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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蠻,對華余平靜地道:“咱倆走吧?!?/br>第91章刑天之罰(二十二)倆人背過身去往屋里走,華余說:“他倆終于搞到一起去了嗎?”燕靈飛:“是的,感動不?”“感動了,”華余說,“感動天感動地,終于不用在忍受康涂每天的傷春悲秋和顧影自憐了。”燕靈飛:“這不是巧了么這不是。”倆人對視一眼都很懂對方的心酸苦楚了。康涂和趙政又打了一架,一前一后地離著老遠(yuǎn)跟在他們倆身后,神農(nóng)和共工正在清點人數(shù),走進(jìn)院子便能感覺出躁動的氣息,仿佛即刻就要出發(fā)了。共工一抬眼皮看見他們幾人,道:“找了半天,去哪了?”“密謀去了,”燕靈飛說,“有啥事?”共工無視了他的前半句:“沒事,就是怕你們跑了。”燕靈飛:“要跑今天早上你不在早就跑了,你是不是傻?!?/br>共工現(xiàn)在的脾氣也讓他們幾個整得快沒了,懶得跟他一般見識,一揮手讓他們趕緊滾。趙政說:“今晚出發(fā)?”“宜早不宜遲,”共工道,“必須要盡快結(jié)束,人類沒有那么禁折騰。”連日的酷暑讓農(nóng)作物損失了不少,也讓很多人死于酷熱帶來的疾病,而這次的寒冬則比上次要更加恐怖,帶來的打擊也是成倍的。趙政道:“有什么計劃嗎?”“我說實話,”共工看著他,道,“沒有。我們上太行山,然后與女媧講道理,多半是講不通的,神農(nóng)固執(zhí),軒轅也是一樣,他們不會改變想法,那么結(jié)局還是和今天一樣,這一戰(zhàn)不可避免,但是怎么打,還不知道。”趙政料想也是這樣,他對這場戰(zhàn)爭沒什么期待,可能持有的看法要比共工還消極一點。盡管人數(shù)上占了多數(shù),但是螳臂如何當(dāng)車,神的力量無論如何也不是凡夫俗子可以匹敵的。共工下令道:“把九州所有壯年男兒全部帶來?!?/br>手下略有遲疑,千弓道:“這樣是不是不太好……”九州的居民向來在共工的手下安居樂業(yè),很多人從未見識過真正的戰(zhàn)爭,共工仁慈,也沒有抓過壯丁充實軍隊,也正是因為共工仁慈,突然間的強(qiáng)制征兵才可能會帶來更多的怨聲,這樣的行為都是非常失民心的??低靠戳艘谎圳w政,兩人交換了下眼神,但是沒有出聲。共工道:“今時不同往日,人類該為自己的命運付出些什么了?!?/br>康涂聽見這句話時,忽然意識到,其實共工也是神,除了一開始見面時的敬畏,他后來已經(jīng)慢慢地將這件事忘記了,浮游是共工共生,浮游是不喜歡人類的,那么共工如果拋去了一切責(zé)任的束縛,祂真的愿意留在人間嗎?康涂隔著人潮望了眼高大的共工,祂實在太過于英武,只是站在這里,就讓人覺得還有希望,讓他覺得這一次不是去送死。如此強(qiáng)大的神,他的內(nèi)心又能依靠誰來給祂這樣的信心呢?趙政在他身邊,注意到他的視線,說道:“看什么?”“看祂帥嘍?!笨低康?。趙政又抽了他后腦勺一下,康涂還手,倆人打了起來。百里奚說:“你倆這么有精力要不要來幫著干點活?”康涂和趙政只好也跟著一起去挨家挨戶地招兵,狂風(fēng)就一直沒有停過,在夜幕的襯托下能見度不足一米,康涂渾身武裝到眼睛,還是凍得哆哆嗦嗦,前頭的人敲了一戶人家的門,卻半天都沒人開。趙政說:“讓讓。”然后一腳將木門踹開,康涂吹了聲口哨,說:“帥,腳疼不疼?!?/br>“進(jìn)去吧,”趙政對身后的人道,然后面色不改地對康涂道,“一般疼。”康涂放聲大笑,剛跟著走進(jìn)去就被這戶人家的老大娘拿鞋墊趕出來了:“滾滾滾、滾出去!”老大娘急赤白臉地一通罵,康涂一開始還企圖講道理,到最后也沒辦法了,只好暴力執(zhí)/法,搜了家,卻沒找到人。這戶人家康涂是知道的,家里有個正值壯年的男人,估計是逃走了,共工在村寨外也安排了人,估計也跑不遠(yuǎn),康涂又將門給她關(guān)上,但是門閘讓趙政給踹壞了,他一關(guān)就被風(fēng)吹開,尷尬不已,老大娘又是破口大罵,他們一行人只好趕緊跑開了。這個工作吃力不討好,康涂挨了一晚上的罵,又冷得要死,對趙政抱怨道:“共工為什么不早點招兵?”早知道會有這么一天,還不如早做準(zhǔn)備,抓緊訓(xùn)練,最好能全民皆兵,到時候直接就能出發(fā)了。趙政說:“早一天就亂一天,沒人愿意和神打架,還沒等打呢,就都跑光了?!?/br>康涂又無話可說了。趙政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安慰道:“但是也有很多人類是值得的?!?/br>共工的指令下去后,有很多人將大門敞開,自愿走出來,手中拿著家里找出來打獵的武器。相比之下,逃跑的人并非多數(shù)。出去征兵的人分了上下半夜,互相替班,康涂捱到替班的時候感覺腳都要凍掉了,趙政把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挨著溫?zé)岬募∧w,康涂問:“冰不冰?”趙政說:“不?!比缓笪罩氖滞蠓藗€面,暖了一下手背。倆人回去的時候屋子里仍然有很多人,都在地上蹦跶著取暖,共工眼神冰冷,看著祂腳下跪著的一個人。康涂眨了眨眼,問一旁的千弓:“怎么回事?逃兵?”“不,”千弓說,“是栓柱?!?/br>康涂驚了一下:“前兩天殺人的那個?”“對?!?/br>千弓看著地上跪著的栓柱,語氣也有些鄙夷,道:“不知道一直躲在哪了,估計是今天聽見征兵所以要跑,被村外巡邏的抓住了。”康涂打量了一下那人,微胖,相貌普通,身穿一件厚實的夾襖,可能是他母親臨行前給他找出來的,盡管這樣手指仍被凍得泛紅,關(guān)節(jié)都腫脹了起來,他實在太過于樸素正常,趙政都比這個人長得像殺人犯。院門忽然打開,老婦沖了上來,又被人攔在外頭。共工終于開口,說:“把她帶回去。”栓柱沒有回頭,但一定知道是自己的母親趕來了,因為那老婦一直在胡亂地呼喊著,辱罵、哀求、痛哭和責(zé)備,她仿佛承載了這世間的不幸和憤怒,在放肆的發(fā)泄,兩個大漢甚至沒能馬上將她抬走。共工對栓柱說:“我曾經(jīng)給過你兩次機(jī)會。”栓柱跪下來連磕三個頭,然后趴在地上,嗚嗚哭了起來。康涂卻只有快意,不同情老婦也不同情這個男人,在無數(shù)個類似于今天的這樣的情景下,他明白了自己并非一個善良的人,在很多時候他其實非常殘忍,當(dāng)認(rèn)定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