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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怎會不小心些呢?!?/br> “我分明見你……” 江輕霞皺眉。 她在那茶杯上涂了□□,而常十確實也碰了那杯子。 常十微微搖了搖頭。他只是按住右臂輕輕點了點,那右手竟已脫落。 露出閃著寒光的鐵爪來。 江輕霞失聲道:“這是唐門的毒手!” 常十笑著點了點頭:“這世上知道我是左撇子的人很少,可惜卻都喜歡自作聰明?!?/br> 那女尼已無法說話了。 因為她已被那毒手穿心而過。 常十慢慢抬眼,卻見二樓欄桿處立了一道曼妙婀娜的倩影。 在燭火下恍若盛極的水仙。 那美人輕輕笑了笑,聲音動人極了:“我猜你還有一個名字?!?/br> 常十也笑了。他伸手慢慢撕下面上的人/皮,露出一張略帶些邪氣的臉來。 那面相與常十完全不同。 眉宇間帶著股陰鷙的俊氣來。 “唐天縱?!?/br> 吳裙緩緩嘆了口氣。 第38章 唐天縱 天明未至。 官道上,一匹駿馬疾馳著。 這馬上有兩個人,一個穿著水紅裙子的姑娘,和一個帶著半面寒光的男人。 唐天縱左手勒著馬韁,右手松松的環(huán)著前面的姑娘。 他已經(jīng)走了兩個時辰了。 可這還遠遠不夠。 兩個時辰前,尼姑庵里: 吳裙緩緩嘆了口氣:“你似乎一點也不驚訝?” 她說話時慢慢從樓梯上下來,水紅的裙擺微微拂過梁木,像朵極艷的水仙。 唐天縱道:“我只知天上沒有掉下來的餡餅,自然也沒有送上門的美人?!?/br> 他這話說的很有道理。 吳裙微微點了點頭:“我原本是想殺了你的?!?/br> 她聲音輕輕的宛若喃喃自語,柔轉(zhuǎn)的扣在男人心上,可那細語卻是把刀子。 唐天縱面色未變:“你要殺了我?” 吳裙想了想,又搖頭嘆了口氣:“是常十?!?/br> 她眉頭輕輕蹙著,似有萬般煩惱。 男人只恨不得讓她笑上一笑。 神色懶散的青年微微抬眼。 “常十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這里是唐天縱,你也要殺唐天縱?” 他的目光有些奇異。 吳裙已下了樓。 她道:“我想拜一個人為師,那人說只有在三日內(nèi)殺了你才會收我為徒?!?/br> “那人是誰?” 唐天縱問。 吳裙看著他,輕輕勾了勾唇角: “西門吹雪。” 大堂里靜靜地。 唐天縱突然冷笑:“他只怕太過自信了些?!?/br> 吳裙微微搖頭嘆息:“他當然知道我殺不了常十,可常十卻是必須要死的?!?/br> “你看用不了多久,他就要自己來了?!?/br> 唐天縱依舊懶散地靠在桌子上,那閃著寒光的鐵爪輕輕叩著桌面。 他似乎一點兒也不怕。 吳裙靜靜地看著他,目光有些擔憂。 任何一個人被這樣柔軟的目光看著都會動容。 唐天縱道:“你覺得我會死?” 吳裙沒有說話。 她的沉默已是最好的回答。 這世上很少有人能躲的過西門吹雪的劍。 青年的神色變得有些寂寥。 “你聽說過唐門嗎?” 他緩緩問。 吳裙微微斂下了眉目:“自然是聽過的。” 唐天縱卻突然笑了:“唐門已近三十年無人可造出孔雀翎了。” 他說到這兒時便不說了。 吳裙也不說了。 她走到燈盞處輕輕將燭火續(xù)上。 涼意順著窗柩滲入,映的屏風明滅不定。 她坐在那人對面,安靜地看著窗外。 似乎過了很久。 紅燭也要燒完了。 唐天縱突然道:“我也與你打個賭?!?/br> “什么賭?” 吳裙低頭扯了扯裙角,并未抬起頭來。 風雨已至,天色昏沉。 唐天縱笑道:“明日便是第二日,兩日后那西門吹雪若是追不上我,你便嫁給我?!?/br> “若是追上了呢?” 吳裙微微回過頭來,靜靜地看著他。 她的眼睛很美,更美的是那眼底的神色。 唐天縱冷笑:“若追上了我便讓你殺了我。” “他便不得不收你為徒了?!?/br> 他看著那美人,微微嘆了口氣。 吳裙勾了勾唇角,柔聲道: “好?!?/br> 陸小鳳已經(jīng)離開了。 他離開客棧后沿著官道一路走著,這方圓百里只有一座小鎮(zhèn),自然是好找的很。 陸小鳳半只腳剛踏進城里,卻突然頓了頓。 因為他發(fā)現(xiàn)了一串馬蹄印。 官道旁的一串馬蹄印。 那印子并未進城,反而去了不遠處的山上。 這腳印更像是故意留下的一般。 陸小鳳瞇眼看了看,突然改變了方向。 他也去了山上。 因為他突然記起汗血馬的腳印似乎要輕些。 而那常十便牽著一匹難得一見的好馬。 山上很小。 很快便看見了一座尼姑庵。 他們?yōu)楹我獊磉@兒。 難道是借宿? 陸小鳳有些疑惑。伸手輕輕敲了敲那木門。 他敲了三下,卻沒有人來開門。 或許人已經(jīng)睡下了,又或許是里面已經(jīng)沒有了人。 不管是怎樣,陸小鳳都決定推開那扇門。 他也那樣做了。 尼姑庵里是有人的,不過卻是個死人。 燭火映在那年輕女尼泛青的臉上,顯得有些瘆人,她的心口處有五個爪洞,四周黑色的血跡已經(jīng)干了。 陸小鳳面色微變。 因為那女尼身邊還有一只脫落的假手和一張人/皮面具,故意整齊擺放在一邊。 “唐門中人!” 他已然猜出來了。 “他們剛走不久?!?/br> 身后一道聲音冷然道。 陸小鳳回過頭去便見那白衣劍客已經(jīng)離開了。 月似乎更冷了。 第39章 四條路 天已經(jīng)亮了。 那匹馬還在跑著。 或許它應該停下來,因為馬可以一直跑,人卻不行。 不知過了多久,唐天縱突然跳下了馬。 他牽著韁繩將馬栓在了前面的樹上,又伸手扶下了背上的美人。 他的面容依舊很俊,眼神也依舊很冷。即使一夜奔波那深藍勁裝也不見絲毫褶皺。 這個男人的背似乎永遠都挺的很直。 吳裙坐在樹下輕輕咬了口干糧。 林間靜靜地,誰也沒有說話。 直到一株荷葉被捧到眼前。 那荷葉是新采的,綠葉圓潤,半泉清水在其間微微蕩著。 “給我的?” 吳裙輕聲問。 她的眼睛很漂亮,眼尾處淺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