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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出去了。夏和瑜沒成想,自己帶兵出來這一趟,竟就成了朝廷的叛賊,連自己的父親都被弄下了大獄,生死未卜。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倒是站在自己的面前像個沒事兒人一樣。“江臨淵,你做這些事,到底有什么目的?可不會就把我引到青州這么簡單?!毕暮丸ぬ挚圩〗R淵的脖子,并沒有用力,只是輕輕地扣住,準(zhǔn)備聽他說完,再緩緩用力了結(jié)他。江臨淵也不懼,挑了下眼眉說道:“將軍帶了兩萬的兵,加上青州城內(nèi)的七千兵士,便是將近三萬人?!?/br>“那又怎樣?”夏和瑜的手已經(jīng)開始發(fā)力,江臨淵也感受得到,趁自己還能說話時立刻接道:“揚州城就在青州城的邊上,楊沛手下的兵力還不到兩萬人,將軍反正也回不去京城了,若是想要活命,只能真的領(lǐng)兵謀反,而起兵的攻城的第一選擇,就是......揚州。”江臨淵總算是用最后的氣息將“揚州”兩個字說了出來。這一剎那,夏和瑜才覺得自己是被徹頭徹尾地利用了,江臨淵設(shè)了這樣一個大套,借了自己的兵士,絕了自己的后路,竟然不過就是想讓自己幫他殺掉楊沛。夏和瑜看著自己手上滿臉通紅的江臨淵,沒再用力,而是拿下手來,沖著他的臉狠狠地?fù)澚艘徽啤?/br>這一掌打得江臨淵嘴角滲血,向后踉蹌了兩步,站穩(wěn)后才開了口,聲音不似以前那般云淡風(fēng)輕,倒是多了一點兒苦楚,“夏將軍,不如待到攻下?lián)P州城,江某任你處置如何?”“我要你何用?殺上幾遍又能怎樣?”夏和瑜怒問道,“再說我憑什么要替你去攻打揚州城?又憑什么領(lǐng)這叛黨的帽子?!?/br>“將軍,地圖就在桌上,您比誰都清楚?!苯R淵咳了一下后說道:“揚州城形似月牙,環(huán)在青州城之側(cè),是最好的擴(kuò)兵之地,將軍若是不擴(kuò)兵自衛(wèi),怕是執(zhí)著天子印璽的李素,輕而易舉地就能扳倒將軍?!?/br>夏和瑜總歸是朝堂的第一武將,很快便冷靜了下來,他不得不承認(rèn),江臨淵說的話有道理。李素的勢力盤根錯節(jié),他一執(zhí)政,那些jian黨必定推崇至極,況且他執(zhí)著印璽,總歸算是名正言順,而他夏和瑜若是反對,就真成了謀反了。既然已經(jīng)被江臨淵和李素鬧到了這個地步,他倒是當(dāng)真不怕了。謀反便謀反,這朝堂若是李素執(zhí)政,自己還真的不愿意去效力。征戰(zhàn)沙場這么多年,這回也算是做回了老本行。夏和瑜只是擔(dān)心自己的父親,便向江臨淵道:“姓江的你記好,揚州我打,而且楊沛怎么死由你決定,只是,楊沛怎么死,你便怎么死。”江臨淵抬眼沖夏和瑜笑了,道了句:“多謝夏將軍?!?/br>“不謝,我會拿你的血去祭祖的?!毕暮丸だ渎暤?,“順便把你這腦子掏出來喂狗。”“隨夏將軍樂意?!苯R淵道。夏和瑜哪里有心思和他開玩笑,只想著既然青州城可以給他落腳,那便去一趟,等到在那里安頓下兵士再做打算,至于江臨淵這個禍害,夏和瑜真的是想千刀萬剮的,如今看著他都有一種用鞋底子踹到他臉上的沖動。不過夏和瑜到底還是忍著的,喚來了外面的守衛(wèi)指著江臨淵道:“把他給我塞到地窖里去,身上的繩子不許解開,不許喂水喂飯。另外通知各營,明兒一早便起寨拔營,去往青州?!?/br>“是?!笔绦l(wèi)應(yīng)著,押著江臨淵就走了,把他塞到了一個裝馬草的小窖子里。江臨淵靠著一堆馬草,倒是覺得還挺舒服的,只是身上被勒得有些酸痛。江臨淵走后,夏和瑜就頹然地坐在了榻上,捏著眉頭思考著一晚上聽到的這一切,恍恍惚惚,就像是做夢一樣。第二日晨,還未破曉,軍營內(nèi)就已經(jīng)是一陣喧鬧了,士兵拔營的拔營,整裝的整裝,很快就理好了東西,列成了陣。江臨淵也被人從地窖之中撈了出來,按照夏和瑜的命令跟在行軍隊伍的最后。行軍隊的最后一部分正是夏和瑜從城外募來的那些鄉(xiāng)野兵士,正規(guī)的編制兵士因為作戰(zhàn)經(jīng)驗豐富,被夏和瑜調(diào)到前面去了,而由何飛領(lǐng)頭的這隊人馬因為身強體壯,就被安排殿后了。如今殿后團(tuán)多了一個與這些漢子極為不相稱的人,那就是江臨淵。何飛見江臨淵身上五花大綁地,嘴角還帶著已經(jīng)干涸的血跡,唇上干裂慘白,樣子有些凄慘。鄉(xiāng)野之人心里良善,就跑過去和走在最末尾的江臨淵搭話。“我說小瘦子?!焙物w道,“你這是犯了什么事兒,被大哥弄成這個樣子?”何飛很高,江臨淵只能微微仰起頭來看他,因為口渴,所以聲音很是沙啞地問道:“大哥?”“嗨。”何飛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道:“你看我這腦子,在這里應(yīng)該叫將軍,夏將軍?!?/br>江臨淵笑了,覺得這人個頭雖高,憨憨的樣子倒是挺可愛的,便答道:“我呀,就是跟你們夏將軍開了一個玩笑,結(jié)果把他弄得不開心了,就把我綁上了唄?!?/br>“我還以為多大事兒呢。”何飛笑道,“你放心,夏將軍一會兒就會消氣兒的。”江臨淵禮貌性地點頭,其實在他心里,若要讓夏和瑜消氣兒,大概得等到下輩子了。畢竟人家的大將軍當(dāng)?shù)煤煤玫?,自己非要設(shè)計他,給他扣上了一個反叛的帽子,估計他把自己殺了也不會解恨。“誒,我看你的樣子估計口渴得很吧。”何飛繼續(xù)說道,掏出自己的水壺掂了掂,“這大夏天可真是夠受的,看你這小身板兒估計更是扛不住,來,你喝點兒水。”江臨淵搖了搖頭,笑道:“你家將軍可不容許你們給我水喝?!?/br>何飛撇撇嘴,“這也太苛刻了,沒事,你看從這兒望過去,壓根兒都望不到夏將軍,我給你喝上一口水不礙事的?!?/br>這幾句話聽得江臨淵心里頭暖暖的,他受的苦不少,但是除了小沙可從來沒什么人關(guān)心過他,所以何飛的這幾句話差點兒把他的眼淚逼出來。何飛可沒在意江臨淵神情的變化,拔開水壺的塞子,道:“你這捆著不方便,來,你張開嘴,我給你倒點兒進(jìn)去,好歹潤潤嗓子,你聽你現(xiàn)在說話就像個破鑼。”江臨淵縱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自己也是真的渴了,便在何飛的水壺伸過來的時候張開了嘴。夏季炎熱,連水壺里的水都是溫?zé)岬模物w在江臨淵的嘴里灌滿了水才把水壺抬起。江臨淵的嗓子有些疼,含著一口水很小心地咽著,不過就算是這樣還是把自己嗆到了,轉(zhuǎn)過頭咳嗽了幾下后才對何飛道了句:“多謝。”“客氣什么?!焙物w憨笑道,“都是一個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