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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只是一條,我想除了那些散裝的貨,您還是抽著驗——那些盒子、罐子、袋子的,包裝開過到底不同,只怕就只能賣散裝了,這價錢就要虧?!?/br> 申老板自然無不可,這本就是為他著想來著。不然呢,開了包裝又合格的貨物難道不買不出錢,這樣的貨物偏偏不能原樣賣出去了,可不是要蝕本了。 于是兩方說定,簽下文契,鄭卓馬上就叫人去碼頭船上送信,讓人運兩車‘甘味園’的貨來。這時候屋子里氣氛越發(fā)融洽,申老板還讓人從酒樓定下酒席送來,站起身來道:“不說兩位遠道而來自然是貴客,今日又談成了一筆生意,而且以后還有更長久的生意。就說這一回認得兩位這樣年輕的同行就十分欣喜了,一定要讓老哥我請一回客!” 寶茹征詢著望向鄭卓,鄭卓點頭道:“客隨主便,聽申老板安排?!?/br> 酒席上申老板敬酒,鄭卓一口飲盡,寶茹亦然。不過和鄭卓他們喝的是花雕不同,寶茹也就是一杯蜜水一般的酒罷了,這時候正經的生意場上還不至于給一個女人灌酒。見鄭卓喝的爽快,申老板已經滿意了。 他又端著酒杯,起身道:“自古英雄出少年!鄭老板和鄭夫人年紀輕,但是已經做了這么大的生意了,實在讓人敬佩。特別是鄭夫人,巾幗不讓須眉,不在家舒舒服服過日子,竟然是不畏艱難,跟著鄭老板一同出門跑商。想當初我十幾二十歲的時候,只是跟著一個師傅在南北貨行當里做學徒呢!” 寶茹又飲下一杯蜜水,謙虛道:“申老板謬贊了,哪里當?shù)钠鹉?。說起來也是家里的余澤罷了——家父也是做百貨鋪子的,也派人出外跑商,家里本就有本錢。用著家里的錢這才辦了‘甘味園’,這一回出門找下家也是一樣,借了家里跑商的便利。要說還是申老板更厲害,竟然是白手起家掙下家業(yè)來,這才是最本事的?!?/br> 寶茹說這話自然正搔到申老板的癢處,難道他不為自個兒白手起家驕傲?花花轎子眾人抬,寶茹能這般吹捧他,他自然也投桃報李,立刻道:“哪里哪里,鄭夫人休要自謙!家里余澤說來是這樣,但這又不是最重要的。再好的人家,也不是滿府的人都能做事的,多得是敗家子,孝子賢孫反而少見。” 申老板接著飲酒,似乎有了些推心置腹的意思,道:“說到底,咱們能說什么家里余澤,比起那些真正的豪商大戶,咱們同外頭那些挑著攤兒的又有甚分別?總歸說到做生意,和那些天之驕子比起來,咱們都是白手起家?!?/br> 申老板是白手起家,又在鎮(zhèn)江這個地兒呆了這些年,話里說的意思沒有虛的。這世上的窮人很多,但是有錢人也很多,而且有錢地超出了你的想象。 寶茹知道自家算是不錯了,但是她如今做生意在人家眼里依舊是小魚小蝦——但是這不會是永遠。寶茹這時候又重新燃起了曾有過的雄心壯志,她并沒有嫁入豪門,但有朝一日她自家就會成為豪門! 第111章 揚州繁華 揚州自古繁華, 一則是因為運河緣故。自從京杭大運河溝通南北, 凡是運河經過市鎮(zhèn)便格外興盛起來, 其中最為有代表性的就是九大鈔關。這運河之上就是南北財力的交匯,商業(yè)發(fā)達,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 如今的揚州既高于北方的政治, 又高于南方的經濟。 二則,揚州有一點又不同于其他運河城市——它又是漕糧必經之地。而且兩淮鹽運司衙門在揚州, 作為全國最大鹽運集散地, 大量鹽商聚集在揚州, 揚州也因商而興,這時候最暴利的生意無非就是鹽糧了。 另外揚州本就作為江淮平原的重要節(jié)點城市,作為江淮一地的中心城市之一, 理所當然的就有一定的規(guī)模層次。 寶茹上輩子也曾去過揚州,不過那時候揚州早就不復從前榮光了, 和當時任何一個二線城市沒什么區(qū)別?;蛘哂幸稽c不同, 那也不過是有舊日榮耀留下的一點余暉, 幾個著名的經典,或者就只是揚州的地名帶來的不同感受。 ‘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lián)P州’‘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無賴是揚州’‘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幸名’‘春風十里揚州路,卷上珠簾總不如’‘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 只要說起揚州就有說不完的傳世名篇, 曾經的文人墨客無疑偏愛此處。這里不僅是江南名城,有最美的江南佳麗,有最好的江南名酒,有最繁華熱鬧的江南鬧市,還有能與他們唱和的江南名士。這里不僅和其他江南城市一樣有著共同的文脈,同時這里還是牡丹金粉地,綾羅富貴處。是權勢、財富、清貴、文化的交匯處。 而寶茹如今就站在這座城市里。 前日晚間姚家的貨船到達了揚州,只因上下疲勞,而且還有更要緊的事兒料理,寶茹竟然不得在此處觀光。白老大他們依舊是要去做生意,鄭卓則是和寶茹依舊去各百貨鋪子說和。運氣倒是很好,一日功夫就說動了兩家,而走訪的鋪子才一小部分——不愧是揚州! 不過鄭卓和寶茹并不打算接著去談了,只因如今的‘甘味園’生產能力依舊有限,他們是盡可能先提高品牌影響力,造出聲勢來,所以揚州只打算安排兩家下家。若是真認真起來,只怕所有的貨物都砸在揚州也是可能的。 然而就是這樣,貨物鋪開也不大,只預備在揚州、蘇州、杭州這一帶罷了,至于再往南?那還是等這邊先站穩(wěn)腳跟,同時再擴大產能罷——事實上寶茹也是打算緩一緩的?!饰秷@‘步子跨的夠大了,這還是因為在早期擴張期,才顯得沒那么嚇人,不然寶茹也不會緊緊為了銷貨安全,就要大量開拓下家。 事情做完了,鄭卓也不去白老大他們那里幫忙。一個是他們做了一半,他插手進去只能事倍功半。再有白老大幾個也體諒他,他現(xiàn)在算起來其實是眾人的‘老板’,而且是新婚帶著老板娘出門來,到了揚州大家識趣給他們留出空閑游玩一番,不也是該有的眼色么! 揚州繁華是滿城的事兒,但是其中又首推小秦淮,小秦淮之繁華又要首推小東門,好多有名的街市就在這小東門內外。 寶茹和鄭卓只跟著一個雇來的揚州地頭在小東門閑逛,鄭卓雖然來過揚州幾回了,但是他都只在碼頭附近做生意就是了,至于揚州城里的享受他是不碰的。那么自然的,問他這城中道路、特產等那也只是抓瞎,所以才要請了這低頭帶領。 這地頭是個十一二的小少年,大家都喚他花菜頭,年紀不大,但應該是早早出來討生活的。嘴巴伶俐,十分有眼色,說到這揚州內外更是如數(shù)家珍,像是什么都知道的樣子。按照他所說也的確如此——他在這兒生活十來年,開頭是