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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許是有事相見。“進(jìn)來。”夏和瑜連眼皮都沒抬,仍是吹著茶,隨口喊了一句。帳外的親兵小心掀開了簾子走近,瞄了夏和瑜一眼后低頭行禮道:“夏將軍,青州特使求見?!?/br>“哦?”夏和瑜抬眼,沒想到青州的人竟先找上門來了,連忙道:“叫他進(jìn)來。”“是。”親兵點(diǎn)頭,他是跟了夏和瑜很久了的,也看過了夏和瑜畫的那張像,微一猶豫,還是補(bǔ)充了一句,道:“夏將軍,那個,那個特使是......是江公子。”夏和瑜聽聞“江公子”三個字,左手驚得一抖,茶盞的蓋子好些掉落在地上,帶著些不屑的笑容道:“竟然是他?那你去把他給我綁上弄進(jìn)來,綁得牢一點(diǎn)兒,豬怎么綁,他就怎么綁?!?/br>“???”親兵抬頭,以為自己聽錯了,但一看見夏和瑜的臉就立刻應(yīng)道:“是?!?/br>江臨淵站在營寨外,看見兵丁拿著一捆粗繩子向自己走來就不由得想笑,也不做多余掙扎,歪頭看著他們把自己捆上。夏和瑜撩開帳前的簾子,斜倚在一邊,看著手下的親兵推搡著江臨淵朝自己走來,停在帳前。夏和瑜揮了揮手,那些親兵便去了,江臨淵一雙眼望著夏和瑜,首先開口道:“夏將軍,別來無恙?!?/br>夏和瑜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抬手扯過江臨淵身前蕩著的一段繩子,牽著他向帳內(nèi)走,邊走邊道:“進(jìn)來說話?!?/br>臨時搭的營寨,帳內(nèi)的設(shè)施很是簡陋,唯有一張帥案和一方床榻,案上只堆著幾本書和一張羊皮地圖,連案上的燈都顯得很是昏暗。“說吧,這都是怎么回事?”夏和瑜也不坐下,抱著胳膊站在江臨淵的身前,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問道。“夏將軍,青州請降?!苯R淵也不愿多做解釋,而是直接說明了此行的來意。“什......什么?”夏和瑜有些驚訝,“你是在耍我?這仗還沒開打,怎么這么快就降了?”“不必開打。”江臨淵悠然道:“若是開打,青州必敗,何必為一場已有結(jié)果的陣仗折損兵卒?!?/br>“既是知道自己會敗,為什么還要向朝廷叫囂,是他卜承嗣的腦子有問題還是你江臨淵的腦子有問題?”夏和瑜語氣略帶氣憤地質(zhì)問道。江臨淵沖夏和瑜眨了眨眼,笑道:“誰的腦子都沒問題,只是我答應(yīng)將軍,三個月后讓將軍的婚事辦不成,這才想了個法子把將軍的引過來,這樣不就不不會有什么婚事了嗎?”“你......你少拿這事兒說話,毀一場婚哪有這么復(fù)雜?”夏和瑜指著江臨淵的鼻子說道,“況且待我回朝,我不還是要跟那個祥安公主成婚嗎?這又有什么區(qū)別?”“有區(qū)別?!苯R淵緩緩道:“將軍你回不去了。”“你什么意思?”夏和瑜瞪眼,江臨淵的說話方式讓他背后一涼。江臨淵歪了一下頭看著夏和瑜,眼里帶著一些疑惑道:“看來將軍的情報有些遲了。”正說著,帳簾子被人“呼”地挑開了,夏和瑜剛想要呵斥,就見張翎帶著風(fēng)走了進(jìn)來,神色很是焦急,夏和瑜便轉(zhuǎn)口問道:“張翎?出什么事了?”張翎咬著下唇,把眉頭皺得緊緊的,開口道:“將軍,朝堂出事了?!?/br>夏和瑜聞言,忽將一雙眼睛帶著怒火看著江臨淵,江臨淵卻是迎著他的目光,頗有幾分不卑不亢的意思。張翎進(jìn)來得急,這才轉(zhuǎn)頭看清了旁邊這人是江臨淵,忙道:“江公子,你不是回老家了嗎,怎么會在這兒?”江臨淵愣了一下,旋即笑道:“江某的故鄉(xiāng)就在青州。”“張翎。”夏和瑜朗聲打斷了兩人,向張翎問道:“你說朝堂出了什么事?”張翎剛剛略微舒展的眉頭又皺到了一起,瞄了一眼江臨淵支吾道:“這......”夏和瑜擺擺手,道:“你就說吧,不必在乎這個江臨淵?!?/br>“是。”張翎點(diǎn)頭,深吸了一口氣才道:“留守京城的咱家探子來報,說是皇上......皇上暴斃。”“暴斃?”夏和瑜驚道。張翎咽了一下口水繼續(xù)說道:“因為皇上暴斃,所以現(xiàn)在......現(xiàn)在的天子是皇貴妃......皇貴妃腹中的胎兒,由......由李素暫理朝政?!?/br>“胡鬧?!毕暮丸ご蠛?,轉(zhuǎn)身想要摔些什么卻發(fā)現(xiàn)這帳中實在沒有多余的東西。“將軍息怒。”江臨淵此時接了話,“張副將還沒有說完。”張翎轉(zhuǎn)頭,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江臨淵,他確實有話沒說完,但他也不確定接下來的話到底應(yīng)不應(yīng)該由他說出來。夏和瑜轉(zhuǎn)身,怒瞪了一眼江臨淵,指著張翎道:“你還有什么話,一起說出來。”“末將,末將不敢?!睆堲岽诡^,作為夏和瑜的部下,實在這事兒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去說。夏和瑜白了張翎一眼,知道他的性子,轉(zhuǎn)手指向了江臨淵,問道:“那你還知道什么?你來替他說?!?/br>江臨淵微微扭了一下肩膀,這繩子勒得他的肩上有些疼,垂下眼睛道:“夏家被抄,夏老將軍下獄,李素對夏將軍下了追殺令,罪名是:勾結(jié)青州叛黨,意圖不軌?!?/br>張翎側(cè)頭一臉驚訝地望著江臨淵,這話江臨淵說得太平靜,就像是在說一段史書中的故事,但這些話在夏和瑜的耳朵中,卻可以和炸雷相較高下。果然此刻夏和瑜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腦中在飛快地理著頭緒,他望著江臨淵看著他的眼睛,忽然之間對很多疑惑都有了解釋。他明白了為何自己那么容易就可以帶兵前來青州,明白了為何卜承嗣直接請降。這一切都是為李素奪權(quán)做準(zhǔn)備,也為自己挖好了葬坑。“江臨淵?!毕暮丸げ[眼,走近江臨淵,咬著牙說道:“這一切都是你策劃的?”“將軍真是抬舉江某了?!苯R淵微笑道:“將軍不妨想一想,李素想要皇位難道是這段日子才有的想法嗎?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江某只是推動了一下事情的發(fā)展。”“呵。”夏和瑜笑,壓著怒火道:“你可知道你的這番動作引了天下之亂,竟將江山大業(yè)交到了一個宦官手中?!?/br>“我知道?!苯R淵聲音不緩不急,這些事情他都想過,就是因為想過他才敢這么做,“可是此事早晚要發(fā),倒不如發(fā)個痛快,將軍已經(jīng)處于被朝廷追殺之列,不如前往青州暫避?!?/br>張翎在一旁看得有些傻,想說的話也都說完了,又見這似乎是兩人之間的恩怨,也就在這個時刻悄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