因為處于這樣奇怪的姿勢而顯得窘迫。陳匯有一種古怪的錯覺,仿佛這時候的李珞珈會答應(yīng)自己提出的一切要求。他難以避免地想起了長久盤桓在腦海里的想法。那是最惡毒、最褻瀆的欲念,只關(guān)乎情`色。不需要追求,不需要有任何必要之外的聯(lián)系,壓倒李珞珈,粗暴地對待他,讓他失去那種平靜無波的從容。他將因為陳匯而擁有一切情緒起伏,并且只能對陳匯展露。他將以最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