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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些字到底寫的是什么呢? 紙上的字漸漸顯出光澤,和碑上的字相呼應(yīng),光影交錯間,一道冰鑄的大門立在了攸桐的旁邊。 門開了,里面寒氣逼人,但攸桐的感覺并不明顯,走過大門,眼前一片冰天雪地,遠處或有房屋卻也全是被厚厚的白雪覆蓋。 有人?攸桐往最近的一所房子跑去,卻不小心跌倒在雪地里,雪實在是太厚,以至于攸桐走幾步也費要很多力氣。 當(dāng)她終于走到屋子面前時,才發(fā)現(xiàn)一切都已腐朽,很明顯,這里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住了,接著她又朝下一所房子走,依然是同樣的狀況。 回到來時的地方,攸桐將紙張收好,那道冰鑄的門又消失了。冰雪的家族,攸桐此刻似乎有點明白其含義了,她方才所到的地方多半就是天山的秘境,她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 離開墓碑,攸桐背著包袱朝另一個方向走去,但是霧越來越大,攸桐一不小心踩空了,就此掉入了一個萬丈深淵,很久沒有落到頭。 第166章 一百六十六、妖異的紫涯 攸桐漸漸覺得自己下落的速度便慢了,她仿佛飄在了空中,很慢,很慢地落到了一塊石頭上。 石頭也是紫色的,攸桐撐起上半身,發(fā)現(xiàn)四周花草樹木全是紫色的,妖異又美艷。 “歡迎來的罪惡之涯,風(fēng)澗涯?!?/br> 說話的人是紫涯,攸桐第一次見到紫涯的時候,就是在這個地方。 那會兒的紫涯像個鬼魅,靛青的薄衫隨意披在身上,頭發(fā)也是很隨意地綁著,潔白的手腕上帶著一串靛青的珠子,伸手撫頭發(fā)的那瞬間,幾乎要把攸桐蠱惑。 “師兄?”不能怪攸桐認錯,紫涯和萇楚確實長得很像,只是那股幽深邪魅的氣質(zhì)是和萇楚完全不同的。 “紫涯。”他的聲音也幽幽的,像鬼魅,聽這個聲音,攸桐便知是自己錯認了。 原來這里才是風(fēng)澗的真正面貌,外面的懸崖,瀑布等等全都是假象,而紫涯是這里的仙人,雖然他并不這樣認為,他對攸桐說,自己只不過是被困在這兒行尸走rou。 風(fēng)澗涯從誕生之日起,就是收藏罪惡的地方,這里不僅記錄著所有楓素族人的罪過,也記錄著世間的罪惡。 但楓素族是惡的源頭,紫涯這樣告訴攸桐,他說,雖然攸桐不用再繼續(xù)族人的短命,但詛咒依然還在,那才是真正的詛咒。 “好像冰說過,殺孽造成的詛咒,不會以殺孽來解。” “你見過那老頭了?他還沒死啊。” “沒見過,聽過他說話。” “也是,現(xiàn)在的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面目全非了,怎好意思露面來嚇人?!弊涎奶鹱约喊變羯踔练褐涔獾氖郑o攸桐看,看他的手如何腐爛成白骨。 攸桐被嚇得不輕,紫涯輕笑說:“我如果離開這兒,就會這樣,冰也是,他如果離開他待的地方,就會腐爛?!?/br> “為什么會這樣?難道你們也是受了懲罰?” “呵呵,懲罰?你跟我說懲罰?”紫涯忽然笑了,慘白的臉笑得很滲人,笑得攸桐打了個寒噤,自責(zé)不該問這種問題。 攸桐看紫涯那狷狂的樣子,一時半會兒不敢出聲,直到紫涯再次將目光投向她,那幽寒的目光仿佛直入她內(nèi)心深處,將所有東西都扒了出來?!澳愫退麄儾煌!?/br> 紫涯冰涼的手撫上了攸桐的臉,“你的內(nèi)心很純凈?!痹掚m然是對著她說,但攸桐卻覺得他是在想另一個人。 “你知道怎么出去嗎?我是不小心掉到這兒的。”攸桐不知道已經(jīng)過了多久,但是逸辰安說不定還在湖邊等他,平白叫人擔(dān)心也不是個事。 那只手從攸桐的臉龐拿來,食指指著上空,滿是彩霞?!澳阏f回上面還是回人間?” “當(dāng)然是人間?!?/br> “嗯,那你就想想吧,我是不會讓你走的,好不容易來了個人,不像之前的那些?!?/br> “之前的?” “嗯,有兩個你應(yīng)該認識,靜風(fēng)和萇楚。”紫涯似在回憶近幾十年來的過往。 “靜風(fēng)怎么會來這兒?”萇楚畢竟楓素族人,會出現(xiàn)在這兒,攸桐也不例外,只是那靜風(fēng)是怎么回事。 “這兒可是罪惡之涯,來這兒的人,自然是為了犯下罪過而來?!?/br> 紫涯不太記得具體是哪年的事了,靜風(fēng)來到天山尋找使人復(fù)活之法,那曾經(jīng)差點要了攸桐性命的禁術(shù)其實就是紫涯給靜風(fēng)的?!八薪咏@兒的人,非得去做一樁壞事才能免受自身的苦,燒殺劫掠、無惡不可。” “別看著我,我堅決不會做的。”攸桐聽了靜風(fēng)的事,才漸漸明白何謂罪惡之涯,它收盡世間的惡,當(dāng)然也引導(dǎo)著世間的惡。 紫涯勾起攸桐的一縷黑發(fā),放在之間摸索,“那些事不適合你,而且你的心里根本沒有可以留在風(fēng)澗涯的罪惡,自然也不會叫你去做?!?/br> “那你留我下來干嘛?” “一個人,寂寞啊?!?/br> “行尸走rou也會寂寞?。科媪?。” “怎么不會,你在這兒待一千多年試試?!弊涎难劬锿蝗怀霈F(xiàn)了些微的哀傷,如果不是為了……他怎會茍延殘喘至今,他本該早早自我了結(jié),以結(jié)束這漫長的煎熬。 “你要真覺得無聊,我也不是不可以陪你待會兒,但我是和朋友一起來的,你得讓我去跟他說一聲啊,免叫他擔(dān)心?!?/br> 紫涯想了一會兒,“你閉上眼睛,心里默數(shù)三下?!?/br> 攸桐依言照做,當(dāng)睜開眼睛的時候,果然回到了原來所在的湖邊,而逸辰安也還在湖邊。 見他一點不焦急的樣子,攸桐道:“你就一點不擔(dān)心我?” “直覺告訴我,你會沒事的?!?/br> 攸桐無言以對,她該高興還是該失望。 逸辰安:“你去哪兒了,突然就不見了?!?/br> “說來話長,邊走邊說?!必┐丝桃呀?jīng)把紫涯的話拋之腦后了,拉著逸辰安就要遠離湖邊,她可不想再回到風(fēng)澗涯了,紫涯那陰森的面孔會叫她做噩夢。 怎奈他二人剛走了幾步,身后的湖水就升起了兩丈多高,紫涯的聲音又傳來?!肮怨越o我回來!” “逸辰安,嗚嗚嗚?!必├莩桨驳氖植幌氡痪蘩藥ё?,但是很顯然力不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