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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姜良與你一隊吧。”“是的,”康涂道,“這種強(qiáng)度我都撐不下去,她還是個女人,挺不容易的。”“你管好自己就行了,”燕靈飛的目光仍然放在練場上,沒有看他,說道:“她的本事厲害著呢,十個你也頂不上她?!?/br>康涂老實地答道:“哦?!?/br>“快要出兵了,”燕靈飛終于轉(zhuǎn)過頭來,對他道,“不會再練兵了,昨天韓國的使臣已經(jīng)到了,孫臏一定會抓住這個機(jī)會的?!?/br>“再堅持兩天吧?!?/br>康涂順著墻歪著身子,慢慢滑了下來,倚在他的肩膀上,像一坨死rou一樣,懶懶地說道:“咱們最大的安全感,是有孫臏。”“對,”燕靈飛低頭看了一眼他,很嫌棄地把他推回去,嘴上說道,“我有預(yù)感我們會贏?!?/br>“你給我閉嘴!”康涂馬上被喚醒,一把捂上了他的嘴,因為用力太猛好像是扇了他一個巴掌一樣。燕靈飛涼涼地看著他:“我是不是給你臉給多了?”康涂心有余悸,捂著自己的胸口道:“求你別再奶了好嗎,你這嘴跟開了光一樣,真是怕了你了?!?/br>“一定會贏。”燕靈飛的眼神非常的認(rèn)真,讓人很想信服,但是康涂太熟悉他的套路了,每一次他滿嘴跑火車的時候都這樣認(rèn)真,其實根本就是在胡說八道。康涂反正也沒什么事干,索性道:“展開講講。”燕靈飛來勁了,湊近他道:“你想啊,他們那邊的主將是個混蛋啊,那種人能蹦達(dá)幾年?”康涂一臉冷漠地看著他。燕靈飛:“?”康涂薄唇輕啟,高貴冷艷地吐出一個字:“滾。”又給了燕靈飛一次機(jī)會的自己仿佛是個傻子,明明每次都說不出什么正經(jīng)話來,這次怎么可能有例外。燕靈飛先是無語了一會兒,然后又給他解釋道:“我說真的,孫臏現(xiàn)在肯定滿腹仇恨,正是非贏不可的時候,老天爺也會幫他的,咱們大勢所趨啊?!?/br>康涂道:“我信了你的邪?!?/br>他根本不相信勝敗能被善惡所左右。個人的勝負(fù)欲根本無法成為勝利的理由,這世界哪有那么仁慈,沒有那么多的正義一定戰(zhàn)勝邪惡,好人永遠(yuǎn)能虎口脫險的故事,又不是在拍。普通人就做一點普通的夢就好了,別指望這個世界,也別指望自己。更千萬別提什么所謂的老天爺。三隊的隊主又在喊人訓(xùn)練了,康涂痛苦地抹了一把臉,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上的土。燕靈飛氣不打一處來地從后面推了他一把:“快滾吧?!?/br>康涂一邊走一邊想,不知道孫臏?zhǔn)欠褚蚕窈芏嗳艘粯雍瘧嵾^活。他沒見這樣的人有誰真的翻了身。生命的重量越來越沉,人生也相應(yīng)的越來越艱難了,一直往上加籌碼的人,含著仇恨過活,也是在期待著好運(yùn)的到來嗎?明明之前的厄運(yùn)也是這樣降下來的,就算真的有了好的結(jié)果,這絕不是命運(yùn)的仁慈,也絕不能歸在大勢所趨之上;明明一來一往間,他失去了自己的雙足。隊主沖著康涂怒喊道:“快點!你沒吃飯嗎!”康涂小跑兩步歸了隊,目視前方等待指令。隊主指著他道:“你,出列。”康涂只好站了出來,心中暗暗叫苦。隊主瞪著銅鈴般的眼睛,聲音粗獷道:“你叫什么名字!”“康涂。”他大聲回道。隊主道:“跑十圈!跑不完沒有你的晚飯!”康涂嚷道:“是!”然后端起胳膊開始跑,路過隊主的時候還被踹了一腳,他也沒想躲,老實挨了,當(dāng)兵就要服從命令。隊主指著康涂的背影,警告其余的人道:“都他娘的給老子動作快點,聽到指令之后三個數(shù)就給我到齊,否則就是這個下場!”所有士兵齊聲大喊:“是!”康涂心里苦不堪言,想不通今天怎么就松懈了,他之前一直表現(xiàn)良好,是一個勤奮但是弱雞的形象,誰知道隊主抽風(fēng)的時候讓自己趕上了,竟然被當(dāng)成了反面典型。他們被分到這里,到今天為止正好三天。當(dāng)兵果然磨練意志,僅僅三天康涂就感覺自己已經(jīng)是個國家的機(jī)器了,條件反射一般服從命令。如今七分天下,已經(jīng)不是春秋了,現(xiàn)在的宏圖霸業(yè)都是真的在玩命,幾個諸侯國是你死我活的關(guān)系,養(yǎng)兵練兵是國之大事,一點都兒戲不得??低恳婚_始的新奇在第一天就沒了,只有燕靈飛到現(xiàn)在還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此時正是大秦的衛(wèi)鞅的時代,不知道趙政此時身在魏國又是怎么樣的一種心情。這些國家最終都是要敗的,康涂又稀里糊涂地想到。他累得魂魄好像都抽離了身體,只能強(qiáng)迫自己去想這些有的沒的分散注意力。他們都會敗在趙政的手里的,就算再掙扎、再變法都沒有用。應(yīng)該的,他想道,趙政是個天生當(dāng)王的料,其他人都不是,他們只是爵位的繼承者而已。這樣看來能認(rèn)識這樣的一個人是一件值得驕傲此生的事情。就算是再分散注意力,康涂也還是沒跑完十圈,跑到第八圈的時候練場上就已經(jīng)沒人了,只剩下一些散兵在收拾衛(wèi)生,康涂左右看了一眼,果斷地停下了,溜達(dá)著休息了一下,回軍帳了。為了不被發(fā)現(xiàn)偷懶了,他沒有回去得太早,到了的時候早就沒飯了,燕靈飛和一群人坐在軍帳前吹牛逼,到底是文狀元,撒起慌來一點都沒有破綻,硬是給自己加了點人設(shè)。“她逼我念書,我也沒辦法不是,”他嘴里叼了根草棍,活像一個兵痞,“但是咱哥們有辦法啊,哪個先生手下還沒幾個窮苦學(xué)生?”眾人哄笑著,一個青年道:“你掏錢請他們?”燕靈飛嗤笑一聲:“我還用掏錢?他們還想不想混了?”康涂:“……”他心說:看來燕靈飛是真的很不喜歡讀書科舉的人設(shè),時時刻刻都想擺脫。他也跟著盤腿坐在角落,聽著這群人胡說八道,大談江山社稷,細(xì)說姑娘美酒。“要說姑娘還是楚國的好?!毖囔`飛搭了句話茬,一副不可多言的模樣,瞥見了角落里的康涂,從懷里頭掏出了個饅頭,扔給了他。康涂接過來了,問道:“有咸菜沒。”“你看我像咸菜不,”燕靈飛白了他一眼,然后笑著沖大家介紹道,“這是我小弟?!?/br>“嫩得跟個小雞崽子似得,”一個男人斜著身子倚在柱子上,仰著下巴沖著他指了指,“多大了?!?/br>康涂想也不想地道:“大哥好,我今年十八?!?/br>燕靈飛一口唾沫嗆住了,猛地咳嗽起來。作者有話要說: 我昨天寫齊王其實錯了,這個時候齊國還沒稱王呢,只能說齊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