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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想干什么?”倪澈呼出攢了大半年的急躁,胸口只剩下深深的無力和無奈。 Leon低頭深情地看著她,那是一種任誰都會覺得是真愛才會有的眼神,柔聲說,“追求你啊,我不是你在美國共患難過的前男友嗎?從前拋棄你是我不好,現(xiàn)在我后悔了,想你再給我個機(jī)會?!?/br> 倪澈咬著嘴唇隱忍不發(fā),她無數(shù)次想跟Leon好好談?wù)?,彼此間卻仿佛隔著一道聲波無法穿越的真空,直到換了衣服走出住院樓,被Leon拉著站到他那輛三叉戟面前。 Leon從車?yán)锱醭鲆淮笫t玫瑰塞進(jìn)倪澈懷里,繼而扶著她的肩膀俯身在她額頭上深深印下一吻,無視她又驚又氣的表情,反手掀開車門做了個優(yōu)雅的請勢。 “……露營的用品我車?yán)锒加?,你記得多穿件衣服就行……”瞿美景正追著童潛從門診樓里出來,跟在身后喋喋不休地向他囑咐草原之行的注意事項,“你會來的吧,保證不會只有你一個男生,我都跟同學(xué)說好了……” 童潛腳步一頓,瞿美景險些沒收住腳步撞到他身上。童潛抬了抬下頜示意她看停車場的方向,于是,剛剛Leon送玫瑰吻額頭的那一幕統(tǒng)統(tǒng)被倆人收進(jìn)眼里。 瞿美景動了動嘴,呆呆站在原地,沒發(fā)出任何聲音來。 童潛友情提示道,“又有人挖你哥的墻角了,趕緊過去認(rèn)你下一個從穿開襠褲就私定終身的小竹馬吧,不然人家可要走了——” ☆、你要多少我有多少(04) 眼看著猩紅的瑪莎拉蒂絕塵而去,湮沒在茫茫車河之中,瞿美景連眼睫都沒動一下,靜如雕塑。童潛十分不適應(yīng)她這種突然斷電的狀態(tài),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還好吧?” 兩泓清泉迅速在她眼中漲潮,緊接著便決堤于不堪重負(fù)的下眼瞼,啪嗒、啪嗒,一串串滾落下來。不明就里的還真以為這姑娘的小竹馬給人拐跑了呢。 童潛一雙幼圓的眼眸駭然睜大,“……不是,你哥都沒哭呢,你哭什么?” “她就這么跟那個男的走了?”瞿美景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轉(zhuǎn)頭望著童潛求證一般,顯出幾分之前未有過的楚楚可憐來,“這還讓不讓人相信愛情了呀?” 聽她委委屈屈地這么說,懷揣閃閃發(fā)光金子心的童潛同學(xué)下意識就覺得應(yīng)該寬慰一下,“沒那么嚴(yán)重吧,倪澈不是那種一腳踏兩船的人?!?/br> “對你當(dāng)然不是啊,可是剛剛那個男的,帥得跟年齡打?qū)φ鄣幕锞S斯似的,還開那么豪的一輛車……”瞿美景慌忙低下頭從小挎包里翻找手機(jī),“不行,我得問問她那人到底是誰!” 童潛抬手抽走了瞿美景剛剛掏出來的手機(jī),“你這人打擊別人沒下限的是吧?當(dāng)初是誰說的,倪澈喜歡你哥十年不變,他倆之間是過命的愛情,這會兒一張帥臉一輛豪車就沒信心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下頜微揚,目光卻是因著占據(jù)海拔優(yōu)勢居高落下,語氣透著風(fēng)涼,很是凌傲。 “手機(jī)還我!”瞿美景劈手過去搶,還不忘哭啼啼地砸了童潛兩三記繡花小粉拳,“誰要你多管閑事,要你管!” “喂!你夠了啊——”童潛覷著周圍不時飄來熱心群眾的審視目光有些心虛,“上次給你莫名其妙鬧了一次我就已經(jīng)很解釋不清楚了,你這樣別人還以為我真的跟你有什么呢!”“……喂,你再這樣明天的草原露營我可不去了啊……” 半個小時后,瞿美景站在景澄面前十分含蓄地告了倪澈一狀,覷著他一臉不知是裝出來的還是裝出來的云淡風(fēng)輕憋出了一身的太監(jiān)急。 “這可是我撞見的第二個送她大捧玫瑰的男人了,你好像連一根草都沒送過吧,就知道動手銬銬人,對女生不能那么粗魯?shù)亩欢悄悴缓靡馑紗柕脑?,我打給她!” “該干什么干什么去!”景澄毫不領(lǐng)情地?fù)]手趕人,轉(zhuǎn)身上了自己的車,嘭地一聲關(guān)上門。 緊接著關(guān)門聲又是一聲以卵擊石的輕響,瞿美景跺了跺被車門撞麻的腳趾,心疼地蹲下來查看自己磕破了皮兒的小羊皮包頭涼鞋。 路虎車的前窗緩緩落下,景澄伸出一只手在瞿美景的頭上敲了敲,“她上那輛車沒有被脅迫吧?” 原本以為等到一個遲來安慰的瞿美景感到一潑熱油澆上了心頭火,“自作多情吧你!我看她很開心呢!” 景澄的手懸在半空頓了下,“快回家吧,我賠你一雙新鞋?!?/br> “這還差不多!我和倪澈穿同一碼,讓她幫我試穿就行?!?/br> 落日西沉,周圍的一切都被朦朧成昏黃一團(tuán),仿佛一段撕扯不清的舊思緒將人緊緊縛住。路虎車極佳的封閉隔音性能將城市喧囂阻在方寸之外,讓人有如置身于蠻荒孤島。 景澄手里握著那只七年來被他捂在掌心中無數(shù)次的藥盒,深黑的眸光中映著手機(jī)屏上那簇如燭火般閃動的紅點,仿若他生命里最微弱的一點亮色和搏動。 嗑啦一聲脆響,少量的藥液滲入他微涼的指縫,景澄驀然垂下頭看向那只已然開裂的藥盒,他并沒有多用力地去抓住它,它卻仍舊猝不及防地碎裂了,塑料的材質(zhì)有它天然固有的壽命,無論多小心去守護(hù),它也就只能陪他這么久了。 此時,幽暗車內(nèi)一波波漾開的淡紅光暈驟熄,被卡在機(jī)座上的手機(jī)掙扎著發(fā)出嗡鳴,柔黑屏幕上等待接通的來電提示赫然亮起,顯示著來電人姓名:CC。 *** “喂?”對方接聽得太快,卻沒說話,聽筒里只余細(xì)不可聞的電波音,寂聊地沙沙碎響。倪澈將手機(jī)撤下耳邊看向屏幕確認(rèn)下,才再次放回耳邊,“景澄?” “嗯?”雖然只有一個音節(jié),微揚的尾音卻透出明顯的期冀,幾乎讓人聽出了漫長等待終得慰藉的滿足。 “你說有事情要跟我商量,是什么事?”倪澈的目光掃過餐臺對面的空位,延展向遠(yuǎn)處洗手間的方向,“我在外面處理一些事情,可能會晚點兒回去?!?/br> Leon的身影轉(zhuǎn)出銀色門廊,從侍者手中接過雪白毛巾擦了手,徑直朝這邊走過來。 “不是什么要緊的事情,等見了面再跟你說……” 想把她帶回景家見家人這種事,景澄覺得一定要面對面地跟她商量才行,他需要看清她的每一個表情和反應(yīng)才能確認(rèn)她是不是真心愿意跟她回去,是否還有什么委屈和為難。 總之一定不是這種時候,一定不是她仍舊對那個Leon心懷某種牽絆,無論是舍不得還是不得已。 他頓了下,“……倪澈,晚一點,你會回來我這里嗎?” 倪澈沒有馬上回答他,就在他卑微的下一句“如果你想直接回家的話,我可以去你家等你?!鳖澏冻隹诘那耙幻?,突然聽見倪澈肯定地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