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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岳子安無力再管,任他玩弄擺布一夜,半昏半睡了過去。月上中天,夜已經(jīng)深了,夜風(fēng)吹來,讓人感到寒意,慕容灼脫下身上的白色外袍,圍著岳子安蓋好。他解開岳子安的發(fā)髻,黑色柔軟的長發(fā)散了開來,配上熟睡的面容,看來柔美寧靜,像是個美人娃娃。向遠處望去,還能看到焚燒尸體的火堆,飄來一股難聞的焦黑臭味,月光下的平原戰(zhàn)場,似乎冒著怨氣,幽靈蠢蠢欲動,顯得恐怖陰森。慕容灼想起自己出生時的預(yù)言,國師說自己是一代魔皇,踏過尸身血海,只求一世霸業(yè),他摸摸懷中的岳子安,心想不管是刀山血海,還是尸骨遍野,這個人還在他的懷里就好。02前緣天光微亮,些許陽光照進帳內(nèi),岳子安睜開眼睛,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營里的,想想該是慕容灼帶他回來的。他自嘲地想,反正自己跟慕容灼的事,全營士兵都知道,倒也沒啥名聲好可惜。他又閉上了眼睛休息,不知為何竟想起與慕容灼初見的時分……細雨綿綿,他身穿單薄春衣,從東霖國跨過邊界,逃至西焰國界,在饑寒交迫之時,讓一戶人家給救了,在病重迷糊之際,卻聽到慕容灼的名號。「聽說新太子慕容灼yin靡好色,殘忍無情,對待下屬極為苛責(zé),賜毒賜藥控制其人,這般主君,真能為我西焰國帶來好處嗎?」「雖說他為人殘酷,但重信守諾,若投效於他,一世榮華可期,就連鄰國也有人佩服他這點,而愿意叛國投誠的?!?/br>「也是,在這亂世之中,能有信一字就已是難得,哪還能顧得了什麼?有人一世忠誠,還不是落了個全家遭罪的下場來?那東霖國的翰林學(xué)士,就是明擺在眼前的例子……」微微的嘆息響起,岳子安聽到有人談?wù)撃菛|霖國的翰林學(xué)士,清醒過來,眼淚無聲無息地流過面容。他掙扎起身,一旁的奴仆急忙勸阻,他擦掉眼淚,說道:「多謝兄臺照顧,我想向貴家主人道謝一番。」那仆人向外通報,原本在庭中喝茶的人進了屋來,說道:「小兄弟,你原本的身子就是單薄,又染了風(fēng)寒,該好好調(diào)養(yǎng)才是。」「大人的救命之恩,小的沒齒難忘,敝姓岳,名子安,是東霖國岳翰林之子?!?/br>那人一聽,便是訝異說道:「原來你就是東霖神童岳子安,年方十五,卻是詩詞書畫樣樣精通,文才驚豔東霖翰閣的嗎?」「那不過是吹捧的虛名而已,我岳家遭此大罪,卻沒有人愿意伸出援手,反倒是西焰國的大人您救了我一條小命。」他想起那些東霖官員的嘴臉就覺得惡心,平日與父親送往迎來,好似結(jié)盟兄弟,一旦落難,反倒紛紛走避,就連他與胞姐被賣到青樓,也無人愿意幫忙贖身,更有甚者,還有些好色之徒等他開苞接客的,這般世事炎涼,自己可總算看透。那人嘆了一聲,又再問道:「既然你出逃至此,可有什麼打算?」岳子安跪在他眼前,說道:「求大人指示條明路,讓我報了岳家一門冤仇?!?/br>「你若是要報仇,恐怕只能為我西焰國效力,這樣你也愿意?」「東霖國君聽信讒言,下罪於我岳家,他先不仁,怎能怪我不義?求大人指點?!?/br>「我西焰皇子慕容灼正在招兵買馬,你可愿意前去?」岳子安點頭,說道:「當(dāng)然愿意?!?/br>那人又再勸他休息幾日,等風(fēng)寒病好再前去投奔慕容灼,他幾日後啟程,前往拜見慕容灼。他來到太子的行宮,也就是慕容灼在宮外的居處,投遞拜帖,朱紅色的大門開了,一位身穿白衣的美少年領(lǐng)他進入花廳。慕容灼就坐在廳內(nèi),身穿絳紅衣袍,上繡著暗色龍紋,身旁坐著一個身穿綠衣的少年,唇紅齒白,纖白的素手,殷勤地撥了葡萄喂上。岳子安躬身一拜,說道:「在下東霖國岳子安,聽聞殿下正在招兵買馬,特來投靠殿下,一效犬馬之勞?!?/br>慕容灼揮了揮手,示意綠衣少年退後,端坐起來,說道:「聽說東霖國最近出了一位才子,名叫岳子安,可就是你嗎?」岳子安說道:「正是在下?!?/br>慕容灼看了他一眼,說道:「可惜我不缺謀士,你還是走吧!」「殿下,我孤身來此,只為一展長才,有日能報我岳家冤仇,懇請殿下收留?!?/br>慕容灼摸了摸下巴,說道:「你今年多大?」「在下剛過了十五歲生辰?!?/br>岳子安低頭不再看他,老實地說了,心中萬分緊張,若是這慕容灼不肯收留他,他又要上哪去找人幫自己報了這一門深仇的呢?慕容灼笑了笑,「才十五,那還有點學(xué)武的空間,我正缺一位有勇有謀的將領(lǐng),你肯棄文從武嗎?」岳子安抬起頭來,熱切點頭,說道:「只要殿下愿意給我機會,習(xí)文習(xí)武都不是問題?!?/br>慕容灼又再說道:「聽說你父母都已經(jīng)被斬首於東市,唯一的胞姐也死在青樓,家中已經(jīng)沒有親人了是嗎?」岳子安眼神一黯,說了是,便是靜默不語。慕容灼拍了拍手,一位紫衣少年端了盒事物上來,他說道:「你孤身投靠,難保不是jian細,更何況留你是為了培植你成為將領(lǐng),我不能容你有背叛之意?!?/br>岳子安看著那盒事物,又再轉(zhuǎn)頭看了慕容灼,眼里已有了決意。「再說,你生得貌美……」慕容灼邪邪一笑,言語中盡是調(diào)戲猥褻之意,岳子安咬緊了唇,雖是心頭火起,卻不敢出聲得罪他。慕容灼從紫衣少年的手上拿過盒子,打了開來,捉起里面的雪白小蟲,說道:「這是yin蠱,以白蠟完封蟲體,一旦吃下之後,蠱毒便居於腹中,沒有我的解藥,必要腸穿肚爛而死,你若是肯在我這留下,便是吃了這蠱毒?!?/br>岳子安握緊拳頭,全身緊繃,不禁在心里大罵這皇子變態(tài)狠毒,望著他,不發(fā)一語。慕容灼又再說道:「我不會強人所難,你可以好好想個幾天,若是肯了,再來求見本王,若是不愿,可以自行離去?!?/br>說完,便讓人帶他下去歇息。來時的白衣少年為他領(lǐng)路,將岳子安帶到西苑,送上了飯菜,便不再打擾,逕自退了離去。岳子安看著桌上飯菜,香噴噴的氣味直撲鼻而來,卻不由得想起了jiejie,在東霖國時,同在青樓的jiejie,總是把飯菜留給了他,最後還以身阻擋那些打手,讓自己逃了出來,她卻慘死在那群禽獸的侮辱之下。眼淚不知不覺地流了下來,jiejie原本也是清白的姑娘,卻要在勾欄里遭人踐踏,夜里抱著自己勸慰,要忍辱負重,尋了時機逃走,為岳家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